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常駐患者

  「對！」見我這般詢問爺爺也沒再繼續隱瞞下去，他扭頭看了我一眼輕聲說：「封家和方家世代都會選出十二個嬰兒，隨後將這座古墓的地圖保存於這十二個人身上。但封家和方家裡這些被選中的人從未見過面，除了他們的父母和少數知情人之外有的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身上有這個秘密。」

  「二十五年前封家慘遭滅門，當年的方延卿為了以防萬一將古墓的地圖存於十二個臨時選出的十二個嬰兒身上，為的就是能將這秘密延續下去。」

  我低著頭沒再繼續多問，但腦子裡始終想不明白輕語背後出現的那組數字是什麼意思。

  如果圖案是十二張地圖的其中之一，那10.16這個數字又代表著什麼？這明顯是個日期，可這日期又說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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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或許只有當年的方延卿才知道。

  「喂，您好。這裡是濟寧市精神病防治院。」

  聽著電話里客服的聲音，季南戴著耳麥熟練地開口道：「您好，我這裡是濟南刑偵支隊，我們這邊有一起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可能與你們精神病院內的一位病人有關係，所以找你們諮詢一下。」

  電話里的人聽到季南的話微微一愣後，客氣的詢問：「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

  「你幫我查一下你們精神病院內有沒有一位年紀約莫在60多歲左右的男性精神病人，他的左眼是瞎的！」季南張嘴就把說了兩個多小時的說辭搬了出來。

  「您那邊知道這位病人的身份信息嗎？如果知道身份信息的話查起來會方便一點。」客服禮貌的問道。

  季南邊喝著咖啡邊回答說：「我們這邊沒有掌握到身份信息，只有這幾點特徵。麻煩你們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幫我們查一下。」

  「您稍等，我去幫您查一下。」客服沒多問的回了一句。

  季南輕嗯了一聲，隨後就拿起桌子上的平板電腦看著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電話詢問被排除的幾家精神病院，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過了約有三五分鐘的時間耳麥里傳來了客服的聲音：「您好，還在嗎？」

  「我在，你說！」季南放下平板回道。

  客服輕聲道：「是這樣，我剛才詢問了一下我們院裡的醫護人員，我們這邊的確有一位左眼傷殘的患者，他今年65歲。」

  「他叫什麼名字？」聽到這話的季南微微一愣，隨後忙問道。

  「方水生！」

  二十分鐘後，小杜駕駛著季南工作室的黑色SUV車裡載著小樓和季南，直撲濟寧戴莊精神病院。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咱給找到了！」小樓坐在副駕駛位摸著短寸頭心裡的陰霾在得到消息後被一掃而淨。

  季南看著平板電腦上關於濟寧戴莊精神病院的資料，開口回道：「這個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方水生肯定是被李開給藏起來的，我以為李開會把他藏的遠一點，沒想到就在咱眼皮底下！」

  「多久能到地方？」小樓扭頭問向開車的小杜。

  小杜咧嘴回答道：「咱走高速，兩個多小時就能趕到地方！」

  「快點開，早點到地方早點把事情搞清楚。」後排的季南開口囑咐一句，隨後又問向小樓：「這事，告不告訴方有德？」

  「……」小樓低頭沉默了片刻，說：「先別告訴他，咱先去把情況查清楚，等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再告訴他也不遲。」

  季南點了點頭沒再繼續多說。

  兩個半小時以後小杜開車抵達了濟寧戴莊精神病院門口。

  戴莊精神病防治院是山東省內建院最早、最大的精神病防治院，同樣也是山東省內A級特色專科醫院。除了精神疾病的康復治療以外，這家醫院還集醫療、教學、科研、戒毒、司法鑑定等為一體。因此，戴莊精神病防治院在全國都有一定的知名度。

  三人趕到精神病院後季南直接對門口的保安出示了假的『警官證』，隨後在保安的帶領下趕往精神病院內尋找負責人進行下一步的溝通。

  在穿過一座綠化公園後小樓四下觀望時一眼就看清楚了公園裡面的一座裝飾風景用的假山，隨後他不動聲色的對季南使了個眼色，季南隨意的掃了一眼暗自點了點頭。

  再與負責人見面後季南完全不怵場的伸出手和負責人握了一下，並且輕笑道：「您好，我們是濟南那邊趕過來的，咱們之前在電話里聯繫過，我姓季。」

  「季警官，您好您好。」負責人很客氣的與季南握了一下手，隨後帶著季南三人邊往前走邊說：「知道你們要過來的時候我就調取了這位叫方水生患者的基本資料。」

  說話時負責人將手裡整合好的資料遞給了季南。

  季南接過掃了一眼，隨後皺著眉把資料遞給了小樓。

  「這個方水生啊，算是我們院裡的老人了。我查了一下關於方水生的病例檔案，他是二十多年前因為嚴重的精神分裂症外加上輕微的被迫害妄想症進的我們精神病院……這一點資料里都有。」負責人帶著小樓三人邊走邊說道。

  小樓低頭翻看著資料，皺著眉問：「資料上說方水生是二十五年前進的你們精神病院，這都二十多年了，他的精神病還沒被醫治嗎？」

  「一開始的時候方水生有嚴重的思想和行為絮亂，但經過我們院的醫治他在進來沒多久情況就有了好轉。但病情不穩定，有時還是會發作。」負責人話到這裡微微一頓，不等小樓等人追問就繼續開口道：「方水生當年入院的時候身邊就沒了親人，是派出所的警察把他送到我們院進行的醫治，而且還為他申請了專項的救助基金，也正因為這個他才一直在我們院裡接受治療直到病情有所好轉。雖然後來方水生的病情有所好轉但也不算是痊癒，所以他就一直留在我們院裡。但隨著他的發病率逐漸減少，我們院裡的領導就給方水生在我們院裡安排了一些雜活，這樣一來也算是半工半醫，每月也會給他發放點經濟補償金。」

  季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要真說起來這個方水生比我們院長留在精神病院的時間都長，這都快二十多年了院長都退休換了倆了，可他還一直在，呵呵。」負責人輕笑著提了一句。

  小樓粗略的翻了一下資料，合上以後問道：「這二十多年來，有沒有人來看望過方水生？」

  「這個還真有！」負責人想了想說：「我查方水生的探望記錄的時候查到過。兩年前的時候有人來看望過方水生，除了兩年前之外最近的一次探望記錄是三個月前！」

  「有探望登記的記錄嗎？」季南聽到這話眼前一亮忙追問道。

  負責人點頭說有，並且說：「我先帶你們見見方水生，回頭我把探望記錄找給你們。」

  「麻煩了。」季南點頭客氣了一句。

  負責人回了句應該的，隨後就帶著三人繼續往前走。

  走了約有三五分鐘的時間負責人把小樓三人帶到了住院部後方的一間儲藏室。

  「方水生在我們院裡負責看管一些雜物，所以一般就住在儲藏室里。」負責人指了指緊閉著的儲藏室大門說：「他現在就在裡面呢，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可以進去和他聊聊。」

  季南掃了一眼儲物室並沒有著急進去，而是詢問負責人方水生現在的狀況。

  「他現在情況很穩定，病情已經好幾年沒有復發過了，應該沒什麼問題。」負責人回道。

  聽到這話後三人對視一眼，隨後直接奔著儲物室走去。

  到門前時季南伸手敲了敲儲物室的門，約有五六秒後儲物室的門被人『吱嘎』一聲擰開，跟著一位年紀六十往上，瞎了一隻左眼的老頭馱著背站在門口。

  老頭的模樣和視頻里近乎沒有什麼差距，唯一的差別是老人臉色的皺紋、頭頂稀少的白髮比視頻里更深、更白。

  「你們……」老人疑惑的看著季南和小樓以及二人身後的小杜，皺著眉頭很疑惑的開了一句口。

  小樓和季南二人對視一眼，看著面前的年邁的老人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您是方水生吧？找您是想問問您……認不認識方有德！」季南舔著嘴唇沉默了許久，終歸還是開口問道。

  方水生皺著眉眼神中仍舊充滿疑惑。

  季南看著方水生的神色，抿著嘴話鋒一轉的問道：「那我這麼問您，您還記得方家莊，方延卿嗎？」

  「……」方水生聽到這話瞬間抬頭看向季南。

  我坐在別墅客廳的沙發上，拇指和食指之間夾著手機靜靜的把玩著。

  直到現在我腦子仍舊是一片空白，因為爺爺帶給我的消息實在是太過于震撼。

  爺爺的一套說辭和我所理解的部分真相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出入，但其中仍然有些地方讓我想不明白、想不通。

  我爺爺說十二個人身上的另一個秘密是和那座古墓有關，既然方家莊的活物與封家村的死物與那座古墓有關係，那就說明那座古墓里很有可能隱藏著長生不老、起死回生的秘密。

  因為方家莊的活物就代表著長生不老，而封家村的死物則代表著起死回生。

  可這話說回來，如果圖案是一張去往那座古墓的地圖，那那一串數字又代表著什麼？

  10.16到底有什麼含義？

  是只有顧輕語身上只有這一串數字，還是其餘人身上也有這麼一串莫名的數字？

  這個想不通的問題就像是扎在我指肚裡面的一根刺一般，看似無傷大雅，但要不把它給拔出來我會一直感覺到痛，一直想不明白！

  我有些煩躁的把手機放在茶几上，又順手拿起被我仍在茶几上的香菸點了一支靜靜的抽著。

  如果我手裡現在還有另外一具十二個人的屍體，那我能知道的內容可能就會更多。但實際上已經死了的十二個人除了輕語之外，其他人的屍體都在李開手裡，我要想得到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還是得去一趟緬甸，小祖宗身上肯定還有沒有解開的謎團，肯定的！」我抽著煙雙眼微眯，心裡一陣嘀咕後，我拿起手機開始查北京飛昆明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