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異莊女子被遣散

  「所以……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縱使扎心，雲棠還是堅持問了一句。

  不同情況美白的方子也不同，這要是中了毒才導致變黑的，就需要加對應的解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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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棠想到朋友的人資工作，不免有這種擔心。

  南宮言寂依舊抿緊唇瓣，但終究是抬頭，十分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雲棠：「？」

  又不是她讓他變得這麼黑……等等。

  她驟然想起來自己還真有一瓶丹能讓人一下子變黑的！

  雲棠深深地看了床邊隱約有幾分委屈的南宮言寂一眼，轉身去翻找出來一個瓶子，走到他面前。

  「你是不是偷吃這個了？」雖然是問話，但云棠心裡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南宮言寂瞥了眼那個小瓷瓶，低頭沒說話。

  「……」雲棠都氣笑了，「你都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的你就敢亂吃，萬一裡面裝的是毒藥呢！」

  長得這麼好看，腦子竟然是個擺設？！唉！雲棠痛心疾首。

  南宮言寂這下不沉默了，他抬頭，十分篤定地反駁：「我知道這裡面是什麼。」

  「是什麼？」雲棠淡淡開口。

  「是美白丸。你每天都在吃的美白丸。」鬼祖大人說著又委屈了，難道是因為他本來就白，吃了反而還變黑了？

  他只是想美白，他有什麼錯。

  雲棠：「……」

  雲棠嘴角 一抽，沒忍住地閉了閉眼，她盯著面前還在傷心難過的朋友，忽然有覺得好笑。

  「這不是美白丸。」她倒出一粒來，撥弄了兩下，道：「這是變黑丸。」

  南宮言寂：「……」

  南宮言寂：「？？？」

  雲棠有個習慣，煉丹製藥一定是成對兒的，有毒藥就有對應的解藥，有美白的……她就習慣性煉製了一瓶變黑的。

  她還真不是閒的，雲棠考慮的是日後若是有機會碰見雲梨，她就吃這個。

  ——只不過她沒料到會有人偷吃這玩意兒。

  此時的南宮言寂盯著雲棠的眼神十分複雜。

  她真的好狠。竟然還煉製這等恐怖的丹藥！

  鬼祖大人表情驚恐地後撤了小步，看得雲棠眼皮一跳，她無語地將丹藥都收好，雙手抱在身前，聳了聳肩。

  「這藥性我下得足，你一時半會兒是白不回來了。」

  少女清脆的嗓音落在南宮言寂耳中無異於噩耗。

  一時半會兒白不回來……那，總能白回來就是了。他默默地安慰自己，眼眶卻還是忍不住通紅。

  雲棠：「……」

  這位朋友好生嬌氣。

  **

  聽聞鬼祖大人最近心情不好，好幾個犯錯的鬼使都被鬼祖大人一氣之下捏成了煙，一時間，鬼域竟然沒什麼人走動。

  雲棠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聽長櫻說，她吐掉瓜子皮，不禁砸吧砸吧嘴。

  聽起來，這鬼祖脾氣挺差的，有點暴君那味兒。

  「對了。」長櫻一手叉腰，點了幾名侍女出來，視線落在吊兒郎當的雲棠身上，她嘴角一抽，沒好氣地點了她。

  「你也出來！」吃吃吃，不是瓜子就是靈果，要麼是糖，這張嘴就沒見她歇歇！

  雲棠無辜眨眼，裝好剩下的瓜子後拍拍手，規矩地站在出列隊伍中。

  在長櫻的示意下，其餘的侍女都回到各自的崗位中。

  「你們都是異莊的女子，鬼使大人有令，異莊女子要被遣散。」

  長櫻其實也覺得莫名其妙的，搞不懂為何忽然來這麼一出。

  這異莊分明和鬼域交易百年了，期間除了那些不夠漂亮的，也沒聽鬼祖大人大發慈悲要遣散她們啊。

  ——此時鬼域眾人都不知道，玻璃心的鬼祖大人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黑皮膚了。

  從此鬼域繼不醜之外，又多了一條要求：不黑。

  聽到長櫻的話，在場的幾名女子都是一愣，繼而臉上都浮現出難以掩蓋的驚喜。

  遣散？她們能回家了！

  雲棠也很意外，她視線從身側的異莊女子們身上掃過，看著她們臉上帶笑，心裡也有幾分高興。

  晚些時候，雲棠正哼著小曲兒，悠閒地收拾東西，她扭頭，正好碰見南宮言寂板著一張臉邁進房間。

  「喲，來了？」雲棠挑眉，看到他這副表情就覺得好笑。

  南宮言寂盯著她看了一眼，發現幾天不見，這黑東西又白了些。

  隨即想到自己還黑著的皮膚，他不高興地冷哼一聲，伸手出去：「藥呢！」

  「給給給，全給你。」雲棠扔給他一個稍大的瓶子，幽幽道：「周期性服用，半月一次，一次一粒，否則就別想再白回來。」

  正打算一瓶吞恨不得睡一覺就白回來的南宮言寂：「……咳咳，知道了。」

  見雲棠不再理他，他把玩著手裡的瓷瓶，漫不經心地問：「你在幹嗎？」

  雲棠嘿嘿地笑：「收拾東西，準備跑路！」

  聞言，南宮言寂莫名有些不爽地擰眉，「跑路？你要離開？」

  「當然！」雲棠滿心沉浸在不用擔心連累異莊的快樂中，沒注意南宮言寂的神情變化，她慢慢解釋了一遍長櫻的原話，最後感慨地下結論：「鬼祖大人雖然脾氣暴躁，但原來也是個體恤下屬的主子啊！」

  一時氣頭耍了小性子的鬼祖：「……」忘記這黑東西這次也是以異莊人的身份進鬼域的了。

  「朋友，珍重，我先跑一步，日後等你退休了可以來找我，我在天命宗！」

  雲棠麻利地背好自己的小包袱，快樂地和南宮言寂打了聲招呼，屁顛屁顛地跑去集合了。

  鬼域很有人道主義，竟然還包傳送陣的，雲棠饞那玩意兒不是一天兩天了。

  徒留原地的南宮言寂：「……」

  他盯著那雀躍的背影，捏著瓷瓶，良久才回了自己宮殿。

  ……

  傳送陣內，雲棠宛如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蹲在地上猥瑣地摸了摸那幾道符紋。

  原來傳送陣的符文是這種的……

  負責的鬼使進來，也沒理她，直接啟動傳送陣。

  地上的符文微閃，再一眨眼，雲棠就發現周圍一片白雪皚皚，顯然是已經回到異莊的範圍了。

  旁邊幾位女子都喜極而泣，紛紛朝著故鄉跑去。

  鬼使自覺任務完成，正要回去之際——他忽然低頭，看到了還蹲著沒走的雲棠。

  雲棠抬頭，對著他呲牙：「麻煩大哥，我不回異莊，我要去天命宗。」

  鬼使：「……」

  他忍不住想把這人踹出去，但想到最近鬼祖大人的喜怒無常，鬼使不想給自己一個犯錯的機會。

  於是他決定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