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即使他該死?
2024-06-10 20:16:42
作者: 談笑間
厲謙爵眸子睜開就對上滿含笑意的唐寂。
不知道怎麼了,他總覺得她眼裡有種散不開的憂鬱。
他想說什麼,可唐寂摸了摸他的腦袋,「要天天開心。」
「你……」
厲謙爵才剛說了一個字,唐寂就轉身繼續放煙花,她笑容可掬,似乎又沒了剛才的異樣。
她含著草莓味的糖,厲謙爵現在口中也是草莓味。
她站在火樹銀花面前,眸中倒映著璀璨怦然綻放的煙花,刻在了腦海里。
很好看。
他們兩個一直放煙花到十二點,厲謙爵最開始還能跟唐寂一起說笑打鬧,可後面他有些沒力氣了,他困了。
放在以前他是不會這麼早就感覺到累,這次可能是因為洪敘婭給他試了藥的後遺症。
他坐在地上,看著唐寂的背影怎麼也看不夠,
驀地,她回頭了。
「你不舒服嗎?」
她放了煙花,走了過去。
「沒有。」
唐寂看了眼時間,「確實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哪有你送我的道理。」
「你在我面前不用逞強,我知道你累了,走吧,我送你,到時候溫野會送我回去的。」
唐寂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你父親派過來的那個給你調理身體的,看來也沒多大用處,總感覺你身體也沒好多少。」
提到這個,厲謙爵臉色晦暗不明,「她才來這麼短時間,就算有變化也不會太明顯。」
不知道她信了沒有,反正是沒聽到回應。
厲謙爵本來想坐車直接回去,可唐寂想走路。
那他就陪著,他把她的手攥在手裡,塞進自己的口袋,一路上都有鞭炮聲,天空也一直有煙花在放,璀璨奪目,把路都映的五彩斑斕。
他想想明天晚上,就開心,一路走過來,厲謙爵的嘴角始終勾著。
到了住處,厲謙爵腦子已經糊成一團漿糊了,他拼命保持清醒。
唐寂鬆開了他的手,嗓音如徐徐春風,「回去睡吧,好好休息。」
她望著厲謙爵,格外認真的說,「你辛苦了。」
「說什麼屁話,明天見阿寂。」
他摟過她親了下。
唐寂笑,身後綻放的煙花是他們的背景牆。
如果知道唐寂明天就沒了,厲謙爵今晚說什麼都不會放她走。
可人生沒有如果。
唐寂一直看著厲謙爵回去,徹底消失後她才失魂落魄的轉過身,看著絢麗耀眼的天空,她第一次有了捨不得。
溫野無聲出現在不遠處。
唐寂站了多久,他就守了多久。
終於,她走下樓梯,「回去了。」
她的腹部時不時一陣絞痛,如果細看就知道她頭髮濕了一片。
她站都站不穩。
剛走了兩步就支撐不住的往下倒,溫野臉色驟變,一把抱起了她就急匆匆的走。
回去後,唐寂疼的已經神志不清了。
別墅中她讓所有人都回家了,清冷的很,她被溫野放在沙發上,臉色慘白,冷汗直冒,極其困難的說,「安亞斯診所開的藥。」
溫野急得一頭汗,「好,我去拿。」
他慌的不行,上樓去拿藥的時候都踉蹌了好幾次。
他手哆嗦著拿了藥,他想給唐寂倒水,可她直接塞嘴裡咽了下去。
「不用水了。」
將死之人哪有那麼多講究。
特效藥治療的速度是很快的。
唐寂躺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就能坐起來了,溫野擔心的不行,「我們回加爾達港吧。」
唐寂搖頭,「不用了。」
回去也不過是苟延殘喘。
沒意義。
「追蹤司徒有結果嗎?」
「有,已經鎖定百分之八十的實驗室,司徒應該有所察覺,以往整個過年期間都在姜家不肯外出的司徒,聽說已經跟姜家夫婦打了招呼,明天要出門一趟。」
「什麼時候說的?」
「昨天傍晚。」
唐寂閉了閉眼,「走吧,再去晚一點,他該刪的東西就該刪了。」
溫野擔心的不行,「我會處理好,我求你了,回加爾達港吧。」
換個人都能做。
唐寂扭頭看他,「溫野,你不懂。」
她身上不止背了自己的恨。
殺了司徒,檀宮的人不管誰都可以。
可是不能讓他死的那麼輕鬆。
溫野慢慢紅了眼睛,跟犟種一樣不想送唐寂過去。
可已經到了這時候,他不想也不行。
唐寂已經很累了。
他不能添麻煩。
一直以來面無表情的溫野此刻就像個無助的孩子,往外走,用袖子抹了把眼淚,一聲不吭的去開車。
唐寂為了保險,一次性把特效藥都吃了,她再摸口袋,是一個精緻的小瓶子。
是洪敘婭給的,裡面放著的是草莓味的糖。
她揣進了兜里,沒有隨便扔。
一路上溫野的眼睛都很紅,時不時用袖子抹一把臉。
坐在後面的唐寂輕輕把紙放在了副駕駛,「多大的人了,擦眼淚還用袖子,怪埋汰的。」
溫野不理她。
唐寂嘆了口氣,「一開始你就知道我身體什麼情況,本來幾個月前我就該死了,說起來也應該謝謝司徒。
雖然拿我做研究數據,可確實是因為他我才多活了一段時間。
多一天都是我賺到的。」
溫野透過後視鏡看她,「他能讓你多活一段時間,帶回去檀宮護著他,不讓別人碰他分毫。
他一直躲在姜家,不就是為了躲外面出高價追殺他的人嗎?」
「即使他該死?」
「是。」溫野格外斬釘截鐵。
只要能讓唐寂活下去。
「不可以。」
唐寂想都沒想就駁了他的想法。
「你要把他帶回去,這命我都不要了。」
「……」
溫野不說話了,不理她。
他很生氣。
他把車子開的很慢,試圖讓唐寂想清楚。
這點小心思被唐寂看穿了,「你要不會開就滾下去,我自己開過去。」
「……」
溫野只能踩下油門,直奔司徒的辦公室去。
這個時間他會在辦公室,如果沒猜錯,他還在清理數據。
司徒在辦公室,腦子發暈,握滑鼠的手都在抖,他感覺自己頭重腳輕。
都這樣了,門口有腳步聲,他還是聽到了。
他往門口看去。
大門他從裡面反鎖著,外面那人幾乎都沒有猶豫,直接用東西砸開了。
唐寂從外面走了進來,不以為然的把從樓道上拿的滅火器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