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兵馬動!

2024-06-11 02:14:27 作者: 隨便老哥

  賈詡所認定的東西,戲志才卻並不同認同。

  他說道:「朝廷既然兵強馬盛,又何須陛下親臨險境?」

  這話反著去講,倒也是一個道理。

  賈詡無聲的笑了笑,搖頭道:「戲郎中又何必這麼固執呢?既然我勸不動你,那就請戲郎中繼續吧,我只是看你說的實在是有些疲乏了,這才多嘴說一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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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今天子是什麼樣的秉性,賈詡自問自己還算是比較清楚的。

  就戲志才這種勸諫的方式,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

  二人正說話間,劉辯卻忽然間走了過來。

  「陛下!」二人連忙行禮。

  劉辯笑看著二人問道,「這是在聊什麼呢?」

  賈詡俯身說道:「臣與戲郎中正在聊,陛下是時候該考慮回返聊城了。此地終究不是安全之地,還請陛下三思。」

  「這有什麼不安全的?朕的身邊有你們,有一萬精兵,怕是比在京都還要安全。」劉辯說道,「都把你們的心收一收,不要可著朕考慮,先考慮一下戰陣之事。曹仁以馬超為先鋒,朕覺得有些冒失了。」

  賈詡面帶淡笑,默默向後退了一步,將說話的機會讓給了戲志才。

  戲志才本來還想找幾個有力的理由再繼續勸諫皇帝回聊城,見劉辯看過來,只好說道:「馬超將軍雖然確實年輕,可臣昨日觀他行軍,看起來倒是頗有章法,也十分謹慎。」

  昨天他們遠遠的看見了馬超行軍,還差點被馬超的探馬給發現了。

  戲志才繼續說道:「以馬超為先鋒,臣並不覺得冒失,反而興許能麻痹敵人,讓敵人以為我軍冒失輕敵。陛下以馬超將軍年紀輕輕而覺得冒失,敵人必然也會如此以為。若馬超將軍可利用好這一勢,未嘗不是一個挫敵鋒芒的機會。」

  「臣始終覺得陛下親臨戰場,才是真正的冒失,臣懇請陛下三思,早日回返聊城。」

  劉辯點了點頭,「如此,朕倒是放心不少。這是朝廷在冀州的首戰,關乎著軍心。首戰若敗,即便再強悍的軍心,也會萎靡下來。」

  至於戲志才所說的皇帝親臨戰場之事,劉辯聽見了,卻當了個沒聽見。

  「袁紹穩坐鄴城,倒是讓朕有些刮目相看,他這麼做才配作為朕的對手。」劉辯負手說道,「只是他一直沒有派遣兵馬出戰,這又算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等著朕的大軍兵臨鄴城,在鄴城決戰?」

  戲志才頓時鬱悶的想吐血。

  真的是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他說的東西和皇帝說的完全就是兩碼事。

  可皇帝卻表現的一本正經的說著,好像大家說的一件事。

  簡直令人抓狂。

  賈詡偷偷摸摸的笑了一下,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陛下,袁紹不可能會如此倉促的將決戰之地放在鄴城,開戰皆決戰,非良策。」

  「按理,袁紹應該會試探進攻,然後再定決戰之地。當然,有可能會是鄴城,不過按袁紹的秉性,那個時候他自己應該不會在鄴城。」

  劉辯負手眺望著遠方,深邃的眼眸中裝滿了山河大地,「他倒是真能沉得住氣。」

  戲志才像是怨婦一般望著皇帝的背影,幽幽嘆息了一聲。

  陛下您也挺能沉得住氣的!

  「報!」

  一騎探馬帶著一路的煙塵飛奔而來。

  「啟稟陛下,袁紹以郭圖為監軍,督張郃、高覽二將自鄴城出兵後分兵兩路,一路奔館陶而來,一路徑直向南,不知目的何處!」斥候高聲喊道。

  山風拂面而來,賈詡掖了掖身上的衣衫,上前說道:「陛下,袁紹似乎有些瞧不起人。」

  「這話何意?」劉辯被搞得有點兒糊塗,怎麼忽然間就牽扯到人格上去了。

  袁紹就算再狂悖,應該也不至於拿生死攸關的事情來侮辱他吧?

  「陛下,袁紹似乎真的有些瞧不起人。」戲志才也說道。

  劉辯:???

  你們兩個狗東西,倒是說說為什麼啊!

  賈詡見皇帝凌厲的眼神瞪了過來,拱手輕笑說道:「陛下息怒,袁紹此時揮軍向南,只會有一個目的——我軍糧草。他應該是想渡過大河,襲擊白馬。」

  「也不知這是袁紹帳下哪位謀士的建言,其實還是有幾分手段的。」

  劉辯掃了賈詡一眼,「可朕怎麼聽著你好像是在嘲諷?」

  戲志才張了張嘴,見賈詡正要說話,復又默默閉嘴,安靜侍立在了一側。

  賈詡說道:「陛下,臣可沒有嘲諷之意,只是覺得這位謀士思慮有些不周。袁紹襲擊白馬若成,此戰就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我軍必敗,袁紹帳下那位謀士必然也是看中了這一點。若不成,同樣也能牽制我軍兵馬,窺探我軍虛實。」

  「這一招以靜制動用的的確還是挺不錯的,我軍若馳援白馬,則證明白馬兵力匱乏,我軍糧草的確緊張,袁紹可趁機截殺援軍,一舉多得。而若我軍按部就班,放任那支兵馬去攻打白馬,袁紹大概就要準備移屯他處,做決戰的準備了。」

  「但那位給袁紹獻策的謀士,大概並不知道大河的水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陛下您運籌帷幄的本事和朱儁、曹仁、蓋勛三位將軍的能力。」

  劉辯伸手握住一把從北而來,帶著絲絲寒冽的風,又緩緩鬆開手掌,任其在指縫間滑走,淡淡說道:「你這意思是,袁紹此舉就是肉包子打狗,在做一件明明可以想到,卻非要試探一下的無意義之舉?」

  這話讓賈詡有些沒辦法接。

  他要是接著話茬繼續說吧,那不就是認為皇帝是狗?

  對,他們這些人都是狗。

  「陛下,臣可以是狗,但陛下您不能自己罵自己。」賈詡幽幽說道。

  劉辯撇了下嘴,「朕就是打個比喻,不要在乎這些細枝末節。」

  「唯。」賈詡頷首說道,「陛下,話雖然不能這麼說,但的確便是這個道理。我軍糧草在大河南岸,朱儁又是老成宿將,袁紹早就應該想到,此舉成功的可能極小。而有大河這道天塹,我軍也沒有道理會立馬失了分寸的急急派兵馳援,給他攻我軍後翼的機會。」

  「而且他似乎並沒有想過,他這支兵馬出去容易,可想回來,卻難如登天。我軍若趁其渡河之時銜尾追擊,這支兵馬必無生路。」

  劉辯輕輕點頭,「這便是出兵早晚上的一點說法了。」

  「來人,派快馬加急,去問問曹仁準備怎麼打這一仗。」

  「唯!」趙野上前應道。

  劉辯沒打算直接給曹仁下令指揮此戰,他現在更像是一個旁觀者。

  戰事剛剛開始,說白了,雙方都處於一個試探的階段。

  還沒到拼底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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