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核爆實驗

  和夏婉約踩著人行道朝著小區的方向並肩往前走時，夏婉約抬頭看著夜空中的繁星，眨著眼睛輕聲道：「這兩天過的就像是做夢一樣。」

  「嗯？」我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夏婉約。

  夏婉約扭過頭來眼神中滿是輕鬆的望著我，笑著說：「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可單調了，每天過的都是兩點一線的生活。早上元氣滿滿的去公司上班進行新一天的生活，晚上就拖著累成狗的身子回家蝸居在自己家裡追追劇然後準備睡覺。一天下來生活平淡無奇，任何步驟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可沒想到的是只有在電視劇中才會出現的狗血劇情，居然出現在了我的生活里。」

  「我的出現有對你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嗎？我看你每天過的還是和以前一樣。」我舒展了一下身子，不以為然的道。

  夏婉約哼了一聲，說：「當然有了。以前我上班的時候從來不會去管家裡，只要自己過好就夠了呀。可你來了以後，我早上要給你買飯，中午還要惦記著家裡有個病人要給你吃點有營養的東西，晚飯有時候我自己都顧不上吃還要去給你點餐……這麼一想，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是多了一個孩子一樣。」

  

  「累嗎？」我輕笑一聲，扭頭問道。

  夏婉約歪著腦袋，想了片刻說：「是有點累，但這樣一來感覺自己的生活變的挺充足。最起碼……不像是以前那樣枯燥無聊。」

  「當初為什麼沒選擇報警？真的只是心軟了嗎？」我再次開口問道。

  夏婉約沉思著回答說：「心軟只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別的原因！當時你劫持了我完全沒有害我，更沒對我做出什麼不利的行為。按照正常的劇本，你這種人應該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或者是十惡不赦的罪犯才對，可誰知道你看到我拿出手機的時候非但什麼都沒幹，反而還選擇了跑。」

  「你當初……沒想過要害我嗎？」話到這裡，夏婉約眨著眼好奇的看向我。

  我搖了搖頭，不假思索的開口道：「沒有。如果我身上沒有槍傷，亦或者是說傷沒嚴重到那種地步，肯定不會去劫持一個人。走到劫持你的那一步是無路可走的做法，這本身就是一種錯誤，為什麼還要去害你呢？如果真的害了你，我不就真的成十惡不赦的惡魔了嗎？」

  「所以我就說嘛，你不是那種人！」夏婉約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我盯著她同樣輕笑一聲。

  「你身上……到底有什麼事？為什麼會……中槍？」繼續往前走時，夏婉約看著我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我瞬間沉默了下來。

  「哎呀，你要不願意說那我就不問了，我只是好奇。」見我不吭聲，夏婉約頓時大大咧咧的擺了擺小手。

  我輕嘆了口氣，說：「這些事情告訴你，就是害了你。你要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更好。」

  夏婉約眨了眨眼，推搡著我一邊往前走一邊岔開話題說：「好啦不說了，走啦走啦趕緊回家歇著，累一天了。」

  我抿了抿嘴，同樣沒再這個話題上多聊，在夏婉約的推搡下快步的進了樓道。

  「市里關於方有德的那宗命案今天下午過去了一個老頭自首了，他說人是他殺的，和方有德沒有任何關係。」秘書坐在沙發上，拿起水壺『嘩啦啦』的為李開倒了杯水，將茶杯推過去時，他繼續說：「按理來說有人頂罪方有德就完全沒有繼續跑著的必要，可現在兩邊的人都還沒找到方有德。」

  李開穿著睡衣頭髮也略顯凌亂，他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輕聲說：「不是說打中他一槍嗎？現在可能在咱不知道的地方養傷呢。」

  「他只要不現身，咱就還有機會。」秘書點到為止的說了一句。

  李開放下水杯嗯了一聲說：「繼續找他，爭取在他露面之前把他抓到。他如果在我們動他之前提前出來，事就沒辦法辦了。」

  「他現在應該還什麼都不知道，估計他身邊的人他也沒聯繫。」秘書輕聲道。

  李開有些心煩的揉著太陽穴，囑咐道：「抓點緊吧，沒有多少時間了。四十多年來兩代人的事，到這得有個了斷了。」

  「我來安排，你休息吧，我先走了。」秘書拿起身後的公文包站起了身。

  李開鼻子出氣的輕嗯一聲，也沒站起身送。

  「你這東西怎麼用？我想查點資料，半天也沒弄明白。」我手裡捧著夏婉約的平板電腦，看著極其繁瑣的各種軟體，頭都大了一圈。

  在衛生間裡洗完澡走出來的夏婉約一邊擦拭著頭髮，一邊問：「就和手機一樣啊，解鎖以後找到百度，搜索就好了。你要查什麼呀，我幫你查？」

  「你幫我查吧，我真搞不懂這東西。」我有些無奈的把平板電腦順手遞給夏婉約，夏婉約撇著嘴把毛巾搭在沙發上，隨後拿起平板電腦坐到我面前，問道：「查什麼東西？你說，我幫你查。」

  我聞著夏婉約身上散發出的沐浴露清香，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身子，這才開口道：「你幫我查查羅布泊，再查查10月16號，看看這個日期和羅布泊有沒有什麼關聯。」

  「好，你等等啊。」夏婉約應了一聲，纖細的手指點著平板電腦的屏幕，不出十秒就有了答案：「10月16日和羅布泊有關係，中國第一顆原子彈的核爆實驗就是在羅布泊進行的，時間就是……10月16日！」

  我皺著眉沉思著，但什麼話都沒說。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夏婉約放下平板電腦，奇怪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你忙你的吧，我去抽根煙。」

  話音落下我就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了陽台，點了支煙後我一邊凝視著樓下小區里散發著昏黃光亮的路燈，一邊緊皺著眉思索著。

  輕語身上的紋身除了一處圖案之外還有一串數字，除去3那個數字之外就只剩下了10.16。如果10.16是個日期的話，那剛好與中國第一顆原子彈的核爆實驗時間一致。

  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方家的活物與封家的死物和羅布泊以及第一顆原子彈的核爆實驗有什麼關聯？

  難道是我想錯了？這只是一個巧合？

  我低頭悶聲抽著煙，腦子混亂一片。

  之所以想到羅布泊還是因為剛才在地攤上看到的那本書，那本書里的一個標題寫有『1964年10月16日我國第一顆核爆實驗成功』，這個10.16完全吸引了我的注意，所以我才趕回來讓夏婉約幫我查了一下。

  這一查，倒和羅布泊扯上了關係，但方家和封家與羅布泊之間好似又沒有任何關聯。

  「你在想什麼？」就在這時，我身後忽然傳來夏婉約的聲音。

  我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夏婉約，搖了搖腦袋說：「沒什麼。」

  「哦。」夏婉約點著頭沒多問，和我一起趴在陽台的護欄朝著樓下望去。

  我撇了一眼夏婉約，看了看手裡只抽到半截的香菸，無奈的把香菸丟了出去，同時詢問她：「我後背拆線，還得多久？」

  「這才三天呢，一般外傷拆線最起碼得半個多月。而且你這是槍傷，得要養一段時間。」夏婉約順了順額前的髮絲，輕聲說：「再多養一段時間唄，等傷好了為止。反正……反正我都是一個人在家，你在我這住著也沒什麼事。」

  「行吧。」我點著頭沒刻意的去琢磨夏婉約話里的意思，伸了個懶腰對夏婉約說：「這是你家，我老在臥室睡著有點不像話，你睡臥室吧，我在客廳湊合湊合就行。」

  夏婉約哎呀了一聲，擺著手無所謂的說：「你在臥室睡著就行，我個子小在沙發上睡剛好，你那麼大個子在沙發上伸不開腿，睡著多難受啊。」

  「那行吧……」我無奈的應了一聲，一邊轉身朝著屋裡走去一邊叮囑說：「你明天不是還要去你爺爺診所幫忙嗎？早點休息吧，別熬太晚。」

  夏婉約抿著嘴盯著我的背影，忽然突兀的開口喊了一聲：「誒，封言！」

  「嗯？」我愣了一下停住腳步扭頭疑惑的看了一眼夏婉約。

  夏婉約低下頭有些欲言又止，就在我要問她怎麼了的時候，她伸出手揚了揚手腕上帶著的頭繩眯著眼睛笑道：「謝謝你的頭繩。」

  「……不客氣！」我隨意的擺了擺手轉身就回了臥室。

  夏婉約看著空闊下來的客廳，揚起的手緩緩垂下，無力的嘆了口氣，轉身趴在陽台的護欄上，抬頭看著夜空中的繁星發著呆。

  「唉。」我站在臥室的床邊斜望著客廳陽台上站著的女孩，緩緩地搖著頭惆悵的嘆息一聲。

  市區內，小樓從青山殯儀館離開後就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市區里閒逛著。

  「這他媽到底跑哪去了呢？？」一邊開著車一邊抽著煙的小樓極度費解的嘀咕了一聲。

  從昨天到現在他一直沒合眼，他能想到我要去的地方近乎都跑了一遍，就連張姨家也走了一遭，可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我的蹤跡。除此之外，電話、微信全都聯繫不上。

  「刷！」

  科魯茲在街頭駛過，小樓皺著眉看著街道四周，目光忽然放在了一家已經關了門的軍品店上。

  「啪！」小樓懊惱的拍了拍額頭，煩躁的說：「我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

  話音落下，他把車停在路邊，隨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用瀏覽器輸入了一個個人論壇的網址，並且輸入了我們三人之間通用的帳號密碼進行登錄。

  登陸完畢後，小樓低著頭劃著名手機點開了個人中心，隨後找到了登錄記錄，但登錄記錄里的最近登錄時間並不在最近幾天。

  小樓擰著眉頭，沉默了片刻後在個人空間的留言板上進行了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