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解決

  議事大廳立刻安靜下來。

  王天承等人全都恭敬地看向老爺子。

  迎著王家老爺子王雄泰的目光，議事大廳再次沉默下來。

  王浩雖然還是一臉不甘，眼神卻有些退縮。

  王雄泰看看他，又看了看議事大廳里的眾人。過了良久，終於嘆了一口氣。

  「王家傳承至今，已有百年，當日的王家也不過是魯陽城的一個小家族，王家先祖開門立族，一開始也不過只有數人而已。經歷多少風波起伏，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憑的不過就是家族齊心，同心合力而已。想不過如今，也終於出現了兄弟鬩牆，互相爭鬥的局面。」

  「父親。」

  王天承忍不住出聲。

  王雄泰擺擺手，繼續說道：「我知道，這是難勉的。這樣的事，在大家族中並不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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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裡，王雄泰老爺子的氣勢似乎委頓了一下，看上去仿佛蒼老了幾歲。他繼續說道：「這其中也有我的責任。沒有管理好王家。」

  「父親。」

  「父親。」

  王天宏、王天豪也忍不住出聲叫道。

  王雄泰沒有理會，只是繼續說道：「資源，天賦，是這個世上最重要的東西，一個家族想要發展，自然要有所取捨。取捨之間，自然也不會對每一個族中子弟公平。也確實因此埋沒了無數人。」說著，王雄泰轉頭看向王則，然後又看向王浩，聲音突然變得嚴厲：「可是，這並不代表，就可以出下三濫的手段。不論因為什麼樣的原因，王家絕不能容忍這樣的行徑。」

  王浩臉色通紅，倔強地看著王雄泰：「您這樣說是因為，」

  王雄泰打斷他：「我這樣說不止是為了王家，也是為了你。你可以心不平，可以爭，可以斗。但只能在王家。一旦出了王家，就該齊心合力。若王家的人連自己都不齊心，又拿什麼和別人相爭。若王家敗落，王家的子弟，又有哪一個能獨善其身。這個道理，你早該懂得。」

  王雄泰的聲音越說越激動。

  「父親，莫要生氣。」

  王天承再次勸道：「是兒子沒有做好家主的責任。」

  其他人也給紛紛勸起來。

  王雄泰看著在場的人，王天承、王天宏、王天豪……王一鴻、王則……王浩，王雄泰一一看過去：「我知道，家大了，人多了，心就不齊了。可是你們要知道，外面的勢力。有多少在盯著王家。一旦王家敗落，又有多少勢力在等著刮分王家。到時候，王家的所有人，都將如何自處？都說王家是什麼魯陽城的三大家族之一。你們身在其中，為了這一點點權利、資源勾心鬥角。可是你們可知道？魯陽城有多么小。外面的世界有多麼大。甚至在那些真正的勢力看來。王家根本不值一提。現在的王家，若是不能再齊心合力，將是多麼的脆弱。」

  說到這裡，王雄泰的眼神有些飄遠，仿佛回憶起了什麼遙遠的東西。有些模糊，不過很快，就又調整了過來。

  不過，聽著他的這番話，王則卻是心頭一震。果然不愧是王家的老爺子，心境之寬，眼界之廣。格外不同。讓王則有一種共鳴之感。

  王天承慚愧地道：「都是兒子們沒用。」

  王雄泰擺擺手，似乎已經有些有心無力：「你們都好好想想吧。」王雄泰看著王浩：「我不指望你現在明白。希望你以後能夠明白。」

  最終王浩被關了禁閉。同時也被剝奪了嫡支弟子的資格。

  今天雖然是王家的喜事，不過因為發生了兄弟鬩牆的變故。自然落了幾分喜慶。甚至，這件事對王家的影響也遠遠不止如此，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難免會成為魯陽城其他人嘴裡的談資。

  王浩的事件解決之後，眾人暫且散去，一夜無話。

  第二天下午，王天承突然將王則單獨叫出，帶到了王雄泰的院子。

  經過一天的沉澱。現在的王雄泰已經完全恢復了過來。又恢復成了王家最可靠的靠山。

  看到王則，王雄泰露出一絲欣慰又感嘆的表情。

  「則兒，這次多虧你了。要不是你幫了一鴻渡過這次危機，這次鴻兒不知會如何會如何收場。而且，你原本一開始就能打敗那個黎錄，卻沒有這麼做。而是使用天輪劍法暫時調動一鴻的功力，讓他自己渡過這次危機，沒有損失顏面。這份心胸，非常難得。」說到這裡，王雄泰不由一嘆：「其實，以前的王家最該不平的就是你了。」

  「祖父不必這麼說，我既然是王家的一份子，自然也要為王家的顏面出力。」王則說道：「王家並沒有對不起我，還將我送進長山宗。我沒有什麼不平的。」

  在王則說話的時候。王雄泰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一開始，王雄泰只是想分辨王則話的真假，畢竟王則以前在王家的待遇雖說不差，但也說不上好。再加上王則以前的天賦實在太差，族中族外，都難免受人輕視，所以，王雄泰也很懷疑王則的想法。

  不過，越是觀察，王雄泰卻越是心驚。只見王則整個人都神凝氣定，仿佛從內到外都透著一股沉著篤定的味道。

  王雄泰突然說道：「你練一套劍法看看。」

  王則一愣，剛剛還在說話，怎麼突然就讓他練劍？王雄泰自從將家主之位傳給王天承之後，就鮮少管事。也只有族中發生大事才會出現。雖然偶爾也會指點幾個晚輩練武。但是因為王則見的少。所以也沒有在王雄泰面前練過幾回武。

  王則不明所已，不過也沒有多想。應承下來。

  王則退後幾步，抽出隨身帶的配劍，挽了個劍花，開始演練起來。

  王天承站在一邊，和王雄泰一起觀看王則練劍。

  只見王則起始劍一出，眼前就是一亮。就見王則的劍法如同游龍出水一般，平順光滑，一招一式，行雲流水，並且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沉竹在胸、揮動自如。卻是一套最基礎的劍法十三式。

  王天承驚訝不已，雖說之前他已經見過了王則和黎錄的對戰，但是現在再看，竟依然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