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去外地

  我心想，這就是傳聞中的魂飛魄散麼？

  可惜的是，姐姐並沒有手下留情。

  腰部傷口被她刺得越來越深，疼到我根本使不出力了。

  我只好戀戀不捨地丟開老太婆，那老東西狼狽地逃，躲在土堆里露出半個腦袋，兇狠幽綠的眼睛還在盯著我看。

  我抓住身後的姐姐，一把推開了她。

  隨後我抓住項鍊咬在嘴裡，屏住了呼吸。

  好疼……我估計自己因為受傷的關係，憋氣都憋不久。

  李青青沒有騙我，姐姐果真一下子看不見我了。

  她那眼睛轉著四處看，可我就站在她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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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痛走到一邊，脫下衣服，緊緊地綁住了自己的傷口。

  當衣服纏緊的那一刻，我悶哼一聲。

  姐姐突然瞧見了我，立即朝我撲了過來。

  而我嘴裡的項鍊，也是失去了作用，畢竟只是一次性用品。

  我抬頭看了看那頭髮，已經燒了一半，還差些時候。

  姐姐速度很快，我知道自己躲避不及，索性對她伸開了雙手。

  在她的指甲即將要刺中我的時候，我抓住她的肩膀。

  姐姐的手沒我長，縱然她有長長的指甲，也刺不到我。

  於是她張開嘴，扭頭朝著我的胳膊咬了下來。

  劇痛讓我顫抖，我依然死死地抓著她不鬆手。

  被咬斷胳膊，也總比被刺穿內臟要好。

  墳墓那邊忽然傳來詭異的尖銳笑聲，原來是那老太婆見我被姐姐纏住，飛快地朝我爬來。

  我皺起眉頭：「你有病吧？你以為我會怕死而不打你嗎？

  老太婆似乎聽不懂我的話，她直接撲向了我，而我用力一推姐姐，把她推得往後退了幾步。

  隨後我握起拳頭，狠狠一拳砸向了撲來的老太婆，正對面門！

  老太婆被我打得跌落在地，滾了好幾圈。

  姐姐卻抓住這機會，又將指甲刺向了我的胸口。

  我沒能及時推開了她，胸口還是被刺出了傷痕，但是不深。

  我看著老太婆被我打得爬不起來，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宛如受傷的野狗，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那眼神中的兇狠都減少了許多，甚至有些懼怕地看著我。

  這時，頭髮燒完了。

  灰燼緩緩落下，飄蕩在阿姨的身上，而阿姨的身體也緩緩躺下。

  姐姐臉上猙獰的表情，開始逐漸減少。

  她那眼神不再兇狠，等那凶光褪去，她呆呆地看著我，呢喃道：「趙小強？」

  我又擠出笑容：「姐姐。」

  忽然，她的身體開始緩緩後退。

  那棺材仿佛有巨大的吸力，將她往裡邊吸去。

  「姐姐！」

  我撲向姐姐想抓住她，可她卻沒有了屍體，明明要抓住她，卻眼看著我的手穿著她而過。疼痛的我捂著傷口，跌跌撞撞地朝她追去。

  她滿臉溫柔，也嘗試著對我伸出雙手，臉上都是甜甜的笑容，卻有淚水落下：「我的趙小強長大了，真帥。」

  「姐姐……姐姐……」

  我撲到棺前，終於追上了她，嘗試將她擁入懷中。

  她卻化為星光點點，飄進了阿姨的身體裡。

  無力的我跪在地上，呆呆地看著棺材裡的屍體。

  阿姨的屍體開始快速腐化，在我眼前變成了一堆枯骨。

  如同曇花一現。

  我的心裡，忽然覺得空落落的。

  「你成功了。」

  李青青出現在我身後，我問她：「這次你躲多遠了？」

  「躲得老遠老遠，看那鬼火燒完了才敢過來。」

  她走向了那奄奄一息的老太婆。

  只見她拿出一枚黃銅戒指戴在手上，觸碰了一下老太婆的額頭：「你想投胎而去，還是被趙小強打到魂飛魄散？若是想投胎，你就隨我來。」

  老太婆聽了這番話，竟是直接竄進了那枚戒指里。

  說來也怪，黃銅戒指竟然變成了血紅色。

  李青青說：「我去找村長交差，然後借輛摩托車送你去醫院，眼下給你療傷最重要。正好和你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名黃泉擺渡人，專門幫孤魂野鬼投胎而去，讓他們重生為人。」

  我點點頭：「哦。」

  她忍不住問：「你不吃驚嗎？我這份職業不會讓你驚嘆嗎？」

  我反問她：「驚訝就非要表現出來嗎？你很陶醉於別人為你驚訝的虛榮感嗎？」

  「你這小逼崽子，我真不想送你這種沒教養的人去醫院！」

  我沉默不語，只是看著墳墓發呆。

  她深深嘆了口氣，最後說：「我會讓村長安排人修好墳墓的，節哀順變。」

  「沒事……」我搖搖頭，「她們安息了，我心裡也覺得很開心。」

  「嗯，處理你的傷要緊，先帶你下去吧。」

  我在李青青的攙扶下回到了山腳，然後暫時在村口等著她。

  李青青很快就騎著摩托車來了，她有些歡快地與我說：「村長雖然為人兇惡，但給錢還是不虧待的，我跟他要了五萬塊錢。這次你我都出了力，我會分你一萬塊錢，當作給你的酬勞。」

  我點點頭：「哦。」

  她說：「我本以為你會計較我只分你一萬，正想說我會幫你墊醫藥費呢。」

  「我不想計較，沒有你也解決不了這件事。

  我坐上摩托車，她說：「你要是疼就扶著我的腰，我會儘快送你去醫院。

  我抱住了她的腰，疲憊地靠在她背上，她也趕緊啟動了摩托。

  李青青開心地說：「這次解決得很順利，你覺得我們……」

  我不耐煩地說：「你能不能別叨叨了快送我去醫院，我疼得要死不想跟你聊天！」

  「哦……對不起。」

  李青青加快了速度，等到了醫院，醫生給我打了破傷風，本來還想做別的處理，李青青卻說不需要。

  她把我帶到了她的屋裡，讓我躺在沙發上，拿起個小瓶子，把裡邊的液體倒在我身上。

  李青青說：「這是陰元做成的御陰液，對治療鬼魂造成的傷害有奇效，但必須是鬼魂造成的傷害才有效。」

  這東西倒在傷口上，涼得很舒服，疼痛減少了許多。

  我說：「所以你說的墊醫藥費，只是墊破傷風預防針的錢？」

  「御陰液很貴的好嗎？你小聲點說話，別吵到我兒子了，他在樓上睡覺。」

  「你還有兒子？」

  「是啊，十六歲了。」

  「你多大？」

  「二十九。」

  「哦。」

  我摸了摸傷口，確實不怎麼疼了。

  此時李青青噗嗤一笑：「好啦跟你說實話，其實是樣子啦……」

  我說：「我知道，我有腦子思考，你不用跟我解釋，我沒把你的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