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暗流涌動

  二十多分鐘後計程車駛入市區，最後在瑤池洗浴中心停下。我付錢下車後沒著急進入洗浴中心，而是掃了一眼浴池門口的停車場，最後找來停車場看車的老頭問：「大爺，咱們這有幾個停車場？」

  「店門前一個，完了側門的院子裡還有一個停車場，往前走二十米有個路口左拐，再往前開一會兒就看到了。」老頭隨手指了指前方對我說了一句。

  我點頭道謝老頭，然後再次掃了一眼店門口的停車場確定沒有褚正中的車之後方才趕往側院的停車場。

  到了側院的停車場後，我隨便掃了一眼就看到了褚正中的那台奔馳s600，我又仔細看了一眼車牌號確定無誤後方才轉身離開直接從洗浴中心正門進入。

  我這邊剛走進洗浴中心就有服務員迎了上來，我隨口回了一句：「我是司機，再這等老闆。」

  

  服務員聽了以後對我點頭輕笑一聲，衝著大廳的沙發指了指說：「您可以坐著稍等一會兒。」

  我嗯了一聲，在服務員剛要走的時候忽然叫住她問了一句：「你們這隻有這一個門嗎？」

  「正門只有一個，但是後面還有一個員工後門，一般客人只走正門。」服務員微微一怔，開口回答道。

  我點了點頭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順手拿了一本雜誌看了起來。

  褚正中肯定不知道容顏會盯上他，所以他要是離開也絕對不會去走後門，在正門就能等到他。

  我看雜誌的時候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九點多，按照褚正中的習慣再有一個小時他就會從這裡離開。同時我又看了一下大廳的客人以及周邊環境，心裡想著容顏會不會出現在這裡？

  換位思考了一下，我暗自搖了搖頭覺得今天容顏不會動手。因為我知道褚正中的信息是因為有西裝人幫忙，離開警局的容顏就孤身一人，他想要掌握褚正中的信息肯定要對褚正中進行調查。

  想通這一點後我也沒著急離開，因為這只是我的猜測，誰知道容顏會不會有別的路子？

  在大廳里看了接近一個小時的雜誌，直到九點五十多時五十多歲的褚正中方才從樓上走下來。

  在接近這個時間段時我一直有意無意的看向門口和樓上，所以等褚正中走下來時我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褚正中雖年過半百，但走起路來仍舊虎虎生風。他身穿一身黑色的西服，西服被燙熨的沒有一絲皺褶。頭上的頭髮往後梳著背頭，雖白髮居多黑髮很少但仍沒有絲毫凌亂。

  歲月在褚正中的國字臉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跡，或許是當過兵的原因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威嚴的氣息，臉繃起來的時候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我沒敢盯著褚正中多看，他當過兵有較強的反偵察能力。所以在確定是他以後我就收回了目光。

  褚正中從樓上下來就直接出了正門，然後去側院的停車場取車。

  我沒跟著他過去，而是在路口攔了一輛計程車掐著時間見褚正中開著奔馳出來，這才告訴司機自己要去錦繡國際，也就是褚正中所居住的小區。

  計程車司機應了一聲發動起車子直接開了出去，等上了主幹道後計程車一直行駛在褚正中所駕駛的奔馳前面，但沒多久就被褚正中給超車趕了上去。我坐在計程車後排往前看了一眼，也沒催司機，更不擔心被褚正中給察覺。

  因為是計程車先行駛，褚正中不會意識到這一點。

  十多分鐘後褚正中的奔馳s600和計程車相繼趕到錦繡國際，我付錢下車時褚正中的奔馳正在過攔車杆，我目光朝前徑直的走進小區多一眼也沒往後看。等我走出去五六米遠時，褚正中的車方才開進小區然後朝著左拐過去。

  我停下腳步順手點了支煙，抬頭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路口的監控錄像，隨後依然往前走沒有改變方向，等到了第二個路口時方才選擇左拐。

  等我穿過樓層走到一座小區樓面前的停車場時剛巧看到褚正中從奔馳上下來，然後身材挺拔的輸入密碼進了樓層。

  我叼著煙抬頭掃了一眼，見小區樓上寫著巨大的B01，而褚正中進入的單元樓則是三單元。

  我暗中將這幾個數字記在心裡但沒著急走，我慢慢的從掩體後面走出來，隨後抬頭粗略記下來已經開燈的樓層，隨即靜靜的等待著。

  約有一兩分鐘後，十三樓左側原本黑暗的窗口忽然亮起燈光。我掐滅菸頭，心裡已經有了結果，褚正中就住在1301或者是1302沒跑了。

  確定這些以後我沒多做停留，直接離開錦繡國際。

  小區里到處都是監控錄像，所以我覺得容顏動手的地點不會是在小區里，除非是他不害怕自己暴露！而褚正中所住的小區是高級小區，進個單元樓都需要門禁密碼，所以容顏應該沒機會進入褚正中的家。

  這麼一來的話容顏動手的地點就只有那麼幾個了，要麼是褚正中早晨晨跑的人工湖，要麼是瑤池浴池，或者是褚正中來迴路徑的路上，但肯定不會是褚正中的公司！

  然而，我完全沒有注意的是我從瑤池一路跟蹤褚正中到錦繡國際的同時，也有人一直在跟蹤著我。

  等我的身影消失在錦繡國際後，錦繡國際小區內一輛黑色科魯茲從中駛出來，但沒著急繼續跟我，因為我是步行朝前而不是坐車。

  「他神經病吧？來小區里繞了一圈就回去了？」開著科魯茲的一位便衣警察疑惑的嘟囔了一句說。

  副駕駛坐著的平頭皺著眉說：「在瑤池的時候一組的人匯報說他一直沒進去洗澡，而是在大廳里坐了一個多小時！等接近十點的時候才出來，咱們跟他過來的時候他坐的是計程車，但這一路開過來不光咱們和計程車沒變道，還有一輛奔馳s600也沒變道！」

  「頭兒，你的意思是他在跟蹤別人？」司機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問。

  平頭摸了摸腦袋，呸了一句說：「肯定的！但車裡坐著的絕對不是容顏！」

  「那他到底想幹什麼？」司機百思不得其解的問。

  平頭搖了搖腦袋，直接拿出手機把情況匯報給隊長。

  「奔馳的車牌號知道嗎？」電話中隊長聽完平頭的話眉頭一皺，直接問道。

  平頭點頭，快速的將車牌號給報了出來。

  「你倆繼續對方有德進行跟蹤，同時通知三組準備替你們的班。」隊長話音落下直接掛斷電話。

  平頭放下手機然後拉開車門對司機說：「我下車步行跟蹤，你開車超過方有德，到了路口後找地方停車看他去了哪，然後通知我，我這邊聯繫三組。」

  司機應了一聲，這就發動起車子開了出去。

  市局辦案組。隊長掛斷電話後就找人查了奔馳s600車牌號的車主信息，十多分鐘後信息直接被反饋了出來。

  「褚正中？他跟蹤褚正中做什麼？」隊長捏著資料報考愣了片刻，隨即皺著眉自語道：「難道這個褚正中和他有什麼特殊關係？」

  想到這隊長直接站起身拍了拍手，對著辦案組正在積極工作的眾人開口大聲說：「現在有一個新線索，新方向！方有德今晚從殯儀館離開後跟蹤了褚正中，這個褚正中的資料我們已經拿到了手，但是詳細資料還沒有，閒下來的人去把這個褚正中查一查，特別是褚正中這幾年來的社交關係，查查他和方有德、容顏有沒有關係！」

  「劉隊，我們的目標是容顏，有必要一直揪著這個方有德不放嗎？而且也沒必要去查這個褚正中啊……」有位刑警站起身來回了一句。

  劉隊看了他一眼，聲音鏗鏘有力的說：「容顏做了三年刑警，有很強的反抓捕意識，他要想真的躲我們，我們短時間內肯定找不到他！但你們要明白一點，容顏辭職離開後是拿了槍的！他明明可以直接辭職離開，又為什麼拿槍呢？這說明當時他辭職時情緒波動很大，心理是不理智的！更有可能在當時他就產生了對某個人的殺念，所以才導致他離職時去取了槍！容顏拿槍絕對不是想要自保或者是防身，他完全是奔著殺人去的！」

  「這個方有德我對他進行過調查，容顏兩個多月前在西郊林場抓捕逃犯時方有德就在場，前段時間的南慶路持槍劫持人質一案中方有德也在場！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方有德和容顏的關係絕非一般！但我們沒有任何扣留、抓捕他的證據，所以只能暗中對他進行跟蹤！既然容顏拿槍是奔著殺人去的，那我們就必須知道容顏要殺的目標，這樣才可以實施保護和抓捕。我們雖然完全不知道容顏想要殺誰，但是方有德卻很有可能知道！所以從現在開始方有德所接觸的陌生人都有可能是容顏要殺的對象，都必須查，徹底查！」

  劉隊的一席話直接讓在座的所有刑警默然無語，因為劉隊說的很有道理邏輯也很清晰，根本無從反駁。

  所以有時候你不得不服這些辦案十多年的老刑警，他們的經驗全都是從實戰中和實例中獲取的，這些東西你能在教科書中學到嗎？完全不可能。

  此時的我完全不知道刑警隊的人將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從錦繡國際離開後我沒回殯儀館，而是再附近找了一家賓館住了下來，同時給西裝人發了個簡訊告訴他自己要請三天假，三天後才能回去上班，西裝人沒回我，我也沒給他打電話，反正都已經告訴他了。

  站在賓館房間的窗戶前我緊盯著錦繡國際的位置抽了支煙，隨後給手機定上早晨五點的鬧鐘然後躺在床上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