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曹仁的穩中求勝

2024-06-11 02:14:31 作者: 隨便老哥

  「查吧。」

  即便是被挑亮了許多,卻依舊顯得有些陰暗的燈火後,劉辯只淡淡的說出了這兩個字,算是為此事做了一個總結。

  袁紹這是用事實告誡他,做事還是要乾脆一些。

  那些他曾經看不順眼的,就別勉為其難的繼續看了,以後還是會看不順眼的。

  好在,這樣的事情以後絕對不會再大面積發生了。

  三公能向他舉薦賢能,卻不能直接徵辟。

  這一條路現在已基本上被劉辯給徹底的堵上了。

  當初之所以默認了這些事,劉辯還是覺得自己根基淺薄,需要依仗皇甫嵩、盧植、朱儁這三個在朝野都有非常大影響力的人。

  臧典拱手問道:「陛下,查到什麼地步?」

  劉辯看著自己一手提來的少言寡語的校尉,越看越覺得像是廟裡供奉的神將,寶相莊嚴,卻又殺機外溢,他眼帘輕抬說道:「證據確鑿,直接下獄。若遇反抗,就地格殺!」

  

  「臣遵旨!」

  臧典告退。

  掀開的門帘里,陣陣冷風和此起彼伏的獸吼聲一起傳了進來。

  劉辯手上轉著毛筆低頭沉思。

  這是他上學時候最喜歡玩的小把戲之一,筆桿轉的花,也有一定概率獲得優先求偶權。但此刻,這只是他的無心之舉。

  秦安效仿著趙野的樣子,調整呼吸,將自己隱匿在了營帳中黑暗與光明交界的地帶。

  在黑暗中是為了不打攪皇帝,而在光明中是為了能讓皇帝發現自己。

  一個完全看不見的下人,就連主子都不會放心。

  這是趙野交給他的為人處世的道理。

  也是這句話,讓秦安對趙野這個他心目中的死閹宦收起了輕視之心。

  行在外。

  腳步匆匆而來的賈詡第一次被堵在了第一道防線上。

  「許將軍,我真有急事要見陛下。」賈詡苦口婆心的說道。

  把守行在第一道防線的許褚站在營門外,讓那簡樸的營門都變得好像高大上了起來,恍若神魔禁行的禁地,他毫不留情面的對賈詡說道:「陛下已經歇下了,賈侍中有什麼事還是明天再來覲見陛下吧。」

  「事關軍情!」賈詡著急說道。

  許褚嘴角輕撇,「你早說啊,你一直說有要緊事,我哪知道是什麼要緊事!」

  「稍候,我派人去稟告陛下。」

  賈詡怔了怔,所以這到底應該是怪他還是怪許褚?

  但不管怎麼說,自打許褚加入刑衛之後,他見皇帝就開始變得艱難起來了。

  這個蠻牛一般的虎痴,有時候真的很難打交道。

  片刻後,前去通傳的人出來了,許褚沖賈詡點了點頭,側身讓開了道路。

  賈詡:……

  「陛下。」

  賈詡進帳行禮,開門見山說道:「派去曹仁軍中的使者回來了。」

  「曹仁有何打算?」還在考慮朝堂之事的劉辯收起心思問道。

  賈詡從懷中摸出一封奏表,雙手呈上,並說道:「陛下,這是曹仁將軍讓斥候順帶帶來的奏表,請陛下過目。」

  劉辯頷首,接過奏表,非常仔細的看完了曹仁的計劃。

  「曹仁說,我軍不可因小而失大,當放過袁紹這兩路前鋒兵馬,佯裝敗退,迷惑袁紹。」劉辯說道,「我軍善野戰,而冀州兵善守,不能將戰場放在鄴城,當給袁紹主動出兵的機會,你怎麼看?」

  「曹仁將軍用兵確實沉穩,此策甚秒。」賈詡說道,「臣唯獨不敢苟同的是,冀州兵可並不善守城,而是袁紹帳下那幾個謀士善守。沮授、審配之流,皆善此道。」

  「冀州兵雖然號稱有數十萬之眾,可真正的兵力應不足二十萬,且是魚龍混雜的軍隊。袁紹帳下那幾個謀士應當都很清楚,以那樣的兵馬打野戰,必不是我西園精兵的對手,故而堅守城池,避我軍鋒芒是最佳選擇。」

  劉辯摸索著比趙野還是光潔無數倍的下巴,說道:「既然你這麼說,那麼問題又來了,沮授、審配等人擅長攻守戰,袁紹又怎麼會輕易將兵馬從城內放出來,主動進攻?」

  賈詡淡笑說道:「陛下,袁紹自大。而且,袁紹帳下能說得上話的,也並非僅僅只是沮授、審配二人,還有郭圖、逢紀、許攸等人。郭郎中曾提及,袁紹雖然只是一介梟雄,可他帳下那些人各有主張,斗的好像還挺凶。」

  「沮授與審配力主的,必然會有人反對!」

  劉辯點了下頭,「郭嘉似乎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創業之時,若不能上下一心,他已經失敗了一半,再接再厲,即便朕不插手,他自己也會給干黃了。」

  「曹仁之見,你就沒什麼要補充的,直接贊同?」

  賈詡面色淡然,凝聲說道:「陛下,平心而論,臣白日裡所獻之策,和曹仁將軍的戰術,算是各有所長,皆可為。」

  「我軍雖然更擅長野戰,但也無懼攻城。而且,鄴城遲早都是要打的,臣與曹仁將軍唯一的分歧只是,該不該放過那一支明目張胆準備去攻打白馬的敵軍。」

  賈詡的話說完,劉辯的腦子裡面已經有非常翔實的方略了。

  「既然你沒有需要補充的意見,那便陪朕看看曹仁攻鄴吧。」劉辯說道。

  相較而言,確實曹仁的戰術似乎比賈詡所列更穩一些。

  而這一戰,劉辯求的就是穩。

  穩紮穩打,弄死袁紹!

  賈詡的戰術是滅其先鋒,一鼓作氣,決勝鄴城。

  而曹仁則是多了一個引蛇出洞的戰術。

  但劉辯所考慮的是,袁紹的軍心這是一個非常不確定的因素,強弱因勢而定。

  可他的兵多這又是事實,兵多則守城就必然輕鬆。

  除非劉辯一出手就堆上所有的兵力,將袁紹的軍心摁在腳底下摩擦。

  否則,攻城戰拖延下去,傷的必然是己方的軍心。

  賈詡用兵很多時候都在和運氣爭輸贏,但這一次,劉辯不打算用他更簡單的戰術。

  即便賈詡把袁紹和他帳下那些謀士的人心都揣摩透了,劉辯也寧願多走一步。

  ……

  馬超在館陶簡直像是土匪進了城。

  屯兵館陶的第二日,他又故技重施,在館陶大設刑獄,為民伸冤。

  諸葛原坐在那張他坐了好幾年的位置上,腿都快被嚇麻了,可卻不敢吭聲。

  接連數日,館陶城中的士紳豪富們可算是遭殃了。

  差點被馬超扒皮抽筋,刮地三尺。

  金銀財貨、糧食布匹那是成車成車的往外拉,諸葛原就沒見館陶有這麼繁華的時候。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都想像不到館陶竟然藏了這麼多的財富。

  那些往日裡他號召修個路鋪個橋,拿個幾百貫錢都疼的咬牙切齒的士紳們,這一次拉出來的財富就沒一個少得了幾十車的。

  莫名的,諸葛原竟覺得非常的解氣。

  雖然這事是馬超脅迫,可案子全是他辦的。

  那幫賊廝,沒一個冤枉的,就該這麼收拾!

  馬超大設刑獄,為民伸冤的第不知道多少日,郭圖親率馬步兵馬一萬三千人抵臨館陶,列陣與城外叫陣。

  馬超意氣風發的點起兵馬就出了城,雙方在城外大戰一場。

  ……竟敗了!

  諸葛原當時就在城樓上觀戰,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在他眼中應該英勇無敵的小將,率領殘兵潰卒,丟盔棄甲的往東而逃,當時他整個人都懵了。

  「你走了,我……怎麼辦?」霎時間,諸葛原慌了神了。

  甚至在那一個瞬間,他誕生了從城牆上飛下去的想法。

  袁紹兵馬進城,城內那些士紳必然前來告狀。

  就他這幾日的所作所為,他怕是會被館陶城內那些士紳給生吞活剝了。

  「無恥馬賊!」諸葛原氣到大罵一句,風一般衝下城樓,準備收拾包裹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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