第69章吃路邊攤

  「你在這站著幹什麼呢？」楚婉兒從房間出來看到顧筱雅站在那一動不動的，沒好氣的問。

  顧筱雅回過神來，看是姑姑，接過了她手裡的行李袋，淡漠的說道：「沒幹什麼。」

  

  跟在楚婉兒一起下了樓，叶韻如過來拉著顧筱雅看了看，點頭贊道：「不錯，好看。和墨琛走吧。」

  顧筱雅看向楚老太太，說：「奶奶，這兩天你住在這我沒有伺候好你，你別生我氣。我好好練廚藝，等你再來的時候我給你做好吃的。」

  楚振南笑了兩聲，「看這丫頭說什麼呢，你是奶奶的孫媳婦兒，她怎麼捨得生你的氣呢？」

  「嗯，那我和墨琛先走了。」顧筱雅跟著楚墨琛出門上了車。

  「餓嗎？時間還來得及，要不要先吃東西？」楚墨琛問道。

  顧筱雅坐在前面，訕訕的搖了搖頭，說：「不怎麼餓。你要是餓的話，那就先去吃東西。」

  楚墨琛看著坐在副駕上的她，不明白豆丁不在，為什麼還要坐前面去，刻意的和自己保持距離嗎？

  「我也不餓。」楚墨琛淡漠的回了一句。

  此後，倆人再無話說。

  關亮把車子停在劇院門口，楚墨琛和顧筱雅下了車，進了劇院。還有半個多小時才開演，倆人就坐在一邊的沙發里等著，誰都沒說話，如陌生人一般。

  顧筱雅看著窗外，心情糟透。婚姻已然這樣，不知道何時會是個頭。這樣下去，遲早要把自己拖累成小老太太。到那時，老公沒有，孩子沒有，無依無靠，生活了無生趣。

  想到這，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楚墨琛從手機里抬起頭看她，「嘆什麼氣？不想看？」

  顧筱雅把目光收回來投在他臉上，注視著他好半天，他也就那麼回看著她。

  「楚墨琛，你滿意現在的生活嗎？」顧筱雅突然開口問道。

  「想說什麼？」楚墨琛單手揉了揉額頭，「又是什麼事，讓你心裡不爽了，覺得這樣的日子不應該這麼過？」

  顧筱雅無力的又看向窗外，「和不愛的人一起生活，面對，說話，做事，這些都讓你很累吧？」

  「那你累嗎？我也是你不愛的人。」楚墨琛反問到。

  顧筱雅一愣，隨即自嘲的說：「我有說累的資格嗎？」

  況且，我心裡並未覺得累。她在心裡說。

  楚墨琛哼笑了一聲，「顧筱雅，你我都是這場婚姻里的犧牲者，不要再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改變不了什麼，就努力去把它變好。沒事在這無病呻吟，有意思嗎？」

  顧筱雅說：「我這不是無病呻吟，我只是為我自己擔憂都不可以嗎？你能保證我們能過一輩子嗎？到老了你有豆丁，可我有什麼？愛自己的老公？還是自己的孩子？目前看來，我這兩樣一個都沒有，估計到老也不會有的！」

  楚墨琛冷漠的看著她，問：「那你現在是跟我要什麼呢？愛你的老公，還是自己的孩子？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兩樣，我現在都給不了你！」

  明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但心裡還是如被針扎了一樣疼。顧筱雅深深地閉了閉眼，說：「我沒奢望這兩樣你會給我。」又有些煩躁的說：「算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你就當我是無病呻吟吧。」

  楚墨琛說：「顧筱雅，我希望你腦子能長長記性，把我說過的話都記在心裡。我曾說過，不會有二心，那就代表著我們會一直過下去不會離婚。所以，以後我不想再聽到這些話題，除非你外面有人想離婚了！」

  「知道了。」顧筱雅暗自白了他一眼，不再看他。

  廣播通知可以進場了，倆人起身跟著人流進入演出廳。找到自己的座位，VIP的座位，視野角度都最優。能看心中嚮往許久的音樂劇，顧筱雅暫時拋卻了之前的不快，顯得有點激動。

  「從前沒看過音樂劇？」楚墨琛好奇的問。

  顧筱雅臉上露出一絲窘迫來，小聲的說：「在大學裡看過社團演的算不算？這種正八經的音樂劇沒看過。」

  「沒和家裡人來一起看過？」

  「爸媽都是帶美玉來看。什麼上流社會上的社交，文化情操上的培養，他們都只注重培養美玉，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她有點難過，還有些難堪的說：「以後不管領我去什麼高檔地方，你都不要再表現出吃驚的樣子來，我是真的沒有來過，也沒有見過。」

  「你在你家到底是個什麼地位？」楚墨琛難以置信的問。

  「透明般的地位。」顧筱雅自嘲的笑著說。

  楚墨琛沒再問什麼。音樂劇開始了。

  兩個來小時的音樂劇顧筱雅看的很過癮，全程全神貫注，眼睛好像都不捨得多眨一下似得。待到結束，她仍意猶未盡的感嘆太好看了，都沒有看夠。

  楚墨琛說：「這麼喜歡看？等以後有別的劇目，我帶你來看。」

  顧筱雅說：「謝謝你了。」

  倆人出了劇場，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吃什麼？」楚墨琛問。

  顧筱雅想了想說：「想吃……路邊攤，你可以嗎？」

  「還有其他選擇嗎？」楚墨琛輕皺眉頭問。

  顧筱雅抿了抿嘴，說道：「你要是不想吃，那就算了吧。我以為你吃過餐車，路邊攤應該不會排斥的。那就去吃你想吃的吧。」

  楚墨琛看她說的不情不願的樣子，笑了下，「那就路邊攤吧。」

  顧筱雅說：「再往前走不遠，有個小吃一條街，收攤都很晚的。」

  「看來以前是總來過的。」

  「嗯，和同事來吃過幾回。」

  果然走了三百來米後，真有小吃一條街，幾個攤位都亮著燈，攤前擺著小桌椅，都有客人。

  「你吃什麼？我想吃麻辣串。你呢？」顧筱雅邊說邊走到了麻辣串的攤位前，接過老闆遞過來的托盤，開始往裡撿串。

  「嗯。」楚墨琛呼出口氣來，看了一圈，說：「那就和你一樣吧。」

  「那你去那邊坐著等吧，你不挑吧青菜什麼的？」

  「隨你來吧。」楚墨琛拿著紙巾擦了擦桌椅，才坐下。

  顧筱雅撿好了串，又去隔壁小攤買了炸臭豆腐，還有小麵筋，才回來。

  老闆端著小辣鍋上來了，熱氣騰騰，看著火辣辣的紅油漂浮在上面，顧筱雅饞的直流口水，「好香啊。」

  楚墨琛用手指扒拉來回看了看，沒發表意見。

  倆人都餓了，也就不客氣，串一好，就都開始吃起來。

  顧筱雅那竹籤子叉了個臭豆腐遞給他說：「吃一個。」

  楚墨琛身子下意識的往後一躲，嫌棄的說：「給我拿走。」

  「不愛吃啊？」顧筱雅又收了回來，「多好吃啊。也沒有臭味。」

  「受不了。」楚墨琛拿著筷子把白菜擼到碗裡說。

  「那榴槤你愛吃嗎？」

  「不愛。」

  顧筱雅撇撇嘴，榴槤多好吃的東西啊，不會吃。

  巷子口暖黃的燈光下，倆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長，看著溫馨甜蜜的很。

  晚上回到家，叶韻如剛把豆丁哄睡著從樓上下來，看到倆人回來，問：「回來了，音樂劇好看嗎？」

  「媽，您沒走啊？」顧筱雅笑著問。

  「豆丁不讓我走，非要讓我陪著玩，我就留下來了。」叶韻如說著坐到了沙發上，「吃飯了嗎？」

  「吃過了。」楚墨琛說著先上了樓。

  顧筱雅陪著叶韻如坐著，「媽，豆丁晚上乖嘛？」

  「陪著他玩，自然乖了。」叶韻如贊道：「小傢伙懂事不少了呢。還在我面前誇你了。看的出來，豆丁很喜歡你。」

  顧筱雅笑笑，「過了磨合期，又天天相處，小孩子也知道誰對他好，感情就培養出一些來了。他能在背後誇我，我很知足了，我的努力算是沒白費。」

  「媽看得出你是個好孩子，對豆丁也是一心一意，你看豆丁，媽放心。」叶韻如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打趣的說：「媽可和你先說好啊，等以後你和墨琛有了孩子，可不能忽略了豆丁啊。」

  顧筱雅驚愣，吃驚的問：「媽，你說什麼呢？」

  「你說媽說什麼呢？」叶韻如嗔怪的說：「你和墨琛不該給我生個孫子孫女出來啊？」

  「媽……生孩子這事，我得和墨琛商量一下。」顧筱雅疑惑，楚墨琛明明說過不生孩子的，可媽為什麼還要讓自己生。

  「按理說呢，這是你們小兩口的事，我這做長輩的不該插手。可墨琛天天忙工作，你就上上心。兩口子過日子，怎麼能沒孩子呢？過日子過的是什麼，還不是過孩子呢。」

  「可是媽……」顧筱雅欲言又止。

  生孩子又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他又不想生，自己再上心也是白搭啊。

  叶韻如站起來說：「好了，上樓休息去吧，你這也累一天了。」

  「好。」顧筱雅木然的站起來，陪著叶韻如朝樓上走。

  到二樓的時候，顧筱雅還要往上走，叶韻如一把拉住她說：「丫頭，你還往上走幹什麼去？你房間在幾樓忘了？」

  「啊？」顧筱雅一看，楚墨琛的房間，忙說道：「我想上去看看豆丁。」

  「你回房吧，今晚我陪豆丁。」叶韻如給她使了個眼色，上樓了。

  顧筱雅一臉愁容的慢慢踱到楚墨琛的房間門口，看著緊緊關閉的房門，她無奈的苦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