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這玩意啥味？

  「行了，你倆少說兩句吧，等小祖宗醒過來以後看看再說。」顧白擺著手在中間插了一句，隨後又看向我說：「有德你也跑了一晚上了，去旁邊屋歇一會吧，小祖宗昨晚鬧騰到半夜，估計得中午才能醒來。」

  一晚上我就睡了兩三個小時又奔波了大半夜的確有些累，於是也就沒拒絕。最主要的是在這乾等著也只能著急上火沒有什麼用，倒不如休息會等小祖宗醒來以後再說。

  把我送到旁邊屋子後容顏沒著急離開，而是一屁股坐在書桌上從口袋裡掏出煙盒丟給我一支煙。

  「幹啥啊？要和我單獨聊聊啊？」我低頭點著香菸又抬頭看著容顏。

  容顏把香菸叼在嘴裡沒著急點，而是猶豫了片刻詢問我：「小狼的事……還有餘地嗎？」

  「滋滋！」

  我低頭裹著菸捲沉默了足有半分鐘方才開口說：「在小狼的事情上我能想的辦法都已經想了，該做的也都做了。他的情況比較嚴重，死刑是肯定的了……而且我來之前他的案子已經被市局那邊遞交到了檢察院，現在就等檢察院覆審完法院宣判。」

  容顏聽到這話頓時不再吭聲，把叼在嘴角的香菸點燃後默默地抽了起來。

  

  我用夾著煙的手揉了揉太陽穴輕聲說：「小狼這邊確定出事後我就一直在聯繫人想幫幫他，不說是無期能判個死緩保住一命我也就滿足了。但小狼殺褚正中的案子性質比較惡劣，他又沒有地方推有些事只能自己扛著！我甚至都打算用小祖宗去把小狼換出來……但咱空有一番想法根本就無能為力。」

  「當初如果被抓的是我，跑的是他……結果或許也不會這麼壞。」再次回憶起那天晚上的事容顏雙眼通紅的扭頭看著窗外。

  我煩躁無比的擺著手說：「你比他差啥？他在國內有案子你在國內就沒有嗎？你的身份和他不一樣！你要是被抓了根本就沒有羈押回市裡的可能性，過程中對方就能把你給弄死！小狼出事以後除了小樓那邊我最擔心的就是你，明家倆兄弟回來的時候我還特別囑咐他們讓他們多和你聊聊，多看著點你……容顏，咱得把現實和過往區分開。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實是小狼已經進去了，咱再怎麼自責、後悔都沒用！」

  「這件事上最該後悔、自責的是我，我心裡不比你好受你知道嗎？」我抽著煙往外噴吐煙霧時心裡藏了很久的一股氣同時被我吐了出來，我很痛苦的低著頭說：「如果不是那麼多事還沒有結果，我真的早就撐不下去了，懂嗎？」

  「……」容顏站起身坐到我身邊，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想哭你就嚎兩嗓子，哭出來就好受了。」

  「滾犢子，我像你似得動不動就哭？」我煩躁的推開容顏順手把煙丟在地上用腳踩滅，隨即也沒脫衣服直接撲到了床上把頭埋在了被窩裡，回了一句：「我要睡會，你出去的時候把門給我帶上。」

  容顏抽著煙坐在床邊嘆了口氣道：「那麼多事都扛在你身上我們都知道你難……你之前說你腿粗承擔的要比別人多一點，時刻都要負重前行，但就算是驢子也有累垮的一天……」

  「……」我沉默不語，寬厚的肩膀微微聳動了幾下。

  容顏悠悠的嘆了口氣，不再繼續多說，靜靜的抽完了一支煙後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房間。

  我趴在床上聽著容顏離開的動靜但是沒起來，最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我睡的挺踏實，直到下午一點多鐘才腦袋昏昏沉沉的從床上爬起來。

  出了房間後我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最後在客廳里找到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的容顏。

  「睡的怎麼樣？」容顏懶散的半躺在沙發上，順手從茶几上拿起一罐紅牛丟給我邊看著電視邊問道。

  我伸手接過紅牛打開仰頭喝了一口，這才砸著嘴說：「比在國內睡的踏實多了。」

  容顏聽到這話後會心一笑。

  「白叔和明家倆兄弟呢？」我扭頭張望了一下四周詢問道。

  容顏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去小勐拉那邊了。剛好小祖宗也醒了，咱倆上去看看？」

  「走，去看看。」我本來就是奔著小祖宗來的，聽容顏這麼一說刻不容緩的催促道。

  容顏翻了翻白眼帶著我順著旁邊的木質樓梯徑直的上了二樓，二樓有一間被打通的大型客廳，而客廳的左右兩側有著四間臥室。

  我和容顏上到二樓時保姆正在客廳里看著小祖宗，而小祖宗則是趴在毛絨地毯上玩著皮球。

  估計是我倆上樓的動靜驚動了小祖宗，我們剛走進客廳趴在地上的小祖宗立馬扭過頭看了過來。在看到是我時小祖宗眨巴了幾下大眼睛，立馬裂開嘴對我伸出了手。

  「咋還記得你呢？我一天上樓八百回也沒見跟我這麼親。」旁邊的容顏看著小祖宗愣了愣。

  我忙三步並兩步的跑過去把小祖宗給抱在懷裡，隨後對容顏笑著說：「你不懂，這小傢伙就是喜歡我。上次我來的時候，一直對著我笑。」

  「呵呵。」容顏斜著眼對我冷笑一聲，隨後對保姆說：「阿姨，你去休息會兒，我們在這看著就行。」

  保姆誒了一聲，站起身指了指茶几上沖好的奶粉說：「小傢伙下午容易餓，兩點的時候記得餵給他喝。」

  我和容顏了解的點了點頭，等保姆回了房間後我這才抱著小祖宗坐在沙發上。

  「咿呀咿……」小祖宗眨著大眼睛盯著我的臉看了好幾秒後，忽然伸出手抓住我的頭髮裂開嘴笑了起來。

  我的一雙眼珠好奇的在小祖宗身上打量來打量去，最後很費解的問向容顏：「你說……咱家小祖宗身上的秘密會藏在哪？」

  「這他媽誰知道啊？白叔跟他在一塊二十多年都沒發現，怎麼你一來就讓你發現？」容顏雙腿搭在茶几上，懶散的撇了我一眼道。

  我眨了眨眼，腦子有點不清醒的問：「要不……咱倆把他給扒光看看？」

  「這……不好吧？」容顏愣了一下有些為難的說。

  我眨著眼繼續慫恿著道：「有啥不好的，你別看這小祖宗的年齡大，但實際上身體就是個孩子。你聽我的沒錯，咱倆把他給扒乾淨看看有沒有什麼秘密。」

  「他不能哭吧？」容顏盯著小祖宗看了幾秒，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我煩躁的罵了一聲，抱著小祖宗站起身，隨後把他放在沙發上。正抓著我頭髮的小祖宗眨著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眼神中帶有一絲迷茫。

  「乖昂，沒事。」我伸手颳了刮小祖宗的鼻子，隨後不由分說的就開始把小祖宗身上穿著的衣服一件件的脫了下來。

  一分鐘後，原本被捂得嚴嚴實實的小祖宗瞬間光溜溜的出現在我和容顏面前。

  我和容顏蹲在地毯上，雙眼賊溜溜的盯著小祖宗潔白的皮膚看著，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因為小祖宗身上一點印記都沒有。

  「啥都沒有啊，咱趕緊把衣服給他穿上，省的著涼了。」容顏說著就要給小祖宗穿衣服。

  我伸手攔住了他，給小祖宗翻了個身又仔細看了一遍仍然什麼都沒發現。

  「不應該啊，小祖宗實際上就那麼大點孩子，如果有秘密能藏在哪？」我有些魔怔的問了一句。

  容顏翻了翻白眼，煩躁的說：「我剛才就說了，小祖宗和白叔生活在一起二十多年了，真有什麼秘密白叔會不知道？」

  「不行，我還是不信邪，再看看……再看看！」我皺著眉嘀咕了兩句，跟著就要用手再去把小祖宗給翻個身準備仔細再看一會兒，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平躺在沙發上的小祖宗忽然『咿呀』的大叫了一聲。

  我和容顏同時一愣，隨即不等我倆反應過來，小祖宗就猛的噴射出一道水柱。

  「滋！」

  白色的『不明液體』瞬間噴濺到我和容顏臉上，我倆直接懵逼。

  「這啥玩意？？」我愣了好幾秒方才回過神伸舌頭舔了舔嘴唇，隨後又用手抹了一把臉。

  容顏『嗷』的一聲直接竄了起來，破音的喊道：「方有德你他媽瘋了吧？還他媽什麼玩意，尿了！！尿了！！沒看出來嗎？？」

  「……」我再次一臉懵逼。

  最終……小祖宗以撒尿的方式對我和容顏的行為表示了不滿，我倆當場就成了落湯雞，而小祖宗則抱著兩隻爪子看著手無所措的我們倆『咯咯』的咧嘴笑了起來。

  我倆實在沒啥經驗，只能把保姆叫出來讓她給小祖宗清洗一番，而容顏則跑下了樓去換衣服，我則是一頭鑽進了衛生間開始瘋狂漱嘴。

  接下來的一下午我每隔半個多小時就跑去衛生間漱一次口，因為我總覺得嘴裡有味。

  晚上顧白和明家倆兄弟回來吃飯時容顏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把這事說了出來，顧白和明家倆兄弟頓時笑的前仰後合。

  「你他媽好像有病，說的跟你沒被尿呲到似得。」我盯著面前的雞蛋湯完全沒有食慾的對容顏罵了一句。

  容顏斜著眼睛看向我說：「我承認我被尿呲了，但我沒像某個傻逼還用舌頭舔舔。誒，這玩意啥味啊？」

  「哈哈哈！」顧白和明家倆兄弟再次大笑了起來。

  我煩躁的把筷子丟到餐桌上站起身說：「不他媽吃了，你們吃吧！」

  「回來吃飯，先吃飯再說！」顧白強忍著笑意對我招著手說。

  我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一眼飯桌上的飯菜憋了半天，方才開口說：「……沒食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