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丞相的作用

  「陛下，逍遙王，燁城王，丞相大人求見。」

  這邊還沒開始說話，外頭就有人進來通報，周玄卿也表現出了一副極詫異的樣子。

  「朕在忙的時候沒多少人來，如今才回來一個個兒的都來了，讓他們幾個進來吧。」

  「奴才遵旨。」

  周玄卿知道，自己一個人在這兒接待他，總歸多少會有些尷尬，畢竟也從來沒有見過，如今要是覺得過分熟絡反而覺得不對勁。

  「給陛下請安。」

  「給皇兄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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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坐吧。」

  從進來行了禮之後，奚家都一直一句話也沒有搭上，如今進來三個人好歹是有了一個曾經見過的，奚儒的面色才算好了幾分。

  「護國公，方才朕一直在皇后宮中有事，故而怠慢了你，十一，你也是頭一回見到護國公吧？」

  奚儒本來以為輪到自己說話了，結果沒想到周玄卿話風一轉，問起了逍遙王。

  「皇兄，瞧您這話說的，恐怕如今朝中，見過護國公的，也只有十幾年前前往幽州弔唁的柳相了吧？若非今次，聽聞護國公與小公爺要來望城贈禮，恐怕望城之中，天元之內，都只有極少數人還知道，幽州還有一位護國公吧？」

  周玄安這話說的確實沒錯，如今還能記得護國公府的，不過爾爾，恐怕朝中的大部分大臣都不記得還有這麼一位國公爺。

  「逍遙王說的是，因著家中祖訓，確實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回到望城了。」

  奚儒終於找到機會說話了，只不過這個家中祖訓，值得深究。

  「護國公，你們一家這麼多年在幽州住的可好啊？朕記得在父皇在位時，你們家便開始年年送壽禮，連朕繼位之後也不例外。」

  周玄卿其實也不知道來跟他聊什麼，但是人既然求見，他自己又把人晾了這麼久，總歸還是要見一見的。

  「其實當年祖訓，我等後輩也深覺不妥，但是也不好忤逆長親，是以這麼多年一直留在幽州，今日才回到望城。」

  奚儒這麼一說，周玄安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的笑意，忤逆長親，那位親長都死了那麼多年了，時至今日已經過了好幾代，如今才來說這些，傻子都知道他們想幹嘛。

  「護國公說什麼？本王可是記得，國公與小公爺是來贈禮的，難不成之後便是要留在望城了嗎？」

  周玄安一句話一語雙關，不留舉家搬回望城，留的話回來也不知道幹什麼，手中還壓根兒沒有一絲實權。

  「多虧陛 恤，這麼多年一直讓臣一家住在幽州，受食邑俸祿多年，卻再不曾為天元，增加半分功績，實在是受之有愧，如今自然也想重新報效朝廷。」

  沒想到還真不走了，這臉皮也是有夠厚的。

  「呵，本王怎麼記得？護國公府乃武將出身，如今若是想繼續報效朝廷，這份兒心確實難能可貴，但是時過境遷，不知依丞相大人之見，何時才能有戰亂之事？亦或者是說需要征戰戍守邊關？」

  趙慶也察覺了這護國公府的不對勁，自然今天跟著來了是要說道兩句，一家子人都是武將出身，如今想重新報效朝廷，他拿什麼報效？且如今武將確實也不缺人。

  「這……下官記得，如今之局勢，那些邊疆小國自然掀不起什麼大風浪，唯一還能與天元有一些牽扯的，唯戎狄一國，但是陛下登基之後，便已經同戎狄立下盟約，有生之年兩國不交戰，陛下於戎狄王君正直壯年，這天下的征戰恐怕未來好幾十年，都打不起來呀。」

  柳相將這件事說完，無疑是將護國公府想要謀得實權的路上，橫下了一個不可逾越的大山，要回望城可以，但是想報效朝廷有了什麼實權，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燁城王錯怪了，只要是為百姓，為陛下做事，我奚家也再不算是什麼無用之人。」

  「本王想來也是，如今天元人才輩出，就拿陛下來說，十三歲上戰場，領兵打仗之後從無敗績，是天元百姓眼中當之無愧的戰神，自然本王也是相信陛下不會忘了護國公府一家的功績的，雖然我們從未見過，恐怕連先帝在位都不曾見過護國公，但是史書工筆之上，還是有奚家濃墨重彩的一筆。」

  但是史書上所記載自然有好有壞做不得假，他們一家幹過什麼誰都知道。

  「燁城王折煞了，下官還因為多年未在朝中走動，不管史書之上記載的是什麼，那都是過去以及祖上的事，如今下官帶著一家老小回到望城，就是想著若日後有什麼能用到下官一家的，那自然是義不容辭。」

  態度轉變的太快，周玄卿臉上的笑都快憋不住了。

  「本王在想一個問題，護國公是什麼時候想通想要回到望城的？雖然本王年紀小，但是閒來也愛讀些史書之類的典籍，本王記得這數十年來，天元曾不止一次想讓護國公府出山拯救天元於水火，畢竟這數十年來天元也不只有過一次滅頂之災，結果都被拒絕了。」

  「包括本王皇兄在十七歲時遇險，那時正值拿下大燁的關鍵時期，那個時候也有許多別國在虎視眈眈，當時天元曾廣下恩令，望能有擔帥之人，但是幽州護國公府，一直都沒有動靜，本王說的可對呀？」

  「這……王爺提醒的對，護國公府，確實一直沒有參與後面的諸多征戰之事，一方面是因為祖訓，二來是因為從回到幽州之後，護國公府手中再無可用兵將，貿然帶兵也會有將士不服，思來想去便沒有應聲。」

  真是好不要臉，周玄卿在一邊不好直說，這個三十來歲的護國公還有臉說沒有兵權，周玄卿看戲的眼神都頓了頓。

  「護國公是在幽州時間待長了吧？幽州只有部分守城將士，這些還都歸幽州府知州管轄，練兵之地也沒有放在幽州的原因，是為了防止有人練私兵，要動搖我天元江山，是如今練兵之地，一處就在望城城外，另外一處就在燁城，歸燁城王管轄。」

  「而且本王記得護國公府當年離開望城說了什麼？丞相？你不是去查過嗎？」

  柳相自然也聽到了方才護國公話里的不對勁，如今被周玄安點了名，自己也終於是派上了用場。

  「回陛下，二位王爺，臣去翻看史書，只見史書上寫當年事，護國公府夫人，怨懟皇家，原因是其夫君慘死戰場，後帶舉家一氣之下離開望城，說日後再不為天元辦事。」

  「當年明宗體恤護國公府，並未降罪，反而封賞了不少東西，一併送去了幽州，後來我天元歷經幾朝，想與護國公府打破嫌隙，結果都吃了閉門羹，還是在先帝在時，突然有一年送來了壽禮，原本先帝還以為，護國公府已然放下成見，但是在陛下十七歲那年，護國公府依舊沒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