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有隻鬼跟著我

  聽到西裝中年的話我一驚，下意識的將手機揣進了兜里。西裝中年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就走回墳邊。

  我猶豫了一會兒，跟著西裝中年走了過去，腦子裡一直在想到底該以什麼藉口拒絕幫他背屍？

  新墳已經被西裝中年給挖開，兩邊堆滿了有些潮濕的泥土。我走到墳邊朝下一看，發現裡面埋著一口漆黑色的棺材，但是棺材卻沒有被打開。

  「把棺材打開，將屍體背出來，你的活就算完了。」西裝中年語氣冷淡的說。

  我想要拒絕他，但轉念一想剛才我否認去挖墳，現在又拒絕背屍，西裝中年肯定會察覺到什麼。於是我就硬著頭皮下了墳坑。

  黑色的棺材上面沾了不少泥土，我稍微清理了一下邊角位置，接著就用手拖住棺蓋嘗試著用力抬了抬了。在我雙臂用力下棺蓋發出了細微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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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裝中年全程站在新墳邊上看著我，也不說來幫忙。

  「真要打開嗎？」我心裡一直在想拒絕背屍的對策，眼看就要開棺了我還是沒有想出來，心裡有些急迫的詢問。

  西裝中年冷眼看了我一眼，說：「廢什麼話，趕緊開棺把屍體背出來離開這裡。」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抓住棺蓋的手猛的一用力，直接將棺蓋給掀開。我咬著牙，將掀起來的棺蓋錯位打開架在棺材上面，這樣一來不用完全將棺蓋打開就能把裡面的屍體背出來，還可以節省不少力氣。

  棺蓋掀開的剎那間，西裝中年立即繞到了旁邊可以看清楚棺材內部的位置朝著棺材裡望去。

  「把屍體背出來！」西裝中年指著棺材裡的屍體，對我吩咐道。

  我很討厭西裝中年這種吩咐的口吻和語氣，剛想說什麼卻忽然發現棺材裡的屍體有些奇怪。

  眾所周知死者下葬入棺時都會將屍體整理好妝容，然後正面朝上的放入棺材裡。可眼下棺材中的屍體卻是背對著上面。也就是說棺材裡的死者是面朝下，後腦勺朝上。

  西裝中年像是沒注意到這一點一樣，讓我抓緊將屍體背出來。我皺著眉，心裡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也沒多問，從口袋裡拿出一次性的皮手套戴在了手上。

  做完這些後，我腦門冒汗，心想現在真的是趕鴨子上架不上不行了。

  棺材裡的屍體應該是一具男屍，從身上穿著的黑色壽衣和黑色壽帽可以判斷出死者應該上了年紀。只是因為屍體的面部朝下，也無法具體辨別死者的年紀。

  我打算將死者的屍體先拽出棺材，然後再背走。於是我就伸手抓住屍體的手臂，正準備用力將其拽出來時，我忽然發現屍體像是長在了棺材上面一樣，無論我如何用力，屍體就是拽不出來！

  發現這一點後，我有些慌，皺著眉對上面的西裝中年說：「屍體抬不動！」

  「抬不動？怎麼會抬不動？」西裝中年一愣，皺著眉看了看棺材裡的屍體，最後瞪著眼睛看著我問：「小子，你是不是再耍什麼花招？」

  「兒子耍花招，屍體真的抬不動！」我是第一次遇到這麼詭異的事情，當下就有些急眼的喊了一句。

  對於幫西裝中年背屍我心裡自然有一百個不樂意，但是在沒找到合適的藉口推辭時我肯定不能亂動，因為這樣一來西裝中年會心中生疑，所以我只能無可奈何的去碰棺材裡的屍體，但棺材裡的屍體我是真的背不動！

  這種情況代表著什麼我不知道，但絕對不是好預兆，我急的額頭冒號，雙手抓著屍體的手臂用力的拽了拽，最後棺材都被我拽的稍微動了動，可屍體就像是被人用膠水黏在了棺材上一樣，無可撼動。

  西裝中年眯著眼看了一眼棺材，最後對我說：把棺材蓋合上，填上土我們走。

  聽到這話我心中鬆了口氣，連忙將棺材蓋合上，然後與西裝中年一起用工兵鏟將墳土重新填到墳地里。

  做完這些西裝中年一聲不吭的拎著工兵鏟按照之前來的路返回，我也不說話，悶頭跟在西裝中年身後。

  將工兵鏟扔到奔馳車的後備箱，我坐上了副駕駛，西裝中年開車，直接駕駛著車離開了這裡。

  一路上西裝中年沒有主動說話，我也沒問他，因為我知道我問了他也不會說。

  等著車子進了市區西裝中年一腳踩在剎車上將車停在路邊，就在我迷茫的時候西裝中年側身打開副駕駛前面的手扣，從裡面拿出一疊錢，扔給我說：「這次的事情沒成，一萬五你拿著下車，我有事要先走。」

  「……錢我不要了，這種事情下次不要找我了行嗎？」我捏著手裡的一疊鈔票，突然感覺這些錢非常的燙手。再有就是，我很不喜歡西裝中年說話的語氣，他就像是在打發要飯的一樣。

  西裝中年稍微一怔，應該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他沉吟一番，面無表情的問我：「你在殯儀館累死累活，一月才賺多少錢？跟我出一次活，趕你在殯儀館干三個月。」

  「我想掙有數的錢，過有底線的生活！」我想到了老薑的話，突然明白了老薑對我說那句話的含義。

  西裝中年目光陰翳的看著我，最後說：「誰找的你你去找誰，和我說這些沒用。你跟我跑了這一趟，所以這錢理應給你。拿著錢下車。」

  我無語半天，但也明白西裝中年這話是什麼意思。是陳忠讓我來背屍的，所以他的意思是讓我去找陳忠說這件事情。

  西裝中年一句話不再多說，我看了看手裡的一萬五千塊錢，默然無語的打開車門下了車。

  我這邊剛下車西裝中年就發動起車子迅速離開，我本想找一輛車跟上去看看西裝中年到底在搞什麼鬼，可無奈的是這周邊根本就不好打車，我走了十多分鐘才看到一輛計程車。

  坐上計程車後司機問我去哪，我告訴司機先往東郊的青山殯儀館開，接著就拿出了手機找到了之前我收到的簡訊，直接把號碼默念下來，然後撥通了過去。

  響了大概三秒多鍾電話就被接通，但是對方卻沒說話。我沉默了一會兒見對方還沒說話的意思，就首先開口說：「我是方有德。」

  「我知道你是方有德。」對方終於開口說話，聽聲音年紀不大，應該和我年紀差不多。

  我皺著眉問：「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剛才再幹什麼？」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阻止了你一錯再錯。」對方沉吟了一番，又說：「至於我是怎麼知道你剛才再幹什麼，那是因為我一直在跟蹤那個人。」

  我一愣，立馬想到了西裝中年，下意識的詢問他是不是在跟蹤那個穿西裝的人。

  對方嗯了一聲，問我：「現在你應該知道整個殯儀館裡，誰是真誰是假了吧？」

  「你是說陳忠？這些鬼都是陳忠搞出來的？」我皺著眉問道。

  對方語氣堅定的回答我說：就是那個叫陳忠的人與那個穿西裝的人搞的鬼，至於他們兩個到底再搞什麼我還不清楚。但是我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情。

  「那老薑是怎麼回事兒？」我繼續詢問。

  對方有些迷茫的告訴我：「老薑這個人雖然很奇怪，但在你之前的三位背屍工出事兒絕對和他沒有關係。」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自保，要時刻注意堤防著陳忠。」對方又一次提醒我說。

  我聽的雲里來霧裡去，這倒不是說這個神秘人的話我沒聽懂，而是說他的話讓我很不明白。他聽的意思好像他很了解前三任背屍工，同樣又很了解老薑，只是他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

  「前任背屍工張林死了，他死之前人已經瘋了，瘋的時候嘴裡一直嚷嚷著說姜叔別殺我。如果老薑沒有問題的話，張林為什麼會說這種話？」我小心翼翼的詢問了一句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神秘人沉吟一番說：「這件事情很複雜，一時半會沒辦法和你解釋。你只需記住別輕信他人，老薑這個人雖然可能會有其他秘密，但絕對不會對你不利。懂嗎？」

  「我明白了。」我想了想，又問：「如果陳忠還找我背屍的話，我該怎麼辦？答應他還是拒絕他？」

  神秘人回答說：「如果能拖就拖著他，不能拖的話也不能拒絕他。」

  「最後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幫我？」我問。

  神秘人沉默了片刻，說：「我的名字暫時不方便告訴你，至於為什麼會幫你，你以後自然會知道。」

  我翻了翻白眼，心想他這話就相當於什麼都沒說。

  「方有德，你要記住。前面三任背屍工就是因為沒有聽我的話所以才會落得現在的結局。我現在看似雖然是幫你，但實際上我也是在幫我自己。所以你不要認為我無緣無故幫你是有禮所圖。而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調查清楚陳忠和那位穿西裝的人到底再背後搞什麼鬼。」神秘人的話像是一把利劍，直接插進了我的胸膛。

  的確是這樣，如果神秘人不說明白我肯定會認為他幫我是有禮所圖，說不定是想害我，畢竟幫誰都不是白幫，沒有出力了不想討到好的人。

  見我不吭聲，神秘人又說：「對了，你身邊現在應該有一隻鬼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