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劉備的徐州刺史
2024-06-11 02:12:43
作者: 隨便老哥
「猗歟使君,君侯將軍。膺秉懿德,允武允文。體足剛直,守以溫仁……嗚呼哀哉!」
張昭提筆洋洋灑灑百十言,一氣呵成。
寫完毛筆一扔,端起酒碗,暢飲一氣,「舒暢!」
王朗看悼文,字字哀悼,可再看看張昭的舉止,他真沒看出來哀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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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說說外面的事吧,陶謙既死,徐州如今何人主事?」張昭問道。
王朗將張昭寫的悼文很細緻的整理起來,準備稍後親自送到陶謙的靈前。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他才盤膝坐在了張昭對面,說道:「徐州亂象已顯,已非你我久居之地。陶使君臨終之前,將徐州託付給了劉備,先前又將下邳讓與了呂布。如今明面上主事之人乃是劉備,但實質上,是劉備、呂布共據徐州。」
「劉備仁德之君,但行事過於仁慈,呂布虎狼之輩,見小利而忘恩德。我擔心這二人共存的局面會維持不了多久,呂布定然會驅趕劉備,竊據徐州。」
張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像劉虞那樣的人才能勉強算得上是真正的仁慈,他背靠宗親的身份,安穩成為了幽州牧這個封疆大吏,又歷次被舉為三公。景興以為,劉備一織席販履之輩,家境窮困,是怎麼一路做到入主徐州的地步?」
「劉虞整日穿著破舊的衣服,一頓飯都不吃一道以上的葷菜,我不認為是真正的節儉仁慈。但他開上谷胡市,與民便利,這倒是真的仁慈。起碼到現在,我並沒有看見劉備真做了什麼仁慈的事情。」
王朗只是淡然一笑。
張昭槓起來他反正是說不過,索性便不與其爭辯。
劉備的仁慈並非是他這麼認為,而是徐州士人大多如此認為。
他繼續之前的那個話題,說道:「徐州已非你我安身立命之地,朝廷開大考以選用賢良,我準備向劉備告辭,回家鄉準備來年的大考,為國效力。」
「嗯,你這是個不錯的選擇,我與你一起回你家,你看如何?」張昭笑道,「讓我出了此地,去輔佐劉備、呂布實非我所願。」
「不如,你給我一個灑掃庭院,掃榻以迎的時間?」王朗笑言道。
張昭瞥了一眼王朗,揪著自己已經好幾個月沒洗過的頭髮,說道:「你讓我如此從此地離開,屆時你迎的怕不是我張子布,而是張跳蚤。」
王朗假裝不知道張昭家就在彭城,笑著應了下來,「好,同去,同去。正好我那三五間草廬已經許久未曾修繕了,你可幫襯一把,讓我們在這寒冬里能早日有個溫暖的去處。」
……
劉辯的行在,大張旗鼓的擺在東莞城外。
雖然沒有富麗堂皇的儀仗,但高高挑起的高牙大纛(dao),威壓逼人的赤底黑龍旗,皆證明著這座軍營的主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
與行在相距十里的地方,便是曹純、張繡二人的大營。
而鞠義與梁王彌率領的贛榆潰軍便屯駐在東莞城中。
大帳內,火盆上的炭火燒的正旺。
正在涮羊肉的劉辯沒有去看奏表上的內容,對劉侑說道:「你直接說吧。」
「唯!」劉侑屈身行禮,說道,「啟稟陛下,徐州發生了不小的變故,陶謙病故彭城。在病榻上將徐州託付給了劉備,劉備隨後又與呂布聯手,欲坑殺臧典,但被識破。」
「數日前,呂布親自率軍與臧典大戰一場,大敗,並其兵馬兩千餘人。臧典差點被呂布斬於馬下,僥倖逃脫之後,率領不過百十人,遁入山野,不知所蹤。」
劉辯將片的薄薄的羊肉下如濃湯中,一邊等著肉熟,一邊說道:「降旨,加封劉備徐州刺史,令其剿滅朝廷叛將呂布,扭送朝廷。」
「唯!」正在片肉的趙野,放下手中的刀,側身弓腰應道。
一身甲冑將曼妙曲線勾勒的纖毫畢現的劉侑,等劉辯吃完了那一口肉,這才繼續說道,「曹仁將軍在不攻而占領呂縣之後 ,並未立刻發兵攻打彭城,而是將兵馬散於呂、梧一帶,堵住了劉備與呂布南下的要道。」
「嗯。」劉辯有些含糊的應了一聲,「曹仁用兵穩重,步步為營。既然明知臧霸要去攪合劉備和呂布新婚燕爾一般的關係,又何必急著進攻?陶謙帳下似還有幾個人物,何去何從了?」
雖然問的是整體,但其實劉辯真正關心的只有麋竺那幾個徐州豪商。
漢末這個時代,豪商們非常喜歡投資有能力的人傑。
而麋竺應該算是最成功的一個,也是真正助劉備起家的一個人。
「回陛下,陶謙真正的心腹為數不多。趙昱死於傅陽,張闓被押解在曹仁軍中。笮融被陳宮殺害,王朗從獄中接走了張昭之後,二人輕車簡從回了東海老家,應是致仕歸隱。餘下麋竺等數人,皆選擇了投效劉備,他們已押運彭城糧草輜重,先一步下了下邳。」劉侑說道。
陶謙在徐州扶持重用豪商,導致徐州的商業氛圍無比濃郁,遠勝其他州郡。
在涼州完全使不上力的劉侑,到了這裡,幾乎如魚得水。
她已經掌握在手中的消息,甚至比曹仁那個就在彭城門前坐著的人還要詳細。
劉辯一動不動的想了片刻,吩咐道:「擬旨,徵召麋竺為禮部郎中。」
「唯!」
雖然麋竺已經投效了劉備,但這種青黃剛剛續上的時候,是第三者插足的最好時機。
這個功名,劉辯哪怕是強塞,也要塞到他麋竺的手中。
想幫助劉備起家,得先問過他劉辯答不答應。
麋竺現在就是典型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的家可是在朐縣。
「你方才提到的那個張昭,表字什麼?」劉辯問道。
王莽這個狗賊幹的好事,不讓用三個字的名字,搞得他娘的,出了一大群重名的人。
劉辯聽到張昭這個名字,都不敢確定,這是不是就是那個外事不決問張昭的張昭。
他竟然跟陶謙也有關係的嗎?
劉侑怔住了,那張俏臉上瞬間好像寫滿了無數的問號。
徐州之事,她可謂是做足了功課,該了解的消息,都命人了解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皇帝竟然會問張昭的表字。
這個……她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