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翻牆頭

  我沒有和李青青計較，我不會因為她的兩種面孔而不舒服。

  她有她的生意，而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

  況且對現在的我而言，這世上也沒有什麼好期待的，倘若我真死在阿姨和姐姐的手上，那也是我們一家人團聚的日子。

  我打著手電筒，走上了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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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山路很漆黑，哪怕用手電筒，也照不亮多少地方。

  一陣冷風吹過，我縮了縮脖子。

  看向山上，黑壓壓一片，月亮被烏雲籠罩，四周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忽然，又有怪異的聲音混雜在其中。

  從前邊山路林子的後邊，緩緩鑽出了一個腦袋。

  看到那腦袋，我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是那惡婆婆！

  她皺巴巴的臉正對著我，一雙幽綠色的眼睛，在黑夜裡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她的身體緩緩跟出，老太婆沒穿衣衫，渾身皺巴得好似一條老狗，四肢著地爬行。

  姐姐正坐在她的背上！

  我停在原地不動，此時姐姐騎著那老太婆來到我面前，她幽幽地發出了聲音：「夫君，我來接你了。」

  姐姐果然跟李青青說的一樣，都沒有神智了。

  我看了下時間，現在還是晚上十點半。

  距離這時還有半個小時。

  「小心吶！」

  就在這時，我身後忽然傳來了喊聲：「她現在怒氣大漲，不需要你答話就要殺你。你小心些，千萬別讓她吹滅了本命燈！」

  我扭頭一看，才發現李青青也跟來了。可她膽子小，躲在我身後幾十米的地方遠遠看著，不敢上來幫忙。

  本命燈？

  就在我納悶這是什麼東西時，那老太婆忽然爬到我的身上，姐姐則是輕輕地落了地。

  老太婆從野狗變得宛如蜈蚣，緊緊趴在我身上，那充滿惡臭的腦袋湊近我的肩膀，對著我的肩膀吹了口氣。

  又是和上次一樣的舉動，原來是為了吹滅我的本命燈嗎？

  李青青連忙大叫：「你別害怕，你越怕她越囂張，你千萬別轉頭，本命燈會被吹滅！」

  可惜她說晚了。

  我單手抓住了老太婆的腦袋，將她舉起來，又狠狠砸在了地上！

  「砰！」

  泥土被砸出了一個小坑，我看得皺緊眉頭。

  我本以為鬼魂是不會有實體的。

  我抬起腳，狠狠踹在了老太婆的腦袋上。

  受到我的攻擊後，她口中發出刺耳難聽的尖叫，忽然竄向了姐姐，背著她就逃，竟是一下子逃得無影無蹤。

  李青青在我身後呆呆地說：「小伙子你是什麼樣的神仙啊！我讓你別害怕，誰曉得你這麼彪，那好歹是鬼啊！」

  我說：「人死了都會變成鬼，我死了也會變成鬼。她比我死得早，我就要怕她麼？可笑，我非但不怕她，我還要嘲笑她死得早。」

  李青青這下也不躲了，她湊到我身邊說：「俗話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如果你不怕她，那就只有她怕你的份。可惜的是，只有一身正氣的人才能空手對鬼造成傷害，你剛才只是嚇到了她，沒有真正傷害她，一會兒她還是會捲土重來。」

  「怎麼算一身正氣？」

  「反正你不行，你心中帶有恨意，但是這點就不行。我沒想到你膽子這樣大，看來是不需要我出馬了，你快把這戴上。」

  她將一雙黑紅手套遞給我，認真地說：「這手套名為陰陽血手，你戴上之後，就連通了陰陽兩界，可以直接攻擊到鬼魂，但有個巨大的缺點。」

  「什麼缺點？」

  「先前我們被鬼魂攻擊的時候，我們身體無損，只是被吸走了陽氣。可當你戴上這手套，她們的攻擊將不會是奪取陽氣，而是直接傷害你的身體，到時候你很可能被開膛剖腹，它有利有弊，是一把雙刃劍！」

  「曉得了。

  我戴上了陰陽血手，問她還有沒有什麼話講。

  她搖頭說：「本來我怕你處理不好才偷偷跟著，現在我是放心了。這次我幾乎沒出力，都是靠你打拼。你若是把事兒解決了，到時候我非但不收你錢，還要給你分紅，這樣才說得過去！記住，要等你阿姨收下貢品，她的怨念才算是放下了！」

  「哦。」

  她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答應我，活著回……」

  我轉身離去。

  李青青一把抓住我：「小伙子，我正要與你說活著回來，你怎麼話不聽完就走？」

  我說：「我與你不熟，你沒必要說那些煽情的話。」

  我又轉身離去，李青青氣得跺腳怒罵：「小逼崽子，你死這兒的了！」

  .一路上，我沒再遇到姐姐和那老太婆。

  來到墳前，我看了看時間，馬上就要這時了。

  我將頭髮放在墳前，雙膝跪地：「阿姨，趙小強幸不辱命，回來了。」

  墳墓里，安安靜靜。

  我說：「今日我若是死了，那就一家團聚。我若是活著，就要履行諾言。當年葬了姐姐的那位阿婆，還有阿姨的姐妹羅小夭，我將用餘生供養二人。」

  這時，到了。

  一陣陰風吹過。

  隨著時間一到，那頭髮竟是自己緩緩飄起，懸浮在半空之中，忽然冒出綠色的火焰，開始燃燒。

  我抬頭看著那燃燒的頭髮，而就在我抬頭的那一瞬間，土堆裡邊猛地竄出個身影！

  是那老太婆！

  她張大了嘴，咧開了耳朵邊，猛地咬住了我的胳膊！

  好疼！

  我看著胳膊流出了血，果真如李青青所說，戴上這手套之後，我的身體會受到實質傷害。

  我一把掐住老太婆的脖子，獰笑道：「我還沒揍你，你怎麼就死了呢？老天眷顧，讓你出現在我眼前。」

  她死咬著我的胳膊，而我用力一扯，將她扯得整個身體飄向空中，又重重砸在了地上！

  「砰！」

  老太婆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我用受傷的左手按住她，右手握拳而起。

  突然！

  我的腰部傳來一陣劇痛！

  扭頭一看，姐姐猙獰的臉出現在我背後。

  她那尖銳的指甲，已經刺進了我的腰部，鮮血順著傷口流出，對著我尖叫：「夫君，上路了！」

  我擠出笑容：「姐姐，趙小強一會兒就與你團聚了。你下手慢點，我先幫你出氣。」

  說罷，我又轉過身，狠狠一拳砸在了老太婆的臉上。戴上這手套後，竟是把她為數不多的牙齒打落了兩顆。

  老太婆在我的拳下翻滾掙扎，我扯著她的頭髮，一拳接一拳。

  很快這老東西被我打得滿臉是血，身體竟是有些許透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