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袁術稱帝
2024-06-11 02:14:29
作者: 隨便老哥
空曠寂寥的野外,時有陣陣獸吼傳來。
天地在深夜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詭秘的時空。
劉辯的大帳里倒是燈火通明,臧典像是一桿標槍般面無表情的站在帳中。
「袁術既然準備稱帝,那他準備了些什麼?」劉辯好奇的問道。
臧典夤夜前來,給他帶來了一道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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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在意料之中,但炸的劉辯還是有點兒迷瞪。
終於有人要明目張胆的跟他搶著當皇帝了。
「回陛下,袁術已命人打造了車輦乘輿,祭祀了天地,正在商議帝號。」臧典說道。
劉辯就想不通吶,他的車輦一直扔在中藏府吃灰,自打他登基以來就很少用過,可這些人倒好,什麼事情都還沒有準備好,就先打造乘輿,弄那玩意幹啥?
不過就是顯擺一下排場的儀仗罷了,劉辯實在是想不通他們為什麼熱衷於弄那玩意。
袁術如此,劉焉更誇張,造作乘輿千張,他那簡直是準備開個全國最大的車馬行。
「意料之中,但卻在情理之外,可知袁術為何忽然間要準備稱帝?」劉辯微眯著眼睛,挑了挑擱在案上的燈芯,頓時光明了許多。
袁術稱帝,這是早有預謀的,劉辯也早就在史書看到了。
只是他思來想去總覺得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袁術稱帝有些倉促了。
他的地盤已經被孫堅和姚羅分割出去了將近一半,南邊劉表還派遣重兵堵截。
這可以說是他袁術最艱難的時刻。
可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袁術準備稱帝了,而且搞得動靜還挺大。
「陛下,此事臣並沒有實證,只是道聽途說,袁術這麼做似乎是為了籠絡荊州的宗賊,對付劉表。」臧典說道。
劉辯頷首,「要是這麼說,倒還有幾分道理。劉表靠著荊州宗賊這才徹底站穩腳跟,袁術這一招倒是有點兒釜底抽薪的意思。」
「陛下,劉表也代陛下您祭祀了天地。」臧典說道。
劉辯愣了愣,忽然笑了,「他們這意思是在搞比賽?」
劉表代他祭祀天地,這事辦的有點兒意思,可有可無的。
正正反反的話,反正他都能說的過去,還真像是他劉表的作風。
而且還是代他祭祀天地,這個事的主旨更加有趣。
宗室重臣,他的皇叔啊,代替皇帝做一做這些事不過分吧?
「劉表代陛下您祭祀天地是在袁術之前。劉表堵塞荊州道路,荊州的消息送來的稍微晚一些,在祭祀了天地了之後,劉表這才派人去徐州請劉備來主持荊州之事。」臧典解釋道。
劉辯頷首,「這個事辦的,袁術就比劉表蠢一些。」
劉表就像現在的袁紹,正在試探。
他一是試探荊州的人心,他在試如果他表露出稱帝的意圖,荊州的士人會不會答應。
二來,也是試一試朝廷的反應。
而且代天子祭祀天地,這事雖然是絕對的僭越,但如果硬要說也能說一說。
可像袁術那樣,一切就毫無轉圜的餘地了。
他那一堆的事情一做,根本就沒有說的機會,他就是造反!
拋開那些聚兵三五千就組建小朝廷的雜魚,這是天下諸侯中第一個公開稱帝的。
「朝廷兵馬調動,劉表可還有其他的舉止?」劉辯問道。
稱帝什麼的,隨便他們,他也不在意。
儘管眾說紛紜,可從眼前的事實來看,天下民心還是向漢的。
唯恐天下不亂,妄想改朝換代的不過就是那麼一撮人。
臧典回道:「朝廷兵馬徵調冀州之後,劉表似乎得到消息挺早,臣估摸了一下時間,曹仁將軍應該還沒有抵達聊城的時候,劉表就已經開始準備為陛下進貢糧草了,他以朝廷征討不臣袁紹的名義,向荊州百姓加征了五成賦稅以籌措糧秣。」
哪怕是聽到袁術稱帝,劉辯的心態都還算平和,可聽到這句話瞬間炸了毛了。
他拍案怒罵道:「這個老雜毛,狗東西!他真幹的好事,好人他做了,朕卻反而成了百姓眼中的惡人。這事,朕給他先記下來,他娘的,這廝這是當朕耳聾眼瞎,諸事不明,什麼都不會知道是吧?踏馬的!」
一瞬間,那問候的詞彙像是連珠炮一般,從劉辯的嘴裡狂飆而出。
聽的臧典表情就跟抽了風似的。
「朕在天下傳的沸沸揚揚的兇惡名聲是怎麼來的,就是因為這群人!」劉辯怒不可遏的罵道,「什麼暴君,跟他們這些黑心腸的玩意相比,朕就是不折不扣的好人。」
「看看,這乾的是人事嗎他們?罵朕無所謂,朕隨他們罵,可百姓礙著他們什麼事了?不惜加征五成賦稅來噁心朕,真挺好。這糧食送到朕的面前,朕這是用還是不用?」
這個事,劉辯真的是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一時只想誅他九族!
但平心而論,若只論自己的私利。
劉表這兩招乾的簡直是乾淨利落,比二袁都有水準。
「來人,傳旨,加征劉備荊州刺史,封宜城亭侯,暫攝荊州軍政諸事,地方郡縣若不遵號令法度,可先斬後奏!」劉辯獰聲說道。
猶如孩童般龜縮在雒陽的時候,劉辯就沒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概念。
現在他怎麼可能忍的了這口氣。
君子,絕不留隔夜之仇!
得到命令入帳擬旨的秦安,提筆的時候手都有些抖。
荊州,這是要徹底的亂套了。
雖然只是暫攝二字,但毫無疑問,劉備又變成了刺史之中的一個異數。
臧典壓根就沒想著勸諫,秦安也沒有多說什麼。
當天夜裡這道旨意就在十騎刑衛精銳的護送下,南下了荊州。
「可還有其他的事?」喝了幾口茶,壓了壓心中的戾氣之後,劉辯坐下來復又問道。
雖然已經站了將近一個時辰,可臧典依舊站的筆直,他沉聲說道:「回陛下,確實還有一事。京都之中近幾日有不少探子活躍,攜帶重金,見了多名朝臣。」
劉辯眉頭微蹙,「誰的人?」
「臣派人暗中抓住了幾人,皆是袁紹的人。」臧典說道。
「袁紹這是什麼意思,左手右手,兩手準備?蠢貨!」劉辯罵了一句後問道,「有人收了禮嗎?」
「有!」臧典從懷中摸出一個冊子,雙手呈放到了劉辯的案上,「陛下,這是名錄。」
劉辯翻看之後,眼睛差點都看花了,密密麻麻的一片,足有十數人。
他再定睛一看之後,腦仁忽然有些疼。
這裡面有超過九成的官吏,都曾被他罷官送到西園進修,之後又被盧植和皇甫嵩三人起用。
不過他們此刻收袁紹的禮,倒也有可能是因為對他這個皇帝懷恨在心才這麼幹的。
「王允和馬日磾為什麼單獨列出來?」劉辯問道。
這二人竟然也收了袁紹的重禮,讓劉辯有些意外,也有些遺憾。
他們兩個皆是盧植數次點名起用,甚至曾提名五府議事。
之後,劉辯也覺得這二人似乎堪用,還打算用一用。
「回陛下,王允收了袁紹探子的重禮,卻在宅邸外面掛了個牌子,說以後禮物放到門口就行,他聽見袁字就噁心,不想見袁氏人。」臧典說道。
劉辯本來還有些不爽的心情,聽到這話頓時就樂了,「王允他娘的也是個人才。馬日磾又是怎麼回事?」
「馬日磾……在接受了禮物之後,又私下裡見了袁紹的探子。只是具體聊了什麼事,臣的人並未能探查到。」臧典說道。
劉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