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各懷心思

  午夜十二點多掛著山東省牌照的路虎下了高速直接扎進了石家莊市區內。

  又過了約有三十多分鐘的時間，我照著導航上規劃的路線把車停在了長安區一家酒店的停車場。

  「咱先歇一晚，明天再去找那個宋威龍。」我伸了個懶腰打開車門對小樓和小狼說了一句，二人也沒什麼意見和我一塊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剛走進酒店大廳我從口袋裡往外拿錢包時，眉頭忽的皺了起來不斷的在身上摸索了起來。

  「怎麼了？」小樓點了支煙奇怪的問了我一句。

  我摸遍全身後說：「手機可能忘車裡了，我回去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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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開房吧，我去車裡給你拿，剛好拿包煙。」小樓叼著煙從我手裡接過車鑰匙回了句，我也沒在意點了點頭就從錢包里掏出身份證和現金，讓酒店大廳的服務員幫忙開一間標準間和一間大床房。

  回到停車場的小樓抽著煙拽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伸手在扶手箱裡找到我的手機並且開機。

  手機剛開機就有三個未接電話與一封簡訊跳了出來，小樓眯著眼睛掃了一眼未接電話見所有的未接電話都來自於一個人，而發來的簡訊也來自那個人。簡訊的內容是：你人在哪？為什麼不接電話？褚正中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小樓開著車門彈了彈香菸上的菸灰，隨即直接把未接電話與簡訊給刪除，並且把那個人的手機號碼拉黑！

  做完這些小樓方才斜著身子在副駕駛手扣里拿了包煙，鎖上車門走進了酒店。

  「吶，手機。」回到酒店大廳小樓隨手把手機遞給我，同時揉著眼睛問：「開了幾間房啊？」

  我接過手機按亮屏幕見沒有未接來電和簡訊這才笑著說：「兩間房，一間標準間一間大床房，你倆商量一下誰跟我睡一屋。」

  「……至於嗎？都大老遠跟你過來了你還怕我倆跑了啊？」小狼斜著眼睛按了一下電梯無奈的說。

  我略顯猥瑣的一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晚上自己一個人睡著沒啥意思。你倆商量一下看今晚誰為朕侍寢。」

  「懆……你這是性取向變啦？」小狼狂汗下意識的朝旁邊挪了挪身子，然後指著小樓說：「樓哥，今晚給皇上侍寢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小樓默然無語，電梯門開了以後第一個夾著褲襠進了電梯。

  我和小狼哈哈大笑，陸續進了電梯。

  之所以堅持讓他倆其中一個跟我睡一屋，說到底我還是怕他倆偷偷的給跑了。還有一方面是這酒店只有大床房和雙人的標準間，沒有三人間，所以只能這麼安排。

  回到酒店客房我和小樓陸續洗了個澡，然後就躺在了床上。

  「早點睡吧，別老盯著個手機看，明天還得早起。」小樓洗完澡從衛生間裡出來撇了一眼正在擺弄手機的我，皺著眉說了一句。

  我誒的應了一聲，編輯好了一條簡訊然後發給了身在緬甸小勐拉的顧白，這才把手機放在床頭充電準備歇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不到六點我訂的鬧鐘就叮鈴作響的把我和小樓吵了起來。我倆起床簡單收拾了一番叫了小狼，隨即就退房開著車離開。

  六點多時石家莊的天還蒙蒙亮，我們三人開著車按照導航的路線最後把車停在了一座近幾年新蓋的小區門口，緊跟著就是漫長的等待。

  「咱咋整啊？」小狼喝著酸奶身子傾斜在後排座椅，懶散的問了一句。

  不等小樓回話，我就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先找到人，然後問話，然後整死！」

  「妥了。」小狼笑著應了一聲，繼續在後排座椅躺屍。

  一直在車裡待了接近一個半小時，這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除了小狼無所事事的在後排座椅上挺著以外，我和小樓二人一直把目光放在小區門口的位置。

  大概快到八點半的時候小區內一輛灰色的大眾速騰緩緩的開了出來，最後停在小區門前過攔車杆。

  「是不是那一輛？」小樓伸手指了一下大眾速騰扭頭問我。

  我拿出手機快速調出季南給我發的簡訊，皺著眉回應道：「灰色大眾速騰，車牌號903，就是他的車！」

  「小狼，下車！」小樓立馬開口道。

  小狼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推開車門。我忙開口囑咐了一句：「別把人驚了！」

  「您就瞧好吧。」小狼吊兒郎當的笑了一聲，隨即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一邊低頭看著手機一邊奔著小區門口的大馬路走去。

  這時候小區門口的攔車杆上升，速騰緩緩加速駛離了小區。然而就在車裡的人打了轉向燈要轉彎時，馬路邊上忽然衝出一位低著頭一直看著手機的青年。

  「吱嘎！」

  速騰的司機立馬一腳踩在了剎車上，剎車的聲音嚇了玩手機的小狼一跳，忙抬頭朝著速騰看去。

  速騰司機降下車窗，皺著眉對小狼道：「你走路看著點啊！」

  「不好意思大哥，實在是不好意思。」小狼收起手機臉上掛著後怕的表情連連對速騰司機道歉。

  速騰司機皺眉掃了一眼小狼直接開車走了，沒繼續和他扯下去。

  「這孩子還是有點腦子的昂。」我坐在車裡看著小狼輕笑著評價了一句。

  小樓撇了撇嘴說：「他一直有腦子，就是不願意用。」

  「說我啥呢？」正聊著小狼就回到了車裡，關上車門的時候他開口說：「確定了，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宋威龍。」

  我嗯了一聲，發動起車子一邊開一邊說：「咱的車掛的山東的牌照不好辦事，找地方把成停了租一輛本地的車用。」

  「你安排就行了。」小樓靠在座椅上點了支煙笑著說。

  我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就把車開了出去。

  半個多小時以後我們三把車仍在了市裡的一家停車場，然後打車去了附近的租車行。繳了押金給了證件後我們三從租車行內開出一輛大紅色的馬自達3直奔宋威龍所在的小區趕去。

  「兩款車坐著就是不一樣昂，還是之前的那台舒服。」小狼一邊抽著煙一邊瞟著車內很客觀的評價道。

  小樓從車內後視鏡像是看傻逼一樣看了他一眼說：「一輛一百多萬一輛十多萬能他媽一樣嗎？你好像沒長腦子。」

  「我要長了腦子咋體現你的聰明啊？」小狼還挺有理的斜了他一眼。

  我被這倆貨整的徹底沒話說，煩躁的打開車內的車載音樂。

  從昨晚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沒能聯繫上我的劉隊徹底慌神，再次給我打了三五個電話在聽到提示音一直是『正在通話中』時，劉隊就已經清楚我是把他的電話給拉黑了！

  實在沒了辦法的劉隊打車就來到了青山殯儀館，但是他沒進殯儀館而是找到殯儀館門口的保安詢問了一下我的情況。保安林叔抽著煙，背著手對劉隊說：「有德那孩子得一個月沒來過殯儀館了，我看這殯儀館是要黃了，館長也不見人影了……」

  聽到這話的劉隊瞬間皺起了眉頭，心裡愈發覺得褚正中的死和我有著很大的關係。

  就在劉隊離開殯儀館往回走的時候忽然接到了警局張梁的電話。

  「隊長查了一晚上，殺褚正中的兇手有點眉目了。」電話里的張梁語氣略顯疲憊，一句話過後停頓了三五秒方才繼續說：「我們調取了二院覆蓋的所有監控錄像，但只在住院部里見到過兇手。兇手偽裝成了醫生的模樣全程都帶著口罩，看不清人臉。又找了幾個和兇手在監控錄像里擦肩而過的醫院負責人，他們都聲稱沒看到過兇手的正臉。順著監控路線往下查的時候，我們發現兇手把二院的幾個監控錄像摸的很清楚，殺人的過程和殺人的離開都避開了監控錄像！」

  劉隊沉默著點了支煙，說：「小梁，我給你支個招。但你得告訴我點關於兇手的信息！」

  「啥招？」張梁微微愣了愣。

  劉隊抽著煙說：「二院就那麼大的地方，兇手既然有意的避開了監控盲區，那就說明他離開的路線也是從監控盲區離開的！既然是這樣你就把傳統思維打破，用逆向思維去思考這個問題。咱們不查正規監控路線，就找監控盲區。然後安排人手調查二院那幾個監控盲區外面的街道攝像頭！只要確定可疑的人出現在了某條街道，那就從那條街道的商鋪下手查，一些商鋪門口都有攝像頭，找他們要監控錄像很快就能鎖定兇手！」

  「對……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張梁聽了劉隊的話宛若醍醐灌頂瞬間醒悟，緊跟著他詢問：「劉隊，我之所以給你打電話是已經排除了你是兇手的可能。我們從監控錄像里的人像分析了兇手的基本信息，兇手為男性年齡約在23-28歲之間，身高183體重約有83公斤左右！」

  劉隊聽著電話里的話眉頭緊鎖在一起，夾著煙的手略微有些顫抖。

  電話掛了以後，劉隊實在想不通的自語道：「你為啥要殺褚正中呢，他已經沒用了啊……」

  這時候，經過張梁對兇手的分析以及我反常的態度劉隊已經確定了我就是殺害褚正中的兇手可能！要不然我不可能在褚正中死後躲著他不接他電話，更不可能離開青山殯儀館！而張梁他們對兇手的分析又與我的情況基本吻合，所以劉隊已經很肯定褚正中就是我殺的！

  晚上八點，石家莊。

  我和小樓以及小狼已經在車裡蹲了一天，這期間我們三輪番盯梢，可宋威龍一直沒出現。

  「不是，他今天不能不回來了吧？」小狼喝著酸奶眨巴著眼睛盯著窗外問了一句。

  我抽著煙搖頭說：「他有家有口不可能不回來，再等等。」

  「我想下去站會，坐的我屁股痛。」小狼更換了一個姿勢猶豫著開口說。

  小樓瞪了他一眼讓他老實在車裡待著，小狼撇了撇嘴沒敢頂嘴，繼續盯著窗外。

  終於，時間在晚上十點半的時候一輛灰色的速騰支著近光燈緩緩的從路西面開了過來，最後拐著彎就要往小區里開。

  「終於來了！」小狼噗通一聲坐直身子，指著前方不遠的速騰問：「是不是那輛車？」

  我定睛一看，立馬發動起車子掛上檔朝著那輛灰色速騰開去。這時候灰色速騰過了攔車杆進了小區，而我們駕駛著的馬自達同樣過了攔車杆跟在速騰車後面。

  約有五六分鐘後速騰停在一座樓房前的停車位上熄滅了燈，我把車停在路邊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對小樓和小狼開口說：「下車，把他拽過來。」

  「咣鐺！」小樓和小狼雙雙推門下車，雙手插著口袋慢悠悠的朝著速騰車走去。

  就在小樓和小狼走到速騰車旁時，速騰里下來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中年穿著得體大方，外面一件阿尼瑪風衣裡面則是一套黑色的西服。他手裡提著公文包，下車後轉身就要鎖車離開。

  「啪！」小狼上前拍了拍中年的肩膀，問了一句：「宋威龍吧？」

  宋威龍愣了一下，回頭掃了一眼小樓和小狼，但因為天黑也沒看清楚二人的長相，只是皺著眉問：「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