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停車坐愛紅楓晚
2024-06-11 02:12:17
作者: 隨便老哥
劉備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將兵馬轉移到了隱蔽處,繼續蹲守。
「為何遲遲不見朝廷軍的步卒?」劉備心中有些犯嘀咕,不禁喃喃自語道。
他從早上一直蹲守到了現在。
這眼看著天色越來越黑,可朝廷的後軍卻依舊沒有任何蹤跡。
「兄長,也許朝廷軍壓根就沒有後軍,就是這一路先鋒騎兵!」張飛說道。
「就你聰明伶俐!」關羽低聲斥道,「全是騎兵,如何攻城?」
劉備面色有些難看的低嘆了一聲,「翼德說的可能是對的,也許朝廷軍真的沒有後軍。從蘭陵到傅陽這才多遠的路程?若敵軍有後軍,今日應該會抵達。」
關羽其實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他只是擔心劉備會心裡更難受,這才沒有說。
卻沒成想被張飛這個說話不過腦子的率先說了出來。
如果朝廷軍真的沒有後軍,那他們那七千兵馬,可就算是白折了。
「兄長,沒這個可能。」關羽強行說道,「西園軍乃朝廷精銳,皇帝怎麼可能捨得讓這些兵馬一邊打著野戰,一邊化身步卒去攻城奪寨,不可能的!」
「也許,他們有其他的謀略!」劉備目中帶著些許思索,徐徐說道。
「你們不妨仔細想想,曹操的那一路兵馬應該是在駐守開陽, 能把他們一路驅趕至此。必是被攻破了城池,才落得如此境地。而曹操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不可能任用草莽之輩鎮守開陽。」
「此刻,曹操這一路兵馬逃到了傅陽,西園軍也追殺到了傅陽,可卻不見攻打了開陽的那一路兵馬,這是為何?要麼潛藏暗處,要麼……根本就沒有這一路兵馬。」
關羽神色一凜,「兄長的意思是……」
「我現在有些懷疑,逃進傅陽城的根本就不是曹操的兵,而是皇帝的兵!」劉備沉聲道。
張飛沉呼一聲,「又是玩計謀?!」
「未嘗不是如此。」劉備說道,「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朝廷據聞真有幾個老謀深算之輩,兗州、涼州之戰便多見他們的謀劃。」
「到底是與不是,我們一看便知!」
……
夜色撩人。
雖然是強扭的瓜,但吃起來是真的甜。
曹仁沒有絲毫的矜持,若不是那名喚紅楓的少女有些遭不住,他還想梅開三度。
只不過因為懷疑這名少女的身份,自始至終除了那些動詞和情到深處的語氣詞,曹仁和紅楓並沒有過多的交流。
倒是事後,紅楓主動給曹仁解釋了她的來歷。
她本為秦氏女,以替人浣紗謀生。
張闓進駐傅陽之後,見她有些姿色,本欲強行占有。
卻被陶謙派來督軍的謀士趙昱勸阻,想讓張闓將她獻給陶謙。
這事剛定下來,曹仁就來了。
趙昱又建議張闓認她為義妹,來拉攏曹仁,這才有了之後的事情。
秦紅楓這麼一解釋,曹仁總算是覺得好像有了點道理,但心中的戒備依舊沒有鬆懈。
一直到後半夜,有人來敲他的房門,曹仁這才起身,對秦紅楓說道:「若想跟我,現在就乖乖呆在房間裡,哪裡也不要去,不要跟人說任何話,等我回來。」
秦紅楓不知道曹仁要做什麼,但這個百依百順的女子,似乎並不知道拒絕為何物,乖巧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等你回來。」
這一句話,讓曹仁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我不會虧待你的。」
留下這句話,曹仁掩上房門,接過了馮歡遞來的橫刀。
二人一邊往外走,曹仁一邊問道:「城內如何?」
馮歡說道:「皆已被控制,張濟將軍正率軍入城。衙署內外的張闓部下,早就被我們清理了個乾淨,如今全是我們的人。」
「這人還稍微有些謹慎,一面應付著將軍您,一面也沒忘記城外的戰事。他身邊還有個穿青衫的謀士,似有些手段。張闓不在的時候,一直都是此人在統御兵馬,直到丑時,他們似乎覺得張濟將軍應該不可能再攻城了,這才回府休息。」
曹仁頷首,「在任何時候不要小瞧敵人是對的,還沒有驚動張闓?」
「暫時還沒有,都到這個時辰了,這些好像沒怎麼經歷過戰事的徐州軍早就扛不住了,戰事結束的很快。卑職在西園吃了不少虧,還過分的謹慎了些,耽擱了不少時間。」馮歡說道。
若不是他擔心遇見那種明明在睡覺,你走過去他可能會突然給你一刀的牲口,戰事結束的應該會比現在提前至少一半的時間。
曹仁嚴肅的眼眸間帶著森然的殺意,提刀走進了衙署。
在他的身後,馮歡帶領百十親衛緊緊相隨。
……
張闓睡的迷迷瞪瞪的,忽然感覺身邊好像有人。
他以為是侍妾起夜,便隨口嘟囔了一句,「幾時了?」
「寅時方過!」有人說道。
聲音低沉而有力。
「嗯,我再睡會,卯正三刻再喊醒我,聽說那幫賊子慣會夜襲,我得稍微防著點。」張闓隨口嘟囔了一句,翻身朝著裡面繼續睡了,可片刻後,他忽然好像清醒了一些,問道,「你聲音……怎麼不對勁?」
說著話,他的手已經悄悄摸向了被他擱在里側的刀。
一把冰冷的橫刀忽然擱在了他的脖子上,「別裝了,起來吧!」
張闓被嚇得身體一僵,緩緩坐了起來。
他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意識到房間裡站著的不是他的小妾。
「子孝兄,你不是在洞房嘛,怎麼會深夜來我的房間?有什麼事坐下來,我們擺上酒肉慢慢說,何必如此。」張闓一看站在他床榻邊的人是曹仁,臉上頓時堆滿了笑意。
只是他那張天生的惡人相 ,讓笑容看起來更像是準備威脅人。
「我跟你坐不到一處!」曹仁冷哼一聲,喝問道,「我從父曹嵩可是死於你之手?」
「誤會,誤會,這可真的是個誤會!」張闓立馬喊道,「我也知道這事不能這麼幹,可我人微言輕,實在沒能勸住陶謙,這事是他幹的,跟我沒關係。」
「我若是沒有一些證據,你以為我會費盡心機的來見你?」曹仁那本就陰沉的臉色瞬間陰沉的駭人,「為何截殺我從父,如實道來!」
感受著脖子上忽然貼近了的刀鋒,張闓忙說道:「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