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三章給你兩個選擇
2024-06-10 20:16:06
作者: 蕭綰
上官婧也看了看,雖說她是跟著秦欽一道來的,已在殿裡等候多時,可是她來的時候就看太監就端著東西站在那兒。
她也好奇那是什麼,曾問過秦欽,但是秦欽沒理她,也不許她揭開那紅布看一眼,原來那東西竟是為華盈寒所備。
華盈寒只是望著,擰緊了眉。
秦欽又指了一下,「看看。」
華盈寒緩慢地伸出手去,拿住了紅布的一角,將之徐徐揭開。
映入她眼眸的還是紅色,是一件衣裳,像烈焰一樣紅,上面還用金線繡了什麼圖案,瞧仔細了就會發現,那是只鳳凰。
「寒兒,朕給你兩個選擇,你若選了這件鳳袍,朕便既往不咎,讓從前的事一筆勾銷,朕會立你為皇后,與你共享權勢榮華;如果你選擇孩子……」
華盈寒冷笑了一聲,她甚至都不需要聽他把話說完,斬釘截鐵地道:「我選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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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欽的臉色沉了幾分,而後卻揚了下嘴角,似乎一點沒有為她的回答生氣,平和地說:「寒兒你錯了,朕不是謝雲祈,不懂什麼成人之美,你越是惦記景王,越是想帶著他的孩子離朕而去,朕就越是不會遂了你的意,朕不會放你走!」
華盈寒的嘴角也浮出了一絲笑,笑得諷刺,「秦欽,你殺了我爹,傷我丈夫,奪我骨肉,你還指望我向從前一樣,待在你身邊,全心全意向著你?」
「朕不再乎你怎麼看朕,你高興也好,不高興也罷,朕都不計較,畢竟朕做的所有事都不是為了你,但是朕會用謀來的一切將你綁在朕的身邊!」秦欽抬起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看著他,「因為你是朕的執念,你完整也好,不完整也罷,朕都不會再放手,權勢不就是用來彌補遺憾、為所欲為的嗎?」
華盈寒撇過頭,掙脫了他的手。
「來人,帶進來。」秦欽瞥著她,淡淡吩咐。
話音傳到殿外,一個女官便抱著襁褓走進了大殿,欠身,「陛下。」
華盈寒緩緩回頭,哪怕她離那個襁褓還很遠,母女連心,她也能感覺到那就是她的阿寧。
「阿寧!」她想要衝去過去抱回孩子,卻被秦欽一把攥住了手腕。
不管她怎麼掙扎,秦欽都死死地握著她不鬆手,他漠然道:「寒兒,景王中箭的事朕已經知道了,想必你也知道。足足三箭,他還能活命?」又冷笑道,「沒有景王,祁國上下就是一盤散沙,如今他們自顧不暇,更沒人會來救你,所以你得清楚,從今往後你只能依靠朕才能活!」
華盈寒根本沒將誰的話聽進去,她看著那個襁褓里的孩子,見孩子閉著眼,睡得很香,她雖然碰不到,但也欣慰地笑了笑。
秦欽仍不肯放開她,越發認真地說:「那個孩子現在是安好無事,但她今後會如何,取決於寒兒你是否肯聽朕的話。」
華盈寒心裡驟然一沉。
秦欽招了手,示意女官將孩子抱走。
「阿寧!」華盈寒惶然伸出手去,卻什麼都沒抓住。
秦欽還死死地拽著她,不讓她得償所願,又肅然下令「來人,將她帶去鳳皎宮關起來,沒有朕的旨意,不得離開鳳皎宮一步,誰都不得探視!」
兩個侍衛聽命進來,拱手,「是。」
華盈寒又一次眼睜睜地看著孩子被抱走,心裡痛如刀攪。
她知道這裡是越國皇宮,她若是來硬的,不光救不了孩子,還會讓自己也陷在這兒,為今之計只有先順從,她得用順從來讓所有人放鬆對她的警惕,再伺機打探她女兒平日待在什麼地方,如此她才有機會帶走孩子。
她仍舊不用侍衛押解,自覺自愿地轉身朝外面走去。
跨出殿門的一瞬,陽光刺眼,灼得她一時間睜不開眼睛,華盈寒沒有用手去擋,眼睛再是難受,也比心裡好受得多。
華盈寒走後,上官婧忍不住問道:「陛下把她從狄族人手裡要回來,難道不是想讓她交出剩下的陣法?」她又看向那朱紅的衣裳,聲音漸小,「陛下為何要準備鳳袍,她配得上大越皇后的位子嗎?」
「關你什麼事?」秦欽背著手,極為不屑地瞥了瞥上官婧,唇角一揚,「她配不上,你就配得上麼?」
上官婧埋低了頭,「阿婧不敢奢望。」
「還算有自知之明。」秦欽收回目光,神色又變得冷漠,移步離開了大殿。
上官婧雙手端在身前,已然緊攥。
她當初是不是幫錯了華盈寒?她原是想救王爺一命,沒想到他中了箭生死未卜,華盈寒落到狄族人手裡竟還能毫髮無傷地回來……
她不禁輕笑了聲,笑自己真是傻,以為華盈寒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已經勾不了男人的心,天曉得,人家早就勾走了一個又一個男人的魂。如今花容不復又如何,諸國的君王都被她一個人迷得團團轉,到哪兒都有人捧著鳳袍求她當皇后。
上官婧離開之前,不禁摸了摸那件鳳袍,想到這衣裳近在眼前卻不屬於她,她的眼神也冷了去。
倘若沒了華盈寒,她要如願以償,是不是會容易很多?
鳳皎宮,皇后住的地方,雕樑畫棟,極盡奢華,如今對華盈寒而言,卻僅是座囚籠而已。
殿門緊閉,連窗戶都緊閉,將富麗奢靡與屬於皇后的尊榮都囚在了殿閣里。
華盈寒坐在殿旁,沒有去坐殿閣的主位。
她身邊還有兩個宮女,是秦欽派來盯著她的。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山珍海味擺滿了長桌。
宮女走來勸道:「姑娘用膳吧,陛下說姑娘此番在北疆受了苦,人痩了不少,特地吩咐御膳房給姑娘備了這些菜,讓姑娘好好補補身子。」
華盈寒置若罔聞,人坐在位子上一動也不動,等到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她才挪過眸子看了看窗戶。
她還不知道姜嶼是否已經平安,一路上沒有人肯告訴她祁國的近況,她只能從秦欽的話里去揣測。他說姜嶼活不了了,她聽著是焚心,可他的話也昭示著這僅僅是他的猜測,事實是他也不知祁國那邊到底如何。
祁國風平浪靜,是否代表姜嶼如今安好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