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秦焱,我是非殺不可
2024-06-10 19:49:29
作者: 草莓熊貓
「呃……不好意思啊。」
晏寒夕有點尷尬地撓了撓頭,她是真的不記得眼前這個人了。
「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少年收了木劍,臉上的表情很快又恢復了冷漠。
月光照在少年臉上,一身麻布長衫襯得他長身玉立,負手持劍立在面前,電光火石之間,晏寒夕突然記起了面前少年的身份。
「是你!徐燕存?」
上次還是在蓬萊山的時候見過,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又碰見。
不過……姓徐,看來他還真是那個徐家的人,這麼說上次霍家父子在蓬萊山鬧事,背後說不定也和他們脫不了干係。
這麼一想,晏寒夕索性也不急著走了。
「這是你家園林嗎,好大啊,我走了半天都沒走到頭。」
她笑眯眯地走上前去,語氣熟稔,半點沒有因為剛才沒認出人來而尷尬的樣子。
徐燕存卻沒接她的話茬,看向她的目光中帶著警惕:「你怎麼會在這?」
「這事……說來話長。」
說話間,晏寒夕已經悄悄把周圍掃了一圈。
這裡像是個小小的演武場,臨近高塔周圍的那一大片平坦草地,並沒有任何建築和屋宇。
這樣的布局,在風水架構上是十分不合常理的。
或許這周圍隱藏著什麼五行陣法也說不準。
見她一個勁兒地往自己身後打量,徐燕存忍不住皺緊了眉:「看什麼呢,既然說來話長,那你就長話短說,擅闖徐家園林,你就不怕有來無回?」
「這麼厲害啊,不過我也是被迫進來的,你要是能帶我出去那自然更好了。」
「被迫?此話怎講?」
徐燕存擰起眉頭,看上去像是真的什麼都不清楚。
他要是真不知道,那晏寒夕可就更來勁了。
不知道好啊,不知道就更容易套話了。
她把自己怎麼被姓賀的男人設計劫到船上、又是怎麼到了這裡的經過簡要說了一遍,隨後攤了攤手:「我家裡人都還在找我呢,恐怕要不了多久也能找到這裡來了,要是不想惹麻煩,我勸你快放我出去吧。」
「有這種事?」
徐燕存面上染上慍怒之色,隨即伸手抓住晏寒夕的手腕:「我帶你去問清楚。」
晏寒夕瞳孔微振,下意識地看向對方抓住自己的手。
下一秒,徐燕存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像是被燙著似的立刻鬆開了手。
「你、你跟我過來。」
說著,他把桃木劍別在腰際,抬手往一旁的假山腳下丟了塊石頭。
晏寒夕只覺得眼前一花,隨即原本擋在面前的假山場景就變了。
曲徑通幽,一條石子路出現在面前。
果然有陣法!
「喂,徐燕存,你真的是徐家人啊,這是你家嗎?咱們現在是要出去嗎?」
晏寒夕急著摸清真相,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徐家的人,話就多了起來。
她一心想多問出點情報,卻沒有注意到徐燕存越來越緊繃的表情。
他輕咳了兩聲,忍不住開口道:「我帶你去見我伯父,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徐家絕不會恃強凌弱,如果有什麼誤會,我也會盡力替你斡旋。」
說著話,石子路到了盡頭。
一處蘇式院落出現在面前,雕樑畫棟,極盡考究。
徐燕存到門前輕敲了兩下:「伯父,燕存求見。」
見狀,晏寒夕忍不住暗自腹誹:對自家親戚還這麼恭恭敬敬的,徐家人彼此之間相處都這麼客氣疏離的嗎?
徐燕存先進了院子,他轉身叮囑晏寒夕道:「你先在外面稍等片刻。」
見晏寒夕點了頭,他邁步進了院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打開,出來的卻並不是徐燕存,而是個長相靈秀的小童子。
小童子靈氣十足的眼睛看向晏寒夕,隨後欠了欠身:「我家主人請您進去。」
那小童看向晏寒夕的時候,晏寒夕也在打量他。
這小孩不過七八歲的樣子,根骨卻極佳,說是百年難遇的玄學天才也不遑多讓,這樣一個小孩,放到任何一個門派那都是寶貝疙瘩、繼承衣缽的人選,在這裡卻只是個替主人家傳話的小童子?
相比於外面富麗古樸的院落,屋內的陳設是返璞歸真。
面前的一張實木小案幾甚至雕得坑坑窪窪,價值連城的紫檀木,配的卻是比學徒工還不如的雕工,讓人看了都忍不住肉疼。
暴殄天物啊!
「燕存,你先出去吧。」
循著聲音看去,只見得一個纖瘦的背影,伸手拍了拍徐燕存的肩膀。
徐燕存應了一聲,路過她身旁的時候,還微微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房門從身後關上,晏寒夕往前走了幾步,拱了拱手道:「打擾閣下了,有人把我劫持到此地,並非我有意擅闖,如果您能行個方便,我馬上就可以離開。」
她故意沒有提出自己的疑問,而是以退為進,看看對方會不會答應放她走。
看當初霍家父子對徐燕存的尊敬程度,再加上他的天賦能力,在徐家也必定不會是無名小卒,他的伯父,想來必定會有些話語權。
聞言,面前的男人轉過了身。
按照年紀來算,這人起碼有四十歲以上,可面容看上去確定多三十歲上下,文弱俊秀,看上去人畜無害。
但違和的是他的眼神。
年輕的面容配上深沉老成的眼神,說不出的彆扭。
「小姑娘,我煞費功夫把你弄過來,又怎麼可能輕易放你回去?」
他承認得這麼爽快,一時間倒讓晏寒夕有點不會了。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男人呵呵一笑:「不過是有過一面之緣,我那侄子對你的事倒是上心,其實我徐家向來惜才,若不是你非要幫著秦焱,咱們完全可以和平共處。」
他開門見山,晏寒夕自然也不想拐彎抹角。
「徐伯父,您是和秦焱有仇還是和秦家有仇啊?」說完,她又意識到有點不對勁,揮了揮手:「不對,當時秦焱才多大,您也不至於和一個小娃娃結仇,那就是和秦家有怨了?」
見對方不說話,晏寒夕又接著說道:「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都這麼多年了,秦焱也幾度瀕死,既然是上一輩的恩怨,你要向當事人報復也就算了,何必和無辜之人過不去呢?您說是不是?」
說了半天,男人終於開口了。
「小姑娘,我和秦家沒仇,不過秦焱,我是非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