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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你不仁我不義

2024-06-10 20:02:41 作者: 蕭綰

  此言一出,殿內譁然。

  華盈寒沉了口氣,看著平王妃道:「王妃娘娘,不知奴婢是該佩服王妃娘娘好眼力,還是該勸王妃娘娘莫要太過自信,王妃娘娘離奴婢尚遠就能認出奴婢穿的是誰的衣裳?」

  

  她說完又看向身邊的女官,「司衣大人無中生有的本事也不賴,愣是將沒發生過的事講得跟真的一樣。」

  華盈寒再是一嘆:「可惜,諸位只顧著照話本子往下演,沒人留意到奴婢身上穿的到底是誰的衣裳,能否陪你們將這場賊喊捉賊的戲演完。」

  女官急道:「娘娘,奴婢說的句句屬實,那半個時辰她的確和奴婢在一起,月慢姑娘不也說了嗎,有半個時辰沒瞧見她。」

  太皇太后問:「寒盈,這你如何解釋?」

  「回娘娘,奴婢拿到素服後是耽擱了半個時辰,不過奴婢是去了陛下的寢宮,見了陛下身邊的肖女官。」華盈寒看向侍立在姜衍身後的女官。

  肖女官走到殿中福身道:「娘娘、王爺,寒姑娘確有來過長寧殿,還給了奴婢一罐秋梨膏,說此物有止咳潤肺的功效,讓奴婢找太醫驗過之後拿給陛下服用。」

  姜衍點點頭,「皇祖母是真的,孫兒也看見了她了,而且姑姑給的梨膏是甜的,比藥好吃。」

  太皇太后仍舊不解:「那你這身衣裳又是打哪兒來的?」

  「這是肖女官替奴婢找的女官素服,並非王妃娘娘的。」華盈寒應道。

  其實在那個宮女給她衣裳前,她都沒有起過什麼疑心,直到宮女拿著衣裳回來,說是後廚女官的,她心裡才有所懷疑。

  那人明知她穿女官的衣裳不妥還拿給她,而靜慈宮裡不用去前面伺候的宮女大有人在,那人有本事能讓女官脫衣裳,會借不到宮女的?

  還有,她雖然不太懂祁宮裡這些衣裳的形制,但她有眼睛,知道看,她摸過宮女取來的素服,發現柳掌儀身上的衣裳都不見得有那件質地好,會是後廚女官的?

  她怎能不多個心眼。

  她之所以來遲,是因為她又去找了姜衍身邊的肖女官。

  那晚她和姜嶼離宮的時候,發現那兩個女官在觀望,她才當著她們的面主動與姜嶼搭了話,意在讓那些人記住,她不是個不受主子待見的小婢女,當替罪羊也並非毫無怨言。

  她沒將她們抖出來,還替她們辦好了差事,讓她們記個人情不過分。那時她沒抱什麼特別的目的,只是想攢攢人脈而已,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太皇太后遂吩咐柳掌儀:「去瞧瞧。」

  柳掌儀走到華盈寒身邊,徑直拉過華盈寒的衣襟來看,衣襟上暗紋是花草,用的也是尋常絲線,不是王妃命婦們的銀紋。

  眾人都在斂聲屏息地等,終於等到柳掌儀轉身朝主子稟報:

  「回娘娘,是女官的衣裳。」

  連帶太皇太后在內的人都鬆了口氣,太皇太后瞥著殿旁輕責:「方才是誰嘀咕來著,唯恐天下不亂?」

  平王妃慌忙起身跪下:「是妾身口無遮攔。」

  「她的問題,你答了嗎?」姜嶼忽然開口,他看的是華盈寒,問的是平王妃。

  「王兄……」平王妃的神色變得有些慌張,「王兄,妾身只是看錯了而已。」

  姜嶼的目光一轉,盯著女官問:「那你呢,記錯了?」

  司衣女官嚇得兩腿戰戰,仍埋低了頭道:「王爺,奴婢說的都是實話……」

  太皇太后哼了一聲,「實話?你若咬定那半個時辰她同你在一起,便是在指責陛下說謊?」

  有什麼罪過能比冤枉皇帝還大?

  女官頓時嚇破了膽,一個響頭磕在地上,接著她沉默了很久,似在心裡掙扎。

  華盈寒淡淡看了她一眼,低聲道:「那個人讓大人騎虎難下,大人還想替她隱瞞,是願意替她領了千刀萬剮的刑罰?」

  女官的心裡的弦早已繃緊,根本經不起華盈寒這麼一撥,她就跟突然醒悟了似的,淚流滿面地道:「娘娘、王爺,是平王妃娘娘讓奴婢這麼做的,平王妃讓奴婢去拿宣王妃的衣裳,還讓奴婢把罪過都推到這個婢女的頭上……」

  「大膽賤婢,竟敢污衊我!」平王妃斥道,又朝著太皇太后磕頭,「娘娘明鑑,妾身冤枉!」

  「你們若想喊冤,就拿出證據來,先前這丫頭可沒像你們這樣,只知道喊無辜。」太皇太后又看向還坐在右前席位上的人,「平王,你的王妃跪在這兒,你不替她說兩句?」

  平王的神色顯得侷促,卻仍坐著不動,只是拱了手,「兒臣……兒臣無話可說。」

  「有人指證她以卑劣的手段栽贓你王兄的婢女,她又拿不出證據替自己開脫,你的王妃,你不表個態,讓哀家和你王兄怎麼處置?」

  「她……她若真這麼做了,兒臣也不敢包庇,任憑母后和王兄發落。」

  「好啊姜宏,你竟然翻臉不認人,是想把我趕出去,好和你那些寵妾逍遙快活?」

  「放肆,你自己做過什麼還不從實招來,別誣賴本王!」

  「我做過什麼?不管我做過什麼,都是為了你,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平王妃自嘲般地笑了兩下,轉而看著殿上,懇切道,「娘娘、王兄,倘若妾身從實說來,娘娘和殿下能否饒過妾身的蒙兒?他還小,什麼都不知道。」

  太皇太后看了看姜嶼,替他點了頭。大人再有錯,孩子是無辜的,平王世子好歹是姜家的血脈,她理應寬宏。

  「當初先帝賜婚的時候,姜宏就多有不滿,數年來他獨寵妾室,把妾身晾在一邊,還說將來要廢了蒙兒的世子之位,讓妾室的兒子襲爵……」

  太皇太后問:「這與你陷害那丫頭有什麼關係?」

  「妾身攤上這麼個夫君也沒辦法,為了蒙兒,妾身只能討好他。姜宏他對王兄一直口服心不服,常在酒後懷念廢太子和三王兄,抱怨四王兄殘暴不仁,不配手握大權,他還總愛拿流言說事,想看王兄的笑話。」平王妃垂眸,緩緩道,「妾身便想借那些流言,利用王兄的婢女讓王兄……讓王兄顏面有失,以博取夫君高興。」

  「賤人……賤人!」平王怒指著王妃,「簡直一派胡言!」

  平王妃睨著平王哂笑:「沒想到真正冷血無情的人是你!我是逃不了了,看來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善待蒙兒,那好,咱們一塊兒下地獄!」

  平王夫婦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姜嶼默默端起新酒杯,若無其事地抿了一口,唇邊似還掛著薄笑。

  他在笑,那笑容卻讓殿中的人後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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