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劉焉上書
2024-06-11 02:04:38
作者: 隨便老哥
劉辯的人生在這個晚上,終於實現了小圓滿。
那種久違的感覺,讓他迷戀。
當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感覺整個天地都好像煥然一新了。
也就是這一天,劉辯的後宮多了一位美人,無爵秩。
此美人並非是稱呼,而是封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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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姑本姓王,也是這一天開始,瓊姑不再是瓊姑,她的名將只有皇帝會提及。
對外,她就是王美人,也可以是王夫人。
漢承秦制。
光武之後,雖取締了對後宮三千妃嬪的爵秩,但稱呼卻保留了下來。
除皇后外,其餘妃嬪皆為夫人。
晌午的時候,精神煥發的劉辯親自帶著唐姬與瓊姑拜見了何太后。
這是一個在劉辯看來可走可不走的流程,反正他也不指望何太后會對唐姬和瓊姑有什麼好臉色。
他此行真正的目的,是讓何太后交出後宮大權。
如今雖然皇后尚未冊封,但也差不多了。
再讓何太后捏著後宮的大權,倒也不是不合適。
其實她拿捏是應該的,畢竟這是劉辯的生母,是太后。
可劉辯為了避免後院起火,往後雞飛狗跳,還是決定將後宮大權移給唐姬。
何太后是什麼樣的人,劉辯可太清楚了。
他的這位阿母幾乎一天不搞事,就渾身難受。
讓後宮大權再繼續捏在她的手裡,劉辯嚴重懷疑她以後的後宮都會造他的反。
「辯兒,不知哪位將是皇后?」
在劉辯帶著唐姬與瓊姑入殿之後,何太后罕見的主動開口了。
「皇后之位,自然是唐姬。」劉辯說道。
何太后一臉慈祥的笑了,「雖然看著身子骨孱弱了些,可已有母儀天下的威儀,不錯。」
「唐姬拜見太后。」唐姬很乖巧的行了個禮。
何太后面帶笑意,上下打量著唐姬,招手道:「來,上孤這兒來。」
劉辯目光微眯,心中有些狐疑。
何太后今日這反應,實在是有些反常。
唐姬悄悄瞥了一眼劉辯,怯生生的上前,跪坐在了何太后身邊。
何太后以手輕撫唐姬那一頭柔順的黑髮,面帶笑意,湊近看著唐姬,說道:「你入宮也有一段時日了,可孤卻很少見你,此事怪我。」
「太后贖罪,此事怎能怪太后,是我未能及時前來向太后問安。」唐姬低頭說道。
「這可不關你的事。」何太后笑著,從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了一隻玉鐲子,「來,拿著。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卻是我帶了大半輩子的物件。」
「唐姬謝……」
唐姬剛要謝恩,何太后就抓住她的手腕,親自將手鐲戴了上去,「很合適。」
劉辯面色古怪的看著這一幕。
按道理來說,這應該是非常美好的一幕。
可當此事的主人公是何太后之後,就變得彆扭了。
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孤聽聞王美人乃商賈之女?」何太后拉著唐姬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笑吟吟的沖瓊姑問道。
「回太后,妾身的確出身商賈。」瓊姑回道。
何太后點了點頭,「皇帝啊,你不該犯此糊塗的,商賈之女怎能入宮呢?」
「你是孤的兒子,我這個當阿母的也沒有教給你什麼有用的東西,你比我做的好。可今日,孤還是要多說兩句,商賈之女,不應入宮。」
一聽這話,劉辯頓時就明白了何太后的算盤。
這就已經開始攛掇陰謀了,真行啊。
她明著示好唐姬,卻又對瓊姑大加嫌棄,當著她的面想讓她出宮。
哪怕劉辯在之後什麼也不做,但瓊姑和唐姬之間的嫌隙也已經有了。
劉辯就想不想明白了,本是親生母子為什麼非要鬧到這個地步呢?
這難以相信吶這。
尤其是何太后,難道相比於權利,兒子就是個可有可無的零件嗎?
聽話就是傀儡,不聽話,就可以隨意丟棄?
劉辯忽然後知後覺的發現,何太后好像反倒是成為了他到現在為止最難纏的敵人。
十常侍死的很利索,董卓也就趾高氣昂的進了個雒陽,然後也死的很乾脆。
反倒是何太后這兒,隔三差五就要給他整點兒么蛾子。
偏偏這還是劉辯的生母,搞得他一點脾氣都沒有。
「阿母是想要再度被幽禁長樂宮嗎?」劉辯冷冷說道。
何太后輕笑了一聲,「就算你再度幽禁了我,有些話我還是要與皇帝說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吶,孤雖然尚未死,但如今跟死也差不多了。」
「我實在不忍前朝後宮的悲劇,再度發生在皇帝你的身上。」
「看看董太后,她的出身還比商賈高貴一些呢,卻也做出來那等喪盡天良之事,指使先皇賣官鬻爵,公卿大夫哪個不痛恨?她間接的導致天下大亂吶。」
劉辯的臉色漸漸陰沉,「阿母,想要獲得他人的尊敬,可不是您這樣的做法。」
「在這座宮中,如今無人敢忤逆我的旨意,阿母就不要再有什麼妄想了。」
「朕背不起不孝的罵名,可朕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希望這是朕最後一次聽到如此之事。在阿母死後,朕再盡孝,在天下人眼裡,可也是一樣的。」
何太后面色猛地一變。
就連唐姬與瓊姑,也被皇帝突然間表現的兇狠,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劉辯雖然沒有真的起殺心,但也不妨礙他這麼說。
若不是念在這是劉辯生母的份上,他對何太后的忍耐早已達到了極致。
何太后在劉辯看來就是典型的又菜又愛玩,還作。
這要是換做旁人,他早已經送她歸西千百次了。
「後宮之事,阿母以後就不要再插手了,安心在這長樂宮中靜養吧。若讓朕再聽到類似的事情,亦或者您插手了什麼事,朕先斬何進,再夷何氏三族,爭取讓阿母的族人整整齊齊的。」劉辯面色陰沉,幾乎一字一頓的說道。
「看在阿母的面子上,朕一直留著他們的性命。可朕忽然間發現,朕視阿母為阿母,視母舅為母舅,但你們似乎並未將朕當做兒子,當做外甥。這實令朕很痛心吶!」
「走!」
劉辯狠狠一甩袖,帶著唐姬與瓊姑徑直離開。
出殿之時,更下詔嚴加守衛長樂宮。
讓本就守衛嚴密的長樂宮,頃刻間更加森嚴,幾乎三步一哨,飛鳥難近。
跪坐的何太后在劉辯離開之後,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忽然間能夠理解當我多次準備殺董太后時,先皇為何會是那般表情了,這本是一件艱難的事情啊。」何太后一邊大笑著,一邊喃喃自語道。
直到離開了長樂宮,劉辯的臉依舊還是陰沉的。
大漢朝這最後的兩位太后,真的是一個比一個難纏。
她們若是用稍微正經一點的手段也還好說。
可個個走的都是歪門邪道,簡直令人抓狂。
幸好董太后被何太后給弄死了,要不然這倆人加在一起,劉辯可真的得頭大。
唐姬與瓊姑見皇帝那般臉色,更是什麼話也不敢說,只是悶著頭一道上了步輦,轉道回了崇德殿。
如此兇狠的皇帝,是唐姬頭一次見到。
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皇帝無與倫比的霸道與冷酷。
搞得她一路上心慌意亂的。
……
劉焉派人加急送來的奏表,打斷了劉辯對後宮之事的安排。
草草囑咐由唐姬暫掌後宮,學著處置後宮事宜後,劉辯就下令召集朱儁等公卿議事。
依舊還是德陽殿,劉辯在眾卿到來後,開門見山說道:「益州牧劉焉上表稱背瘡復發,性命危在旦夕,請求朝廷放他的小兒子劉璋病榻前照應,諸卿以為當如何處置?」
背瘡這個病,劉辯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毛病。
但在他的印象中,三國梟雄猛將好像有好幾位因這個病而死。
至於劉焉嘛,現在好像還沒到死的時候。
這廝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稱病想讓劉璋回去繼承益州牧。
「陛下,劉焉乃宗室重臣,早年間確實好像患了背瘡之症,劉范、劉誕二子皆亡,於情於理,朝廷應當遣劉璋回去,榻前盡孝。」張溫說道。
「臣附議!」朱儁緊隨其後,「劉范、劉誕雖謀逆,但劉焉鎮守益州並未有太多過錯,又兼宗室重臣的身份。臣的意思是,朝廷應當在明面上顧忌一下天下人的眼光,放劉璋回去。」
劉辯看著案上的奏表,面帶思索。
朱儁這個老小子,倒是奸猾的很。
還明面上,給誰挖坑呢這。
在朱儁、張溫說完之後,殿上朝廷的後起之秀曹操等人卻個個沉默。
「你們幾人,悶頭耷腦的做什麼?說說!」劉辯掃了一眼這幾人,說道。
陳琳面帶糾結之色,在被劉辯點名後,說道:「陛下,臣覺得應該是益州濕氣太重,致使益州牧背瘡復發,為顯朝廷仁慈,以及陛下對宗室老臣的照顧,臣以為應派遣重臣護佑益州牧北上入京診療。」
「臣聽聞沛國譙縣有名醫諱華佗,醫術了得,更擅長診治背瘡等外傷。臣請陛下徵召此人,為益州牧診治。」
這個答覆,讓劉辯無比的滿意。
也不愧是他看重的人,這話說的,幾乎說到他心坎里去了。
「若劉焉推脫為國守土,以死效社稷,不願入雒,當如何?」劉辯再問道。
「這個……」陳琳愣了愣。
在他猶豫之時,曹操起身說道:「回陛下,若益州牧以此推脫,朝廷理應派人前往。再以重臣暫領益州牧,督益州軍政。」
「另遣益州牧,恐蜀地之人不服吶!」盧植嘆道,「益州牧劉焉麾下收攏了大批關中士人及百姓,臣聽聞這兩路人馬一直互相看不順眼,時有戰亂發生。」
「益州賦稅已有兩年未曾押解至京了,其實也該妥善處置才是。」朱儁忽然提及了賦稅之事,「益州牧多次以道路阻隔,車馬難行推脫,若派人入蜀,此事理應順帶解決。」
「以宗室重臣領州牧,鎮守四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要不然……順帶改一改?」張溫悶著頭忽然說道。
眾人齊刷刷看向了張溫,個個臉上都是震驚之色。
仿佛在看一個無敵的勇士,目中儘是敬仰。
張溫攤了攤手,「我說的乃是實際,諸公何以如此看我?」
劉辯輕咳一聲,沒好氣的看著這些臣子。
你們跑題的速度是真他娘的快啊!
三言兩語竟然就從劉焉發展到了廢州牧之事上。
「扯遠了,說劉焉的背瘡!」劉辯沉聲道,「州牧之事朕也以為並非長久之計,但不是現在能辦的,如果現在提裁撤州牧之事,你們信不信明天劉焉就能舉起大旗,活蹦亂跳的自立為帝?」
「諸位乃是朝廷重臣,朕不信你們心裡連這點數都沒有!」
「就都別揣著明白,非要打啞謎了,直接說吧。」
眾卿面面相覷,皇帝這話跟刀子似的,又扎他們的心了。
「陛下,不如先依陳公之策,令益州牧入京都療傷,若劉焉不從,再擇良策!」荀攸上言道,「派遣重臣親自入蜀,以及廢州牧之事,臣以為暫時可以準備,但不宜大張旗鼓。」
劉辯若有所思,他猜測劉焉應該是在裝病。
這本來就是一個互相扯皮試探的事,那就先試試吧。
「就依諸位卿家之言,派人傳旨吧!」劉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