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一樣的兩張臉
2024-06-10 19:08:07
作者: 雪玲
楚晚晚倒感覺這樣的他好看的很。
寧奕修問:「還有呢?」
「就、」楚晚晚朝著遠處努努嘴,「就到凌煙閣去了啊,那裡頭有一百零八個英雄好漢。」
額,水滸傳?
「重點?」寧奕修問。
楚晚晚猶豫再三,到底還是深吸一口氣,「重點就是……這一百零八個人各有千秋,裡頭有一個……」
楚晚晚準備將莫將軍的事說出來,但話才剛剛出口,馬卻人立起來,嘶鳴了一聲,譚官急忙去撫摸馬鬃毛,絮絮叨叨和馬聊天。
「繼續吧。」寧奕修二大爺一樣坐在原地,眼皮子都沒抬起來,楚晚晚咳嗽一聲,「就是……」
第二次準備說話的時候,寧奕修卻將右手食指豎在了嘴唇中央,「噓」的一聲。
少頃,涇陽公主到了,容涇陽氣喘吁吁,「你要走啊?」
「殿下,」寧奕修點一點下巴算是行禮了,她是政務上的一把手,就算是見到了當朝的皇后娘娘,也不過傲慢的抱拳算作行禮,「您這是做什麼?」
容涇陽嘿嘿一笑,「我準備和您到您府上去玩一玩,怎麼樣?」
「這……」寧奕修當機立斷拒絕,「我最近很忙,不怎麼樣。」
「聽說您貪污受賄,一年光外快就要弄九千多兩的白銀呢,這些個銀子多了去了,有些官員還說您家修繕的猶如凌霄寶殿,各種設計精妙絕倫,美不勝收,我是想要好好兒到您家去玩一玩的。
楚晚晚正襟危坐,只感覺如芒刺背。
「我能不能下去?」
寧奕修生氣了,臉色白如紙。
那容涇陽還喋喋不休,「能不能去您家看看啊?你放心好了,父皇那邊是沒有什麼說的。」
寧奕修內心潮湧過各種複雜的情緒,最終卻九九歸一,「你果真要到我家做客?」
「那是,那是。」容涇陽喜滋滋的靠近,崔嬤嬤伸手給她,她大模大樣坐在了寧奕修和楚晚晚之間,那模樣兒,猶如自己才是女主人一般。
楚晚晚看向窗外,祈禱著寧奕修最好不要帶她走。
但寧奕修卻憂國憂民的開口,那話苦大仇深的厲害,「你今日去折騰皇上了?」
「啊,沒有。」容涇陽口是心非,眼神躲閃,寧奕修曾在刑部審訊過幾百個犯人,人們在扯謊的時候眼睛總是不自覺的朝右邊瞥,所以,容涇陽此刻的眼神已出賣了自己,但容涇陽卻不得而知。
看寧奕修眼內氤氳著怒意,容涇陽有點怕,糾正,「早起我請安去了。」
「中午呢?」
大家都知曉容涇陽乃是個不折不扣的刁蠻公主,所以她會做什麼出人意表的事情,誰知道呢?
「中午?」容涇陽嘖嘖,「這中午的話,我去了兩次,這不是您準備回家了,我想和您們到外面世界走走,因此希望得到父皇的准予,就過去找了兩次。」
「你確定是兩次?」
寧奕修的臉比鍋底都黑。
山雨欲來風滿樓,她楚晚晚恨不得原地消失。
只可惜容涇陽哪裡知道寧奕修動怒了,她依舊漫不經心道:「就三次,真的是三次,父皇還教訓我了呢,我所以就…」
「我帶你去外面看看,走吧。」
之前容涇陽也「祈求」過多次,說自己想和寧奕修去玩一玩,但都被駁回了,甚至為了讓寧奕修點頭,容涇陽還不惜尋了大皇子容涇旭為自己說情,但寧奕修都沒有同意。
此刻寧奕修點頭答應,真是讓容涇白喜出望外。
「我還要到外面走走。」
「成!」
「我——」容涇陽轉動一下琉璃一般燦爛的大眼睛,「我還要吃各種好吃的,我記得前門樓子有一家無敵臭豆腐可好吃了,你帶我去吃。」
寧奕修沉默的點點頭,示意息塵出發,息塵揮舞馬鞭,鞭梢落在馬屁股上,馬爾嘶鳴一聲朝遠處去了。
進入門洞,有風吹了過來。
涼風習習,楚晚晚只感覺舒服,要是沒有容涇陽這傢伙坐在身側,楚晚晚就更舒服了。
出門洞,馬車不疾不徐上路。
進含光門以後,一片人喊馬嘶的場景,在這裡有賣靈丹妙藥的,有胸口碎大石的,有玩兒雜耍噴火的,還有招搖撞騙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歡騰的氣味。
這些氣味是紅袖女頭頂的刨花香油,是胭脂水粉,是食物的香味。
到這裡,容涇陽開心極了。
她指了指前面一個農人,那農人此刻正在城牆根兒下賣東西呢,商品是白孔雀。
那人舌燦蓮花介紹自己的孔雀是多好看,此刻,那孔雀也知情識趣,居然張開了盛大而輝煌的尾巴,容涇陽少見多怪,指了指那孔雀,「寧國君,那可是九尾妖狐?本殿下聽說青丘有狐就是這模樣兒的。」
「殿下,」難能可貴的是,這樣張冠李戴的事都沒能讓寧奕修笑場,寧奕修依舊一本正經的糾正,「那不是什么九尾妖狐,那是白孔雀。」
「那邊的呢?那是……」
順著容涇陽的手指看過去,楚晚晚看到一個老農正在吆喝豬玀朝屠夫的肉店而去。那農人洋洋自得,手中的木棍不疾不徐的拍打在豬玀後背上,那豬玀也格外聽話,不斷的調整方向。
「那可是大貓熊?」
「啊!」楚晚晚震驚不已,「這怎麼能是大貓熊,這是豬玀啊,我說殿下,您沒見過豬玀您總吃過豬肉啊。」
很顯然,容涇陽比楚晚晚還吃驚,恐懼的顫抖了一下,「這就是傳說中的豬?」
「不然你以為,不學無術。」
之前,容涇陽誆自己到萬牲園去險乎送了命,楚晚晚還特地教訓過容涇陽,今日兩人見面都默契的忽略掉了此事,都不去聊,但不等於此事沒有發生。
她對她恨之入骨,楚晚晚清楚。
所以,當容涇陽提出準備做客的話頭後,楚晚晚甚至於以為這臭丫頭是專門這麼說,接著靠近她,算計她呢。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看容涇陽對一切都那樣感興趣,又看容涇陽東張西望不時地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這不免讓寧奕修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