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幻·初心5
2024-06-10 21:01:06
作者: 半度茶彌
九王府很大,她沒有去過其他的王府,可也知道這麼大的院子裡只住了那麼幾個主子,太浪費了。與其說浪費,不如說,鄭芸溪微蹙著眉,不如說越了規矩。
這個朝代等級森嚴,各種標榜著身份的庭院、奴僕、衣著等等都有著極為苛刻的界定,王爺府再大也不過是五進的院子,且院子大小也有著很詳細的規定,絕非這話本里才有的五步一閣十步一樓,猶如逛哪裡的風景似得。
據說這王府還是當今皇上賞賜的,鄭芸溪的脊背上還冒著汗,也不知道是病沒有好利索在出著虛汗,還是被皇家這正面一套反面一套的做法給驚著了。
王爺的書房不是誰都能進的,這個院子是她這一路走來較為莊重帶著古樸大氣的,跟他將軍王的稱號很相符。她站在書房外,等著下人通報,不過等來的結果她也不意外,聽侍從說王爺正忙著呢,遣她回去。
鄭芸溪輕笑著道:「既然王爺忙著那我就先在那個側廳候著,反正我沒什麼事做。」更重要的是,再走回去她喝了一碗粥的力氣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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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沒說什麼,任由她去旁邊半敞開的側廳候著了。她從袖口裡抽出一本書,這是她出門時臨時起意拿的,不是什麼詩詞歌賦,而是本佛經。她素手撐著下巴,低垂著眼瞼看著,手邊是丫頭們布下的茶點和花茶。
她是閨閣里長大的女子,心機自是比不過這些老謀深算的皇家貴族,但是那些兵法、計謀她腦子裡也裝了些,她貌似這兩日才發覺自己以前看的書好像偏向於這些,並不是她以為的女德、話本、詩詞之類的。佛經能讓人心平氣和,看開很多事情,也同樣的能夠給人以啟發。
「怎麼,爺待你這般不好,你要當姑子去?」馮九津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後,還沒想好說什麼,瞥見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書,眸子一沉,聲音也忍不住冷嘲起來。
鄭芸溪立馬合上書站起來,恭敬地行禮,招呼丫鬟再倒茶來,輕笑著頓了下上前手帶著微顫地挽上他的胳膊,「爺,瞧您說的,看了佛經就是要當姑子嗎?您是沒有瞧過,這是家兄遊歷時給妾身捎回的,上面是個得道高僧的智慧。看盡滄桑之人,說出來的話能令人醍醐灌頂,看透很多事情。」
馮九津的眼睛瞥了眼她掛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輕嗯了聲,手拿起那本佛經翻看了幾頁,雖沒有她說的那麼誇張,但是字句間的話也確實不是普通人能夠說出來的。「你尋我何事?」他端起茶喝了口,漆黑的眸子看向她。
鄭芸溪扯扯唇角,將食盒裡的飯菜一一端了出來,「妾身到了王府尚未盡到自己的責任,今兒個就下廚炒了幾個小菜,還望王爺不要嫌棄。」
菜放了有一會了,雖然還熱但是青翠的蔬菜顏色重了些,但是家常菜的味道還是讓忙碌一早上的馮九津肚子感覺出了餓意。他再度輕嗯了聲,淨了手拿起筷子在鄭芸溪期待的目光中,夾起菜填入口中,還別說味道不錯。他微垂著眸子,掩去眼裡的幾分滿意,慢條斯理地吃著飯,也不說好也不說差。
鄭芸溪有些沮喪,自己心裡有氣,埋頭吃起來,一不注意吃到顆尖椒,辣的雙眼通紅,直喊著人倒水來,咕嘟咕嘟兩杯入肚還辣的不顧形象地伸著舌頭,那可憐的小模樣讓馮九津看了心裡忍不住輕嘆下。
「吃點饅頭,」馮九津遞過去小巧的饅頭,鄭芸溪絕對不是感動,但是眼睛被辣的濕潤,給人這種錯覺。緩過氣來,她放下筷子,光喝水都喝飽了。
馮九津搖搖頭,繼續吃著飯。鄭芸溪沒覺得他吃多久,但是所有的飯菜都被掃光了,她心情驀然好了許多。馮九津手一揮,將眾人都揮開,便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推到她面前。
鄭芸溪有些疑惑地看他一眼,拿過來拆開一看,竟然是父親給自己的信件!她瞪大眼睛,一字一句地看過去,鄭家上下百口人已經被馮九津給救出來了,且放在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父親交代她,一定不要做違背良心的事情,既然嫁人了,就要好好聽從夫君的話,這也算是替鄭家報恩了。
鄭芸溪看完一遍又看了一遍,抬起頭看著他。馮九津輕咳一聲站起身,肅著臉道:「男人之間的事情,你這個小女人別摻和進來,好了,飯也吃了,爺還有政務要忙,你退下吧。」
鄭芸溪點點頭,沒有將信件帶走,直接起身福了身子,有些暈乎乎地跟著下人一起離開。事情就這麼輕鬆地解決了?她面子又那麼大,值得九王爺犯險將他們一介商人鄭家百十口人從虎口搶回來?可不管怎樣,她是不需要參與其中了吧,腳步輕快地回了院落。
她不意外地瞧見婆子陰沉的臉,鄭芸溪揮去眾人,那婆子才上前來先冷笑了半天,才道:「小主真是好手段,區區兩晚,將軍王就為了你犯險把鄭家百口人給救走了。您是不是高興地快要蹦到天上去了呢?」
鄭芸溪連連搖頭道:「怎會,我不過是王府里的一個小妾,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再說主子吩咐做的事情,芸溪都照搬了,不敢有絲毫的慶幸。」
「對,小主您確實不該有絲毫的慶幸。」婆子說這話,便將一張人物畫像拍到她面前,「鄭家人被救走了,但是您的小情郎還被壓著呢,您就不心疼?若是被九王爺知道他的存在,怕是您的日子不好過啊。」
鄭芸溪望著畫上的男子,心裡有絲異樣,快的讓她抓不住,說不上的喜歡與討厭,但是她絕對認識畫上的男人。只是記憶有些模糊,讓她分辨不清罷了。既然這些人胸有成竹地說了,那眉目疏朗的男子應該是她「私相授受」的情郎了?畢竟,他們不清楚自己磕到頭記憶不甚清楚,再則,他們也沒理由那個不相關的人逼迫自己就範。
鄭芸溪心裡哀嘆聲,長途漫漫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