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菲茨伯爵號（六）

  從此之後，李察和船上眾水手的關係算是下降到了冰點，雖然該有的不會少，但基本上見了面都沒有人向李察打招呼。這算是一種冷暴力，但李察安之若素，甚至有些求之不得。

  對於李察來說，完全不在乎一些無關人的行為，他最為關心的只有自己認為重要的事情。套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天崩地裂，死傷百萬，與我何干？

  之後，李察不斷的沉浸在元素周期表的研究中，各種元素在不斷的完善……

  一晃，就是一個多月後。

  李察對於元素周期表的研究，在不斷思考後終於得到了一個不小的突破，認真的把結果記錄下來，然後李察走出艙門，準備透透氣、舒緩一下大腦。

  結果剛走到甲板，就看到一大群水手擠在甲板一側，黑壓壓的一片，很是激動，像是在望眼欲穿的看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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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極力伸長脖子，好像那個方向有什麼巨額財富，又或者有什麼絕色美女。但大海上，除了海水就是海水，怎麼可能存在這些？總不能，是眾水手被邪惡海妖、也就是希臘傳說中的塞壬的歌聲迷惑住了吧？

  但除了海水聲外，也沒有其餘聲音啊？

  李察有些奇怪，扭頭看去，就看到在海面極遠處，有一群密密麻麻的黑點，正不斷跳出水面向著「菲茨伯爵號」高速靠近而來。

  那是？

  李察眼睛閃了閃。

  近了，更近了。

  只是短短半分鐘，在幾百米外的大片黑點已經撲到了「菲茨伯爵號」的近處。肉眼可見，那赫然是一條條大約30厘米長、身體呈流線型的銀色魚類。在魚類的身體兩側，生有像鳥翼般的翅膀，因此讓它們可以躍出水面以滑翔的狀態在空中短暫停留。

  魚類滑翔的過程中速度極快，如同一顆銀色的子彈，轉眼就是十多米。他們快速的滑過大片水面，滑向「菲茨伯爵號」，然後齊齊提升高度，嘗試著從船的上方掠過。

  當大群這樣像鳥的魚經過「菲茨伯爵號」的時候，眾多水手已經激動的叫喊出聲：「是翅膀魚！」

  「是鳥魚！」

  「好多啊！」

  「真漂亮！」

  水手門一邊叫喊著，一邊身上嘗試的伸手去抓。一小部分人成功了，但大部分人都被快速滑翔的魚撞在身上，接著「哎呀」的慘叫聲，然後又是同伴的哈哈的嘲笑聲。

  整個甲板熱鬧非凡，鬧作一團。

  李察在旁邊靜靜的看著，這才明白原來水手們之前聚在一起激動的原因，只是看一群通過的「飛魚」而已。

  李察在心裏面忍不住的搖搖頭，正要返回船艙，一陣腳步聲響起，胡克船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胡克船長走到李察身邊，先是冷哼一聲，接著微微偏偏頭，指著還在前赴後繼撲向「菲茨伯爵號」的飛魚，帶著幾分挑釁，聲音冰冷的問道：「喂，小子，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嘿嘿，在陸地上，一定從來沒有見過吧，一定不知道吧！」

  李察聽了這話，忍不住的在心中又是一陣搖頭。

  關於飛魚，他不但知道，而且知道的比一般人都要多的多。

  念頭只是一轉，就是大量的信息湧出：

  飛魚，條鰭魚綱，銀漢魚目，飛魚科。長相奇特，胸鰭發達，類似鳥翼。當在水下加速游向水面時，胸鰭會貼近身體，一衝破水面胸鰭則迅速張開。尚在水中的尾部快速拍擊水面，從而獲得額外推力，當力量積蓄足夠，尾部完全離開，開始騰空滑翔水面之上。可以作連續滑翔——每次落回水中時，尾部可把身體重新推起進行滑翔。正常情況下，一次可滑行150米以上，連續滑行則可以長達40秒以上，飛出400多米……

  「不知道對吧？」看著李察長時間沒有回答，胡克露出幾分得意的神色，出聲道，「那我倒是可以告訴你，這東西叫做鳥魚，有時候也叫做翅膀魚、蝙蝠魚……」

  李察沒有接胡克的話，只是眯眼看著飛魚群經過，想了更多的事情：飛魚說起來，是屬於海洋上層的一種魚類，可以短暫的高速滑翔，但一般卻不會這麼作，因為這樣非常消耗力量。飛魚群一般只有在躲避天敵，比如被鯊魚或者劍魚捕食的時候，為了逃亡才會集體躍出水面進行滑翔。

  但是現在，卻不太像。因為，飛魚滑翔從剛才到現在滑翔不斷，其滑行距離已經足夠逃脫大部分天敵捕食了，卻根本沒有停止的跡象。那……

  李察眯眼，走到船舷前，向著海水中看去。正看到一大群手指大小的白色小魚，像是逃命般擦著船體游過，逃向遠處。在它們後面的是另一群品種不同的海洋淺層魚，接著又是一群、再一群……

  這情況，可一點都不對勁……

  李察手按在船舷上，抬頭又看向飛魚和眾多魚群逃亡來的方向，突然有了一些猜測。下一刻目光一閃，臉色陡然凝重起來。如因為果猜測正確的話，那情況會很嚴重的……

  一邊的胡克船長根本沒有察覺什麼，只是繼續在向李察述說著什麼，企圖用他的「淵博」知識，找回曾經丟掉的面子，好證明他不是一個白痴船長。

  「小子，你知道這種魚怎麼會飛嗎？嘿，不知道吧，那我告訴你。這種魚有法力，對，就是和巫師一樣的法力。它們的體內，有著神秘的能量，讓它們可以離開水面飛翔。據說，如果一個人，吃掉足夠多的這種鳥魚，就會和它們一樣的長出翅膀，得到飛翔的力量，到時候……」

  「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李察突然出聲，打斷胡克船長的講解。

  「嗯？怎麼，發現什麼事？」胡克船長被打斷，有些不快，皺皺眉問道。

  「今天的海面很安靜。」李察看著遠處的海水，對胡克船長道，「沒有浪濤，也沒有風。」

  「那又怎麼了？」胡克船長不以為意的嗤笑出聲，「怎麼，難不成你以為這風暴海，必須每天都得有風暴才行？」

  「那倒不是。」李察搖搖頭，看著遠處的海面，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我只是想說，這可能預示著一些危險的事情。」

  「什麼？」胡克船長不解的問。

  「海嘯。」李察給出了兩個字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