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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什麼是朋友

2024-06-11 02:40:55 作者: 黑瞳叔

  第二天早晨五點整,床頭放著的手機忽然叮鈴作響。我撲通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神發直的盯著正前方愣了兩三秒鐘方才緩過神。

  揉了揉凌亂的髮絲,我順手掐死還在響著的手機,隨後光著腳去了衛生間洗漱。

  五分鐘後我穿戴整齊的離開了賓館,出門路過前台時我拿出身份證找到客服人員多續了兩天的房錢,準備這兩天就在這家賓館住著,因為這裡距離褚正中住的錦繡國際很近。

  出了賓館我沒去錦繡國際,而是找了一個出來沒早餐的老頭問了一下人工湖的位置,緊跟著就直奔人工湖而去。

  人工湖就坐落在錦繡國際不遠,湖邊有一條繞湖小路,兩旁栽種著綠化樹木,早晨的時候有很多人再湖邊進行慢跑鍛鍊身體,多數都是錦繡國際或者是周邊的住戶。

  我到人工湖邊後先看了一眼手機見才五點半,於是也沒著急,找了一個長椅坐了下來點支煙一邊抽著一邊擺弄著手機。

  等到五點五十左右,我收起手機開始圍著人工湖進行慢跑,一邊跑我一邊把目光放在來時的小路上。

  大概是六點五六分左右,身穿一身灰色運動服脖子上掛著一條白毛巾的褚正中一路慢跑著趕到人工湖,緊接著開始進行圍湖慢跑。

  褚正中的運動時間大概為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中因為我體力一直跟得上所以也沒休息,反而褚正中中途從慢跑變成了漫步,明顯是因為年紀太大體力跟不上。這期間,我一直盯著周圍生怕容顏會在這裡動手,但半個小時過去了我也沒見到容顏的影子。

  大約六點半時褚正中原路離開人工湖回了錦繡國際,而我在褚正中離開後也回了賓館並沒有繼續進行跟蹤。因為我猜測容顏在白天動手的機率不大,畢竟他也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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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賓館我沖了個澡,然後拿出新手機繼續嘗試著與容顏進行聯繫,可容顏的手機依舊處於關機狀態完全聯繫不上。

  我舔著嘴唇也沒太大失落,因為心裡已經預感到了這個結果。現在的容顏肯定是誰也不會聯繫,包括是我。

  這也變相的說明了另外一個問題,容顏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我了解事情的真相但是卻沒告訴他們!

  對於這件事情我一直耿耿於懷、左右為難。之前要是告訴容顏,容顏肯定會有過激反應,不告訴他的話他很有可能會記恨我,甚至是記恨一輩子。原本我是打算把這個秘密給死守下去,直到守不住的那一天。

  可誰他媽知道中間突然殺出了個程咬金,還好死不死的把真相告訴了容顏!

  容顏現在的想法我不知道,也揣測不透,但我敢肯定他現在百分百是不想聯繫我、不想理我。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所以,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在容顏動手之前阻止他以免他一錯再錯下去。

  在賓館呆了一中午,剛吃過午飯沒多久修車廠的人就給我打了電話,吃了午飯後我直接坐車去了修車廠把那輛現代車給提了出來。

  下午我沒回賓館,而是一直呆在褚正中公司的樓下,期間褚正中沒有離開公司,而容顏也沒有出現。

  到了晚上褚正中回家吃了飯照舊趕往瑤池浴池一直到晚上十點才開車回家,而這期間我一直小心翼翼的跟著,中間並沒有被褚正中發現。

  等褚正中進了單元樓,我方才掃了一眼周圍轉身離開。顯而易見,今天一天依舊沒有什麼結果。

  「劉隊,方有德回賓館了,今天一天啥都沒幹就跟著褚正中轉了一圈!」從昨晚就負責跟蹤我的平頭再看到我進了賓館以後,揉了揉困得直流眼淚的雙眼快速的對著電話說了一句。他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畢竟我在賓館什麼時候出來他也不清楚,只能一直在賓館門口蹲著守點。而且期間也不止一次的換過位置,就生怕我會無意間發現他,所以這搞得他異常的身心疲憊。

  而事實證明他的跟蹤、偵察能力一直在線,畢竟我到現在仍舊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警局的人給盯上!換句話來講,能進警局的又有幾個是吃素的?

  一直坐鎮在辦案組的劉隊聽了匯報後沉默片刻,說:「一組的人不是休了一天了嗎?給一組的人打電話替你的班,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另外給一組設在殯儀館的點打電話讓他回來,方有德短期內是不會回殯儀館了,一直盯著他,盯死了!」

  「是!」平頭回了一句,隨即掛斷電話開始給一組的人進行通話。

  市局辦案組,劉隊坐在椅子上拇指和食指掐著手機一邊把玩著,一邊靜靜的思索著。

  「這個方有德到底要幹什麼?他究竟和容顏有沒有聯繫?」劉隊坐直身子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隨後啪的一聲點了支煙,繼續想著:「會不會容顏要殺的人就是褚正中?方有德一直在幫容顏探點?又會不會是方有德和容顏也沒有聯繫,他一早就知道容顏的擊殺對象所以一直跟著褚正中?」

  是的,從這一刻開始劉隊就已經將容顏要擊殺的目標鎖定在了褚正中身上,即便資料里褚正中與容顏並沒有任何的關係。

  「容顏那天到底看到的了什麼,能讓他的情緒產生這麼大的波動?」這個問題同樣是劉隊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點,他抽著煙目光掃到了角落裡的張梁。

  張梁這兩天一直被劉隊安排在身邊,吃喝拉撒一直在市局裡解決,此時他正躺在兩張懟在一起的椅子上,頭上蒙著外套看似是在睡覺,實際上他根本就沒合眼,一直瞪著眼珠子思索著值不值這個問題。

  「醒醒。」就在這時,劉隊忽然碰了碰張梁的胳膊。張梁愣了一下,隨即撲通一聲坐直身子,眼神發愣的看向劉隊。

  劉隊抽著煙對張梁笑了笑,隨即一指桌子上的飯菜,說:「晚飯沒吃飽,隊裡目前就咱們倆,你陪我喝點?」

  張梁愣了一下,緩慢的點了點頭。

  五分鐘後,張梁與劉隊對立而坐,一邊吃著桌子上的熟食一邊喝著啤酒。

  「小梁,你覺得朋友的定義是什麼?」劉隊喝了口啤酒,伸手夾了一塊豬頭肉目光直視著桌子上的熟食隨口問了一句。

  張梁低頭沉默著,沒吭聲。

  「我跟你講個故事。」劉隊把豬頭肉塞進嘴裡放下筷子,隨後又喝乾淨杯子裡的啤酒,一邊咀嚼著一邊輕聲說:「這案子讓我印象挺深刻,一直到現在我還記的……」

  張梁依舊沒吭聲,默默地聽著劉隊的話。

  「08年那會兒有一個罪犯殺人再逃,我們刑警支隊針對此案成立專案組,迅速的對嫌疑人進行追捕和調查。我們順著這位犯罪嫌疑人的關係網鎖定了他一個朋友。」

  「他這個朋友和犯罪嫌疑人的關係並不是多要好,兩個人認識不到一年的時間。之所以鎖定他這位朋友是因為犯罪嫌疑人殺人之前見的最後一個人就是他的這位朋友。當時我主抓這起案件,很快對犯罪嫌疑人的這位朋友進行了傳喚。在局裡我對他進行審訊,但他什麼都沒說,堅稱和犯罪嫌疑人只是普通朋友關係,不知道他殺了人更不知道他的下落!我們沒有他的罪證沒辦法對他進行司法拘留,只能把他給放了!但為了保險起見,我特地安排了兩個人對他的這位朋友進行跟蹤布控,誰知道還真有點意外發現。」

  「犯罪嫌疑人在殺人過程中身上中了一槍,按照目擊者的口供我們得知犯罪嫌疑人中槍的位置是左臂。雖然中槍時不足以致命,但要長期不進行傷口處理將會面臨截肢甚至是死亡的危險。在對犯罪嫌疑人的朋友進行跟蹤時,我們發現他的這位朋友在晚上的時候偷偷的去小診所購買了利多卡因注射液,也就是常說的局部麻藥!察覺這一點後我們立馬意識到了不對,普通人有病肯定要去醫院啊?誰自己在家治療?更何況是用得到麻藥的病?稍微一分析我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肯定是他這位朋友窩藏了犯罪嫌疑人並且想要幫他治療槍傷!」

  「得到這一條重要線索後,我們立馬安排特警將他這位朋友的住宅包圍,在我們破門而入時他的這位朋友仍然死命的護著犯罪嫌疑人,並且將自己當做人質希望犯罪嫌疑人能夠逃脫……」

  話到這劉隊突然沉默了下來,張梁愣了片刻詢問:「後來呢?」

  「後來啊,就他媽有意思多了。」劉隊倒了杯啤酒苦笑著說:「我們安排在高處的狙擊手在犯罪嫌疑人拿槍對準他朋友的瞬間就扣動了扳機,犯罪嫌疑人當場被擊斃,而他的那位朋友直接就懵了。」

  「後來在羈押犯罪嫌疑人的朋友時,我對他說了一句話。」劉隊仰頭喝乾淨杯中的啤酒,聲音鏗鏘有力的說:「我說:你如果一早就知道你朋友要殺人並且阻止或者是報警,你朋友最多是殺人未遂被判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你朋友殺人之後找到你,你要是勸阻他來警局自首那他就有自首情節,肯定可以保住一名,最多無期!現在他媽好了,你低頭看看你幫他的結果是什麼!」

  張梁頓時呆愣住,因為他已經明白劉隊給他講這個故事的原因。

  「他這個朋友也挺可憐,因為包庇罪被判了六年,如果一直好好的話現在也出來了,誰知道他剛進監獄沒兩年就精神失常了……」劉隊抬起頭直視著張梁,聲音很輕的說:「小梁,你覺得他和犯罪嫌疑人算是朋友嗎?在他們所謂的江湖道義中他朋友的所作所為可能算是仗義、講究!但要放在現實和法律眼裡,那就是傻逼!他以為他是在救他朋友,實際上呢?他不過是把他朋友推向萬丈深淵的幕後黑手!你說,這能算是朋友嗎?」

  「……」張梁攥著拳頭,腦子短暫的出現一片空白。

  劉隊死盯著張梁,語氣咄咄逼人的繼續道:「小梁,我知道你和容顏是朋友,私交也好。但你要想想,你現在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

  「我給你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和說明,如果你現在知道容顏的下落告訴我們,我們抓到容顏後他肯定會被雙開且判刑!因為他是辭職後拿槍離開的!但以他的政績和咱們之間的關係給他活動出一個自首一點也不難,到時候最多三年!三年後容顏出來二十八,且社會改變不會很大,他依然能夠順利的生存下去。而這三年裡他足夠冷靜下來以後絕對不會恨你,等他出來還會跟你說一聲謝謝!因為你是救了他,而不是害了他!」

  「你現在如果還是什麼都不說,那我也不會找你多問。但容顏我們肯定會找到,只不過那時候他殺沒殺人就不知道了!如果他要殺了人,考慮到他身份的敏感,死刑絕對是沒跑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到底是不是他朋友!」劉隊手指戳著桌面大聲的說著。

  張梁腦袋嗡嗡作響,滿腦子裡都是劉隊的那一句你到底是不是他朋友。

  「劉隊……我都說……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

  半分鐘後,張梁把這句話說完猶如泄了氣的氣球靠在了椅子上目光直愣愣的盯著桌子上還沒喝完的半杯啤酒。

  是值與不值的問題想通了,還是劉隊那一句你到底是不是他朋友點醒了他誰也不知道,但敢肯定的是張梁絕對不希望容顏死,同時也不希望自己會被調到轄區派出所!

  朋友和前程像是一桿秤上兩個不同重量的東西,到底哪一個在張梁心中更重一些我不想去討論也不想去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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