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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2024-06-10 20:05:40 作者: 蕭綰

  清晨。

  華盈寒睡了個難得的好覺,她從夢中醒來,透過窗戶看到了久違的陽光,心裡惑然開朗。

  她待的地方是她的新住處,一間乾淨又寬敞的屋子,該有的陳設都有。窗前的花架子上還有一束新摘的梅花,使得整間臥房裡都盈滿了花香。她身下的床榻寬大,再也不是那個一翻身就得蹭到牆的木板床。

  她是很能吃苦頭,什麼逆境都承受,擠在一間巴掌大的屋子裡也不覺得委屈,但若是有福可享,誰願意吃苦?

  華盈寒坐在窗前梳妝,推開窗戶望去,一眼就能瞧見姜嶼的寢殿在前面不遠處,那曾是她絞盡腦汁想要潛入的地方,如今已能隨意出入,可是她里里外外都看過了,沒有發現那些東西的影子。

  她想問姜嶼,又始終找不到能供她旁敲側擊的話茬子。

  

  華盈寒正看著姜嶼的寢殿沉思接下來該怎麼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有人在門外喚道:「姑娘起了嗎?王爺讓姑娘過去用早膳。」

  華盈寒梳頭的手頓住,一綹青絲搭在肩頭,應了聲「知道了」。

  姜嶼昨日說不用她再干婢女的差事,但是她若不端茶送水,還真不知應該在他面前做些什麼,什麼都不做反而會覺得拘泥。

  她去到暖閣的時候,仍舊給姜嶼沏了杯茶,俯下身將茶放到案几上,退到一邊站好。

  姜嶼抬眼看向她,又瞟了眼他對面的位子,喚她:「坐。」

  華盈寒看了那位子一眼,從前除了太皇太后和姜衍,還沒有誰能和姜嶼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連皇親國戚們都沒有這個資格,再是他的吩咐,她也得掂量掂量。

  她察覺得出姜嶼對她的態度變了很多,已不僅僅是一個「好「字足以形容,他都快不拿她當下人了,是福是禍,她心裡沒底。

  「這合適嗎?」

  「你昨日不是在怨本王平白無故地把你關了五日?」姜嶼端起她沏的茶淺抿,又道,「就當本王向你賠罪。」

  「奴婢還從沒見過誰拿早飯賠罪。」華盈寒話雖說得嫌棄,還是上前兩步,斂裙坐到他對面。

  無論合不合適,這個尊神她都開罪不起,他對她好,僅僅意味著她的日子能好過些,但是她在這兒又不能獨善其身,還得秦欽的處境著想。

  華盈寒剛拿起筷子,聽見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瞧,是李君酌來了。

  李君酌不止腳步急,神色也有些侷促,埋頭往這兒趕,進來便拱手,「主上,事情有變,柳掌儀昨晚在獄中自盡了……」

  華盈寒默然放下筷子,心裡不免一沉。

  她聽姜嶼說,柳掌儀昨日面對綠琇的指證還打死不承認,一個勁地喊著冤枉,僅僅過了一夜,柳掌儀就連掙扎都不再掙扎一下,直接以死來一了百了?未免蹊蹺。

  還有,柳掌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月慢,如今姜嶼還沒給個處置,柳掌儀就對女兒的死活不管不顧,也說不過去。

  姜嶼聽見李君酌的稟報,眉宇間仍舊淡漠,不動聲色地夾了塊糕點到華盈寒的盤中,似乎絲毫不覺得意外。

  「為什麼會這麼突然?」華盈寒嘀咕了句。

  「太皇太后昨夜去過地牢。」李君酌徐徐言道。

  姜嶼的神色還是沒有什麼變化,默不作聲地舀著粥,看樣子,此事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太皇太后畢竟是他的母親,他又很會揣測人心,母親心裡有什麼打算,他應當一清二楚。

  李君酌稟報完不久,一聲高呼傳來:

  「太皇太后到——」

  華盈寒顧不上吃什麼早飯,起身同李君酌站到旁邊。

  她瞧向門外,見太皇太后一改往日的淡泊素淨,穿著一襲富麗的鳳穿牡丹錦裙,頭戴金釵步搖,渾身上下沒有哪一處華貴,縱然眉目肅靜,也透著不容藐視的威嚴。

  「母后。」姜嶼也起身行禮。

  「柳掌儀的事,景王聽說了嗎?」太皇太后邊問邊走到正前,代替姜嶼,坐到了主位上。

  姜嶼點了下頭,以示知曉。

  「死無對證,那依景王看,這樁案子接下來該當如何?」

  「不是還有一個?」姜嶼隨口就言。

  「想必你也知道,母后昨晚去過地牢,同柳掌儀說了些話。其實她並非畏罪自盡,而是母后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令她幡然醒悟,悔不當初,她才決定以死謝罪。」

  太皇太后神色淡漠,丹唇輕啟,接著說:「你指的那些罪名,她通通都認了,既然她真動了邪念,做出害人之事,便是死有餘辜,母后也不會包庇她,替她顛倒黑白。」

  「母后的意思是,她一人扛下了所有的罪過?」

  「當然,冤有頭債有主,人已經死了,再追究下去已毫無意義。」太皇太后凝眸喟嘆,「今日是初一,等年節過去,朝堂上的事夠你忙的,另外南周還沒撤軍,此事也非同小可,需要你費不少心思,你何必再抓著已經有頭有尾的事情不放,依母后看,就此結案吧。」

  「弒君之罪,當誅九族。」

  姜嶼淡淡的一句話讓太皇太后皺了眉頭。

  哪怕母子二人一直客氣地說著話,話里的矛盾也已經顯現。

  原來太皇太后來這兒的目的,是想讓姜嶼就此罷休,放過月慢。

  「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是無辜的人,你為何執意要趕盡殺絕?」太皇太后拍了拍桌子道。

  「若不是兒臣喜歡趕盡殺絕,母后今日還能坐在這兒和兒子講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

  太皇太后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話音如霜:「你真是大了,連架子也大了,都敢頂撞母后了是嗎?」

  姜嶼沉默不語,漠然瞧著一旁。

  太皇太后知道她這個兒子固執,又當慣了人上人,縱然她是他的母親,他也未必會全然順著她的意思。

  太皇太后沉下眼,目光落在了案几上,發現對面還有一副碗碟,便看向另一個人,道:「丫頭,你說,哀家的話有沒有道理。」

  華盈寒沉了口氣,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等必得得罪一方的難題,叫她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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