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大叔，見好就收嘍

  聞言，光頭大叔疑惑地朝台上的少女看了過去。

  看上去軟乎乎的少女定定地看向他：「人心不足蛇吞象，大叔，見好就收哦。」

  這是讓他答應蘇家的提議？

  光頭大叔有些猶豫，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沒有人能輕易放棄。

  

  旁邊有人小聲勸道：「三爺，不如您再讓人切一刀，說不定一刀下去料子價值就翻倍了，您可別為了那一兩千萬的差價，白白放過賺大錢的機會啊。」

  聽到這話，蘇福安的臉色更黑了幾分。

  剛才手下告訴他庫房裡的原石被莊小冰調走的時候，他血壓都差點上來了。

  蘇家現在還沒能完全取代宋家的人脈，幾千萬的損失，絕不是一個小數目！

  心裡不禁生出了幾分怨恨，看向光頭大叔的目光也變得犀利了起來：「三爺，還希望你能仔細地考慮一下，畢竟你的資金也不寬裕，一轉手就能賺兩千萬，也該知足了。」

  光頭大叔陷入了糾結。

  一方面，想到自己有可能白白放棄幾千萬，任誰也不會甘心。

  但方才那小姑娘的話卻控制不住地一直在腦海中迴蕩。

  玻璃種飄花，成交價，甚至連沿著那條線會切斷翡翠她都說中了。

  接下來，就只剩……

  想到一旦賭垮的後果，光頭大叔打了個激靈，終於狠下心點了頭：「好，蘇總，我就賣你個面子，成交！」

  聞言，蘇福安總算鬆了口氣。

  還好，里外里，他也就只損失了兩千萬，一旦這塊石頭開出來價值能超過一個億，這兩千萬他也能全部再賺回來。

  搞定了這一場小意外之後，蘇福安本打算帶走原石，等到最後一天再進行拍賣，這樣也能拍得出高價，卻不想得到消息的幾位重量級客戶卻趕了過來。

  「怎麼著蘇總，一見我們過來就要把好東西收起來，不太厚道吧？」

  「蘇老弟，圈裡可都知道我想收極品飄花料子，我這得到消息就立馬趕過來了，這塊料子我是志在必得！你就開價吧。」

  蘇福安暗道一聲壞了。

  消息傳了出去，他若是不把這塊原石賣出去，只怕要得罪人了。

  只聽對方又開口了：「你現在是切漲了不假，但畢竟沒有完全剖出來，也還是有風險的嘛，我給你這個價，你直接轉手給我，怎麼樣？」

  對方說著，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伸出一根手指。

  一個億，這一倒手，淨賺幾千萬。

  可蘇福安卻不甘心。

  以這塊原石的品相，再加上現在已經切出了玻璃種，最後的成品賣出幾個億都不是問題，他又何必把這個錢讓給別人賺？

  這樣想著，蘇福安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蘇總，剛才台上那小姑娘說這塊原石可能是靠皮綠，前面她說的可都應驗了，這萬一……」

  光頭大叔剛才淨賺了兩千萬，現在腦袋還暈乎乎的，下意識地開口提醒道。

  但話一出口，他就有點後悔了。

  蘇家的實力和資金自然比他要強上許多，有賭一把的資本，他又何必多這一句嘴呢，萬一那小丫頭說的不對，蘇家豈不是要記恨上他？

  不過蘇福安顯然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眼裡。

  他瞥了一眼站在台上的晏寒夕，認出了她是秦焱身邊的女孩，裝模作樣地擠出來個笑臉：「原來是晏小姐。」

  只不過客氣歸客氣，他也並沒有把晏寒夕放在眼裡。

  背靠秦家的菟絲花罷了，如果不是紅霞大師特意點名，他可不會專門邀請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晏寒夕朝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卻沒有再多嘴。

  對方眼底的貪婪滿的幾乎要溢出來，她說了也是無用。

  果然，只聽蘇福安開口道：「正好我也打算把原石完全剖出來，不如咱們一同看看吧。」

  他心裡算盤打得啪啪響。

  若是能切漲，到時候價格水漲船高，可不愁銷路了。

  想要？可以，得加錢！

  切石師傅得到指令，再次運轉了機器。

  轟隆隆的機器運轉聲下，莊小冰抱著胳膊，瞥了一眼旁邊的晏寒夕：「嚇我一跳，如果蘇福安那個蠢貨把石頭帶走不繼續切，豈不是又給了你耍賴不認帳的機會？」

  她心裡已經篤定了晏寒夕會輸。

  想到一會兒她屈辱又不甘地對著自己承認她技不如人的場景，莊小冰就忍不住興奮得微微發顫。

  但她沒有注意到的是，一旁的晏寒夕卻神色自若，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過別的情緒，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控之中，半點也沒有即將落敗的倉惶。

  機器的轟鳴聲落下。

  被切成兩半的原石展示在眾人面前，除去前面已經切出來的一角，裡面卻是一片灰白。

  竟然切垮了！

  台下頓時一陣嘈雜，眾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

  蘇福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衝上了台。

  「不可能！一定是切的位置不對，再重新切，裡面一定有翡翠！」

  一刀窮一刀富，不論如何，這第二刀下去，原本有人願意出一個億收購的原石身價已然大跌。

  解石師傅顯然已經見慣了這樣的畫面，他麻利地固定石頭、啟動機器，又切下了第二刀、第三刀……

  出了先前靠邊緣部位的翡翠，餘下的色雜又裂多，連一條手鐲位都湊不夠，上千公斤的原石，最後切出的卻只有兩三厘米厚、兩個巴掌見方的一塊玻璃底。

  若是那第一刀沒有切斷，或許還能出一個手鐲，可這樣一來，剩下的料子卻只能雕一些小掛件，若不是種水好，恐怕連百萬的成本都收不回來。

  蘇福安一遍遍地翻過被切開的石頭，企圖在裡面再找出些翡翠。

  然而事實卻給了他一個巨大的打擊。

  上億的損失，對於尚未站穩腳跟的蘇家來說，實在無法一笑置之。

  方才願意出高價收購的老闆後怕地拍了拍胸脯：「好險好險，竟然是靠皮綠！幸虧剛才蘇總沒有答應我，沒想到咱們這種經驗老到的玩家也能看走了眼，這翡翠一行可真是全憑運氣啊。」

  嘴上說著安慰的話，可眼底和話語中卻分明都是僥倖。

  蘇福安眼前一陣陣發黑，險些當場低血糖暈過去。

  和他一樣臉上瞬間失了血色的，還有一臉不敢置信地衝到機器旁邊的莊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