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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柔弱的內心

2024-06-11 02:45:25 作者: 黑瞳叔

  離開家門後我下了樓走出樓道,在單元樓門口外我稍微站了一會兒,確定周圍沒有什麼人這才小心翼翼的從旁邊的花壇裡面取出昨晚被我藏在花壇邊下的仿54式手槍。

  將手槍揣進懷裡,我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周圍,隨後轉身邁步上樓。

  回到家裡以後,我把仿54式手槍的彈夾退出來看了一眼,發現彈夾里的8發子彈只剩下了6發。我回憶了一下,想起昨晚自己開了兩槍,在此之前那伙人手裡的槍應該就沒響過。

  重新把彈夾推上,我找到昨晚夏婉約給我清洗傷口用的酒精,隨即用鑷子捏住泡了酒精的棉球將槍身把手擦了擦,又從房間裡找到一個防水密封袋,直接把仿54式手槍裝進防水密封袋。為了確保萬一,我又在外面套了幾層密封袋,確定可以做到防水以後我漫步進入衛生間把衛生間裡馬桶水箱的蓋給打開,隨即把套了好幾層防水密封袋的仿54丟了進去。

  做完這些後,我感覺後背槍傷還在隱隱作痛,身體也有乏累,於是就滾回了臥室準備繼續休息。

  躺在床上我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同時心裡一直在想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小樓那邊我肯定不能聯繫,因為警察已經找上了他,現在和他聯繫不是自己跳火坑就是把他往火坑裡推。除了他之外,老薑那邊我也同樣不能聯繫,因為聯繫老薑根本就沒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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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去這倆人之外,我身邊就只剩下了緬甸的白叔和在北京的方延卿。

  白叔那邊的確是個去處,但我完全不想去。如果我去了,這輩子就一直在逃了,回國的事就只能活在夢裡。最重要的一點,我現在不想一直逃著,而是想要想個辦法把事情給解決。但問題是,這破事完全沒有分說的餘地,用什麼解決?

  北京的孫家?

  我眯著眼睛嘆了口氣,想起了給我通風報信的人電話里說的話。他說他是為孫家辦事,而當晚到了約定地點後我險些沒死在胡同里。所以我現在有點不好判斷要殺我的那伙人是孫家的人,還是別的人!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肯定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所以孫家這會肯定不能聯繫。

  我有些煩躁的拿著遙控器調著台,忽然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走、無路可退。

  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是藥效發揮的緣故還是自己太累的緣故,我在床上躺著隱約有些困意,於是就避著點有後背的傷口左側著身子躺下準備睡會。

  早上身在青山殯儀館的啞巴老頭接到老薑的電話後,就馬不停蹄的坐車趕到了臨山縣朱山鎮。下車後啞巴老頭在鎮上靠著肢體描述買了些熟食,隨後就坐上了拉客的二輪摩托車趕往方家莊。

  到了方家莊找到老薑住的院子後,啞巴老頭笑著提著手裡的東西進了屋。

  「之前就跟你說過,人過來就行,用不著買東西。」老薑看著啞巴老頭手裡拎著的熟食笑著搖頭。

  啞巴老頭指了指熟食,又擺了擺手,示意說這點東西不值錢。

  「我去廚房拿點東西,咱老哥倆待會喝點。」老薑背著手走進廚房拿了幾雙碗筷,隨後回到堂屋把啞巴老頭買來的熟食倒進碗碟中,又把我之前來時買的白酒拿了出來。

  「嘩啦啦!」

  白酒入杯,老薑將裝滿酒的杯子放在啞巴老頭面前,低著頭邊為自己倒酒邊問:「青山殯儀館的陳忠,還記得嗎?」

  「……」啞巴老頭一愣,抬頭看了一眼老薑只靜靜的點了點頭。

  老薑給自己斟滿一杯後,仰起頭就把辛辣的白酒灌入嘴中。他擰著灰白的眉頭,砸著嘴輕聲說:「昨天晚上有德一個小朋友跑我這來了一趟,說有德這孩子因為一宗殺人案跑了,現在外面警察一直在抓他,現在還沒抓到,人跑哪去了也沒人知道。我問了一下,那孩子跟我說有德之所以跑,是因為幾個月前殯儀館館長陳忠的事。」

  啞巴老頭慢慢的低下頭,心裡似乎已經清楚為什麼老薑把他給叫過來。

  「從德啊,咱老哥倆一輩子都浪費在了方家莊的事上。現在既無親無故又無牽無掛還活著是為了啥?還不是心裡有口氣沒散嗎?有德這孩子要是沒了……咱老哥倆的這口氣,還能散嗎?」老薑渾濁的雙目盯著桌面上的熟食,輕嘆了口氣說:「話是這麼說的,但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也有一個人的想法。你上半輩子因為方家的事遭了半輩子的罪,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你也算是安穩了,我沒啥理由再趟這趟渾水……吃了飯你就回去吧,就當我沒讓你來過。」

  啞巴老頭把酒杯端起來喝乾杯中酒,默然無聲的盯著面前擺放好的碗筷。

  老薑的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如果老薑打心眼裡沒有別的想法根本不可能讓啞巴老頭跑這一趟,這個意思老薑自己心裡清楚,啞巴老頭同樣也清楚。

  約有七八秒後,啞巴老頭突然抬起頭對老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腳下,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說,我不著急走,想在你這多待幾天。

  「誒……好!」老薑愣了一下,渾濁的雙目看著啞巴老頭不住地點著頭。

  我從中午一覺睡到了晚上六點多鐘,醒來以後我扭頭就看到了床頭柜上擺好的一杯白開水和幾粒藥丸,同時還有一張貼在水杯上的便利簽。

  「午飯在廚房的電飯煲里,你醒來以後吃了,記得把藥也給吃了。我晚上可能要加班,回來的晚一點。」

  我伸手撕下便利簽看著上面秀氣的字跡,怔怔出神。

  「誒,怎麼現在這點警惕性都沒了呢?睡個覺屋裡進來個人也不知道……」片刻後我把便利簽放下,伸手揉了揉有些通紅的雙目聲音輕顫的罵了一句。

  動作緩慢的從床上起來後我先去了一趟衛生間,確定那把手槍還在馬桶水箱裡,這才走進了廚房。

  廚房裡的電飯煲插著電開著保溫,打開后里面層層疊疊的架著幾個小碗。依次拿出來後我發現分別是一份米飯、一碗魚湯還有一疊青菜。

  盯著熱氣騰騰的食物我愣了許久,方才把飯菜端到客廳準備吃飯。

  然而就在我開始吃時,防盜門突然被人『砰砰』的敲響。我微微一愣,瞬間皺著眉站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到防盜門前。

  「有人在家嗎?我是樓下餐館送飯的。」見遲遲沒人開門,防盜門外響起一位青年的聲音。

  我眯著眼睛通過防盜門上的貓眼朝外看了一眼,隨後才擰開防盜門。

  「誒,您好。中午的時候有位姓夏的女士在我們店裡訂了餐,她讓我們晚上六點送過來,您收一下?」門外站著的青年微笑著將打包好的飯菜遞給我。

  我再次呆愣,過了兩三秒我才回過神。一邊接過青年手裡的飯菜,我一邊詢問:「多少錢?」

  「那位女士付過了,祝您用餐愉快。」青年笑著對我擺了擺手,隨後就順著樓梯下了樓。

  我拎著飯菜順手關上防盜門,又看了看擺在茶几上的幾道菜,眨著眼睛動作緩慢的回到客廳。

  吃了飯過了一會兒我把夏婉約給我備好的感冒藥和消炎藥也給吃了,過後我給自己量了一下體溫,見高燒已經退了,於是就去衛生間用濕毛巾避開傷口擦了擦身子。

  把客廳和衛生間收拾乾淨後我看了一眼時間,見已經晚上的九點多鐘,但夏婉約還是沒有回來。我挪步到陽台點了支煙,一邊抽著一邊從陽台看著樓下。

  又過了約有一個多小時,我仍然沒在陽台上看到夏婉約,心裡莫名的開始急躁起來。

  稍作猶豫後,我把煙盒和打火機揣進口袋,換了鞋拿起鞋櫃旁邊的鑰匙正準備出門時,忽然看到了被夏婉約掛在鞋柜上的一個女士牛仔皮質的鴨舌帽。我微愣了一下把鴨舌帽取下來扣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我在夏婉約的工作牌上看到過她上班的公司地址,恰巧我又知道從她家去公司的路,於是我就順著一條有路燈的路低著頭、步伐很慢的朝著夏婉約的公司走去。

  十多分鐘後我漫步走到一棟二十多層高的大廈前,抬頭朝上看了一眼我看到整棟大廈只有寥寥數個窗戶還亮著燈。我站在大廈門口屁股靠在旁邊的欄杆上,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一邊靜靜的抽著一邊等待著。

  等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快凌晨十二點時,大廈內才有兩三個女孩結伴走出來,其中就有穿著打扮簡單利索的夏婉約。

  「婉約,明天周六不上班,你真不跟我們去玩呀?那邊包房都訂好了,就去唱兩首歌,一起去唄?」其中一位燙著波浪卷的女孩挽著夏婉約的手臂,開口邀請道。

  夏婉約『哎呀』了一聲,委婉的拒絕道:「加班到半夜你們不累呀?我真挺累的了,要回去休息。而且明兒一早我還要去我爺爺診所幫他忙。我就不去了,你們去玩吧,開心點昂。」

  「那行吧,那我們去了。」波浪卷女孩見夏婉約拒絕,也不再堅持,沖她彎了彎小手就和另外幾名女孩分道揚鑣。

  我靠在欄杆上抽著手裡的香菸,看著低著頭背著雙肩包快步朝著家的方向走去的夏婉約,忍不住開口『誒』了一聲。

  聽到聲音的夏婉約微微一怔,抬起扎著馬尾的小腦袋朝著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頓時愣住。

  我把手裡的香菸丟到地上用腳踩滅,隨後奔著夏婉約走去。

  「你傷還沒好呢怎麼就出來啦?」回過神後的夏婉約對我眨了眨眼疑惑的問道。

  我舒展了一下身子,輕聲說:「躺了一天了,所以出來走走。」說話時我沖夏婉約伸出手,夏婉約再次一愣,隨後抿著嘴把肩上的雙肩包卸下來遞給我。

  和她一起並肩朝著家的方向走時,夏婉約挺奇怪的歪著腦袋問我:「誒,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上班?」

  「鞋柜上的雜物盒裡有個工作證,我出門的時候看到的。」我拎著手裡的雙肩包回了一句。

  夏婉約哦了一聲,沒再多問,背著小手溜溜達達的走在我旁邊。

  我見氣氛有些尷尬,就有點沒話找話的問:「你怎麼這麼晚才下班?已經十二點了。」

  「最近公司工作量比較大,姐姐又是公司的工作楷模,能者多勞嘛,所以就加了會兒班。」夏婉約輕笑著,跟著又說:「要不是我這兩天加班,昨天晚上回家的時候也不會遇到你。」

  聽到這話我眉頭輕皺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往下接話。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走著的夏婉約忽然停了下來,我愣了一下扭頭看了她一眼。

  「還沒認識呢。」夏婉約歪著腦袋對我伸出手,輕笑著道:「我叫夏婉約,你嘞?」

  「……」我沉默片刻,伸出手和夏婉約輕握了一下,回答道:「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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