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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遠方的思念

2024-06-11 02:17:00 作者: 沽玥

  遠在數百公里外的省城,工地上忙碌完一天的馬援朝也與喜貴回到宿舍。

  

  自從改革開放政策的落實,以及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方針實踐。

  讓這個傳承了數千年歷史的省會城市,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高樓大廈漸漸拔地而起,大片大片工業產區的落地,為這個城市的發展增添了強有力的驅動。

  「援朝,待會洗完澡去西湖看看唄?」

  忙碌了一天後,帶著滿身泥灰回到工地邊搭起的泡沫板房裡,坐在木板床邊脫得只剩一件褲衩的喜貴,搖動一張紙皮扇風,口中抱怨著天氣的悶熱。

  「都立秋了,天兒還這麼燥,一天到晚衣裳都沒幹過,褲衩子都濕的。」

  站在一側的馬援朝,很是無奈地掏出煙盒,甩了一根給他。

  「過不了多久,天就涼下來了。立秋嘛,秋老虎年年不都有的。」

  「要不是工地上人多,我都想光著身子幹活了。」

  馬援朝幽幽地回過頭看著自己這位同鄉,沒有再接話。轉而又將目光轉向了窗外,靜靜看著。

  喜貴長長的吐出一口煙,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即向援朝提議夜遊西湖的提議。

  不知道是沒聽著,還是馬援朝別有所思。在床頭枕頭下翻找著什麼,直到翻出一封對摺的信封,而後塞進了褲袋裡。「行,你先洗著。我去小張那走一趟。」

  連看都沒有看喜貴一眼,馬援朝便迫不及待的出了門。

  喜貴似乎猜到了馬援朝的舉動,笑著搖搖頭,吹著口哨端起面盆走到了外邊的露天水池邊沖涼去了。

  輕輕扣了後勤部的門,木桌前檯燈下記錄著數量的一個年輕人,見到馬援朝時,面帶微笑。連忙拉出一張木凳,招呼馬援朝進屋。:「哥,您咋來了,來,進來坐。」

  「我還以為你下班走了,想不到你還在。小張,前兩天家裡給我寄了封信。我想拜託你幫我看看。」

  馬援朝掏出口袋裡的書信,展開後在桌子上盡力抹平,平整癱在了小張的面前。

  小張二話沒說,拿起書信。依舊和之前一樣,小張一字一句的為馬援朝讀出信里的內容。

  而馬援朝,始終平靜,時而點頭,時而閉眼。

  感受著字裡行間,家人對他的關心,對他的牽掛。還有他,對家人的思念。

  「哥,恭喜啊。你們村里通了電,往後您也沒必要在寫信這麼麻煩了。直接一個電話,就能聯繫到家裡人了。」

  小張的道賀,馬援朝也憨憨直笑。「是啊,往後就方便了。你是不知道,我們村兒里活了幾輩子的人,這是第一次用上了電,用上了電燈。說來,真是要感謝黨,感謝國家,沒有忘了我們那大山裡的小村子。這往後啊,就有盼頭了。」

  馬援朝的言情里,盡情流露著對黨和國家的謝意,以及對未來生活美好的嚮往。

  小張也止不住點頭,笑著回應他:「是啊,往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只要我們,堅定不移的跟著黨走,貫徹執行黨的政策方針。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還有全中國的人民,都會富裕起來的。」

  作為最早一批恢復高考,也是最早一批完成學業的高材生。小張滔滔不絕地向馬援朝灌輸美好向上的生活憧憬,雖然馬援朝並不能完全吸收他的長篇闊論。

  但是,馬援朝會意的笑容,顯露著他心中對黨和國家的信任,以及他艱苦奮鬥的信念。

  他相信,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九月的西湖,清風徐徐,拂起白堤楊柳,撩人雙鬢散發。

  穿著樸素,甚至有些寒酸的馬援朝和喜貴二人,站在人聲鼎沸的西湖邊,靦腆憨笑的他們,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繞著堤岸走了一個多小時,即使是在工地做活的兩個大漢,也有些抵不住腿酸的痛楚。

  「喜貴,咱歇歇吧。再走這腿都要斷了。」

  扶著湖邊的護欄,馬援朝已然有些粗氣喘喘。喜貴也同意了他的建議,兩個人到了湖邊的一條長椅坐了下來。

  「冰棍兒,甜甜脆脆的冰棍兒。」

  沒多久,一個挎著泡沫箱叫賣冰棍兒的老婦,從兩個人的面前走過。

  「援朝,我去買兩根冰棍兒吧,天兒燥得慌,吃了消消暑。」

  沒等馬援朝做出回應,喜貴便扭頭跑向已經走過十餘步外的老婦跟前,掏出了兩角錢買了兩支冰棍兒。

  坐在原處的馬援朝,目光打量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打情罵俏的小情侶,牽手靜步的銀髮夫妻,以及懷抱嬰兒的年輕夫妻。

  「娘。」

  一聲稚嫩清脆的呼喚,讓馬援朝的目光當即轉向而去。那是一個看著只有八九歲的小男孩,開心的笑容,伸展雙臂向著幾步外的母親奔跑而去。

  「哎。」

  那位母親亦是微笑著應了一聲,彎下腰,將孩子迎進了懷裡。

  「天兒黑了,別跑的快了,娘看不著你,就要擔心的。知道麼。」

  溫柔地撫著孩子的腦袋囑咐,小男孩一個勁地點頭答應自己的母親。

  而喜貴也買好了冰棍兒回到了馬援朝身邊來,接過冰棍後咬了一口,馬援朝又轉過頭看向那對母子。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小男孩牽著母親的手蹦蹦跳跳的從他們來時的路折回。

  不知為何,馬援朝情不自禁的笑了。

  或許他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和母親在一起的時光,亦或是他想到了遠在家鄉的卓蘭芝,還有孩子們。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在一個公用電話亭邊,懷揣著期許心情的馬援朝撥通了村公所的電話。

  「餵?」

  聽到電話傳來熟悉的聲音,馬援朝當場變得興奮。

  「林叔,是我,援朝啊。」

  「援朝?」

  「是啊,我是援朝啊,叔,您聽出來沒?」

  馬援朝刻意的強調,電話那頭的額林國富也終於聽出了是馬援朝的聲音。

  「真是援朝啊,哎呀,我這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哈哈。」

  電話那頭傳來林國富爽朗笑聲。

  「叔,蘭芝在家不?」

  「蘭芝啊,蘭芝去鄉里趕集去了,這會兒應該還沒回來吧。」

  本想著打個電話回家能與卓蘭芝聊上幾句的,馬援朝卻忘了算集市的日子。

  沒能聊上天兒,心裡多少有些遺憾。不過林國富也在電話里和他交代了,讓他等到明天有空的時候再往公所打個電話來,到時候林國富會去茅屋將卓蘭芝叫過來,再讓馬援朝夫妻倆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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