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歸來之後，歸來之前（7400字）

  （來晚了各位。）

  （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先是進醫院，然後又陽了，最後奶奶又去世了，各種事情都接連發生。

  現在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終於有時間開始更新番外了。）

  歲月漫長，等待值得。

  人兒已歸，心靈圓滿。

  

  這無垠混沌海，這聖地紫霄天，在今日於無聲無息間，迎回了曾經的神話。

  狠人的道場寂靜、空曠已久，但在今日有了生氣，變得明媚了。

  這裡的一切都與曾經一模一樣，沒有變化，給了孟川最大的熟悉感。

  地方依然還是那個地方，人依然還是那個人。

  孟川輕擁著狠人，道了一聲我回來之後，便安靜了下來，體會著此時的美妙。

  他只覺得心中一片寧靜。

  「讓你久等了。」孟川在狠人耳邊輕語。

  狠人微微搖了搖頭，「不算久。」

  我終究是等到了，那就不算久。

  孟川動了動頭，近距離看著狠人，看著這張明艷的臉，微微一笑。

  「以後我不會再離開了，會永遠的陪在你，陪在你們身邊。」

  自孟川超脫大道母體之日起，他便抵達了諸無極甚至還不能確定究竟存不存在的境界。

  而到了這一境界後，他自然不需再像以前一樣，為了追求更多而奔波，導致與身邊人的分離。

  此境超脫一切，無有再上，無有在其外者，是一個會不斷移動的「終點」。

  這一「終點」之所以會移動，那自然是因為孟川本身不可揣測，無法度量，沒有邊界。

  「我會記住你這句話的。」狠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認真了。

  孟川笑了笑，說道：「當然。」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我從來都是守諾的。」

  看著狠人近在咫尺的面容，孟川的眼中漸漸多出了一些別樣的色彩，有流光涌動。

  這是世間無有人能越其分毫的容顏，也是他心中的唯一。

  看著狠人的眼睛，孟川慢慢的靠近著。

  狠人並未躲閃，畢竟他們……是夫妻，是道侶。

  輕輕相接，是難以言喻的溫軟與舒適。

  久曠的原野上迎來了春雨，微風輕輕撫過，一切都顯得那麼的順其自然。

  極樂淨土，升仙之旅，神思交融，共游大道……

  漫長時間的溫存之後，孟川與狠人的心中一片寧靜與祥和，默默的回味著，休憩著，許久都未說話。

  不過雖然無言，卻一點也不尷尬，反而有著溫馨與美好在空氣中流淌著。

  「我以為你的歸來會鬧出很大的動靜。」狠人說道。

  超脫大道母體，真正的登臨無極之上這樣的事情，配上多大的動靜，都是沒有問題的。

  此乃混沌海開闢以來頭一次的盛舉，創造了歷史。

  以驚天動地一詞，都不足以完全形容此事。

  最主要的是，根據狠人對孟川的了解，突破這樣的事情，弄點大動靜出來，才符合孟川的性格……

  「那太高調了。」孟川搖頭說道：

  「不是我所喜歡的。」

  只能說平平淡淡才是真。

  狠人聞言，看了孟川一眼，其眼神中似乎蘊含著許多的意味。

  孟川知道狠人是什麼意思，畢竟她相當了解他，但孟川還是一臉認真的說道：「我是認真的，你別不信。」

  或許，曾經孟川喜歡顯聖。

  但此次合道歸來後，他已經變了。

  人淡如菊。

  狠人不太想接孟川的話了，覺得這人一如既往地厚臉皮。

  並且，狠人打心底里是不信孟川會在這方面會有所改變的。

  之前做的事情，是合道，又不是被洗腦。

  無盡歲月的分離並未讓二人變得生疏，乍一見面，依然如故。

  畢竟這等境界的生命，存在於每一個時間點，昨日，便是今日。

  「和我說一說這些年吧。」孟川望著狠人，微笑著說道：

  「我不在的日子裡，你的生活。」

  此時已經登臨無極之上的孟川能夠洞察無垠混沌海古今未來所有的事情，小到某一個世界裡某一粒灰塵的變動。

  大到整個無垠混沌海的未來，只要孟川願意，那皆會一一浮現在孟川眼中，不會有任何遺漏，不會有任何迷霧。

  而他合道的日子裡狠人經歷的一切，自然也瞞不過孟川。

  哪怕狠人此時已經是近無極者了，孟川也能洞悉，剎那間便能知曉所有。

  但在這樣的時候，孟川只想慢慢的聽狠人講述那一段時光，不會使用任何境界本能。

  就讓他們如凡人一般，慢慢的交流吧。

  狠人並未拒絕孟川的要求，微微思索了一番，便開始慢慢的對孟川講述起他合道後，她的生活，其他人的經歷，以及這個世界的變化……

  「你合道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混沌海中的大能們都活躍在第一混沌紀中，以求造化……」

  大道初生，混沌初開，造化無盡。

  那是一場盛宴，大羅者，混元者，乃至於混元無極者，皆可見，皆活躍著。

  相當長的時間裡，第二混沌紀中都失去了諸多大能的身影，這也給第二混沌紀的無量眾生帶來了一些變數。

  畢竟有一些世界，是被大羅者們掌控者的，眾生會受到一定的壓制與管控。

  就算那些沒有被掌控的世界，在大羅者們消失後，天地也會有相應的變化。

  畢竟一些位置，可以說是空了出來。

  在大羅者們前往第一混沌紀之後，很多東西就會放鬆下來，乃至於無暇顧及。

  這樣的話，也就給了眾生一些機會，導致了新的強者的崛起。

  一個個新的主角逆天崛起的故事，發生在每一處時空里。

  而由孟川所參與開闢的第一混沌紀中，亦不是和諧完美的世界。

  大羅起步，上至無極的爭鬥，不停的爆發在第一混沌紀之中。

  混沌初開，造化眾多，但並不是人人有份，某一段時間內被發現並且能夠得到的，還是有數的。

  面對著能夠讓自己更進一步，或者能夠對自己的某一方面有所幫助的寶物，沒什麼好說的，唯爭而已。

  在這樣的過程中，有人崛起，自然也有人隕落。

  每一段神話的下面，都是皚皚白骨，都有著一塊又一塊的墊腳石。

  亦如曾經的末法天魔，道反之魔和孟川這樣。

  哪怕漫長歲月過去，狠人也沒有變成多話的人，關於第一混沌紀中那段血腥的歲月，她只說了寥寥幾語。

  但從這寥寥幾語中，孟川也就能體會到刀光劍影，感知到血與火。

  在那段「開荒」第一混沌紀的歲月里，整體的基調就是戰鬥與衝突，造化與死亡，崛起與暗淡。

  有大羅者在開荒歲月中證道混元，也有混元者修為大進，離混元無極之境只差臨門一腳。

  不過證得無極者，卻是尚未出現。

  無極之關，卡住無盡歲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或許有人有把握邁出那一步，但證就無極一事，從來都不只是你自己的事情。

  狠人和石葉楚三人，自然也是參與其中，親身經歷了那段歲月。

  但幸運的是，那時孟川雖然已經合道，但獨戰十數位無極，鎮殺道反之魔的餘威仍在。

  所以其他大能對於狠人他們，都很忌憚，一般不會對他們出手，怕惹出孟川。

  畢竟誰也不知道能夠鎮殺無極的孟川在合道後，是否還有別的手段。

  祂們心裏面清楚，孟川大概是真的不能出現了。

  但萬一呢？

  所以諸多大能不願意去賭，多是選擇退讓。

  只有不得不爭的時候，才會變得強硬，但哪怕是與葉凡他們相爭，也不會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不至於和狠人他們生死相向。

  所以狠人他們平安的度過了那段時間，並且因大道眷顧，收穫不小。

  再之後，第一混沌紀中也有本土生靈與種族孕育而出，各種造化與機緣也不顯了。

  開荒一事，也就漸漸的停下來，混沌海也正式進入了兩紀並存的新時代。

  開荒時代結束後，狠人便長久的留在了上蒼諸天之中，一個人靜靜的苦修，穩步前進。

  而葉凡幾人，狠人也順便和孟川提了提。

  石葉楚三人在開荒時代結束後，也與狠人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選擇了回家靜修。

  四人直至修煉到近無極，都是沒有瓶頸的，只需時間的積累境界便會穩步提升。

  外出遊歷，對他們來說反而會浪費時間。

  再者，因孟川之事，讓葉凡他們選擇了低調。

  孟川合道前所做的事情，已經夠高調了，震動了混沌海，整個混沌都在關注，世所矚目。

  在這樣的背景下，葉凡他們這些與孟川關係密切之人若是再過於高調，大出風頭，那對他們並無好處。

  所有人都關心著孟川合道一事，都對其中的奧秘感到好奇，想要一窺大道。

  葉凡他們是否掌握著什麼關於孟川的隱秘，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

  如果不是孟川餘威，以及葉凡他們本身的實力亦是超絕，加上諸無極沒有變態，那必定會有人對葉凡他們動手。

  越活躍，就越有可能被人摸清，越可能落入陷阱。

  葉凡他們需要的，是悄悄的發育，然後驚艷所有人。

  如果可以的話，葉凡他們恨不得混沌海的所有大能都忘記他們的存在才好。

  故葉凡他們選擇了隱於故鄉靜修，不履混沌。

  而關於孟川的諸事，葉凡他們在合道之事結束後，也詳細的告知了柳神等人，還有聊天群眾人。

  兩個圈子的眾人在得知詳細情況後，也只能在心中祝願孟川能夠成功超脫大道母體，早日回歸。

  當然了，樹欲靜而風不止。

  雖然葉凡他們想要靜修，甚至永不現身，但世間諸事，總是不會按照某個人的意願而發展運轉的。

  對合道之秘的好奇，對孟川力量的貪慾，一直存在於部分大能心底。

  所以葉凡他們在孟川合道的日子裡，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踏足過混沌海，與其他的強者大能爭鋒。

  從狠人這裡，孟川便了解到葉凡曾多次與混沌天庭的帝者因為各種原因交手，紛爭不斷。

  在混沌天庭中，只要位列混元，那便可以以帝者自居。

  到後來，葉凡還孤身一人和天庭亞帝發生過碰撞，雖然不敵，但最終卻也能從容退走，聲名大震。

  能夠扛得住無極力量的攻伐，本身便已經是強大的象徵了。

  而那些能夠短暫升華至無極領域的特殊存在們，也很難擊殺近無極者，這就是葉凡的底氣。

  狠人此時已是近無極之境，葉凡自然也不會遜色，亦是處於此境之中，石昊和楚風也是一樣。

  混沌天庭諸帝，葉凡都一一交手過，除了天庭亞帝這一位特殊存在外，面對其他的對手，葉凡都不落下風，乃至於猶有勝之。

  葉凡與混沌天庭之間，其實也可以說是命里犯沖。

  畢竟葉凡之道對於混沌天庭來說，過於礙眼了。

  雖然葉凡之道與混沌天帝之道並不等同，但卻也有幾分相似之意。

  天無二日，葉凡的崛起，必定會讓混沌天庭一方心中有所芥蒂。

  石昊也並未過上安逸的生活，未能一直靜修，也如葉凡一樣，多次去混沌海處理一些事情，解決問題。

  道反之魔被孟川鎮殺，混沌海群魔無首，但這卻並不會讓群魔龜縮不出。

  畢竟群魔大多數都和道反之魔牽扯不大，祂們依然呼嘯在混沌海間。

  魔之所以為魔，原因之一便是因為祂們要比正常修行者更加肆無忌憚，更加大膽，更加無所畏懼。

  石昊不止一次的和魔道混元們相爭，誅魔鎮煞，散發正道的光。

  道反之魔麾下六魔，石昊多數都與之戰鬥過，那六魔最低都是混元者，上至近無極。

  石昊強勢，不比這些老牌大能遜色分毫，光輝照耀混沌海。

  孟川在混沌海中成名之戰的對手——末法天魔，也和石昊交手過。

  如昔日孟川踩著末法天魔上位一樣，石昊也算復刻了這一舉動。

  雖然沒有孟川當初的強力，但亦是無雙無對，令任何人都不敢小覷。

  而石昊個人最名揚的一戰，並不是戰末法天魔，而是與血海冥河的大戰。

  冥河自然不是魔道中人，但其亦不是正派，邪性非常。

  當年，石昊一人殺進了血海，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大道崩碎。

  雖然最終以石昊敗走為結局，但其威其勢，其名其力，震徹整個混沌海。

  近無極者敗給冥河，並不丟人，是很正常的，更別提還是在血海這一冥河的主場了。

  兩位老哥的生活驚險而不平靜，楚風自然也不會例外。

  石昊誅魔，葉凡戰帝，楚風……伐神。

  那一位位至尊至貴的先天神聖，那一尊尊傲嘯大道的混沌魔神，都感受到了楚風的力量，都體會到了那終結古今未來的大道。

  下至混元，上至近無極，乃至於特殊的「無極者們」，楚風都與之交過手。

  當然，不可能每一尊先天神聖楚風都戰鬥過，只是部分。

  但就算只是部分，也足夠鑄就楚風的威名了。

  後來，楚風甚至於一人便獨戰祖龍祖鳳。

  打不過，這是肯定的。

  以一敵二，乃至於還要面對龍鳳合擊之術，敗退是必然的。

  但能夠無恙退走，已經是實力的體現了。

  誅魔，戰帝，伐神……

  一場場大戰，一道道算計，鑄就了石葉楚三人通往混沌之巔的階梯。

  當然了，魔、帝、神只能說是三人主要的戰鬥對象，而不是唯一。

  還有其他的大能，也謀划過葉凡他們，也有過征戰，不過規模較小，比較零散。

  直至今日，石葉楚三人已經是站在無垠混沌海最高位置的那一群體了。

  這是戰鬥與鮮血鑄就的威名，是諸多大能公認的事實，無人否認，無人辯駁。

  混沌巔峰這一地位，是他們一拳一拳打出來的，是他們粉碎了一個接一個陰謀詭計，讓人無法否認的事實。

  孟川合道前鎮壓十方，獨尊混沌，其威其力萬古唯一。

  在孟川合道後，他的弟子，道祖的弟子，也延續了道祖的輝煌，沒有墮了道祖的半分威名。

  關於石葉楚他們的一場場戰鬥，狠人自然並未細說，只是大概的提了一下。

  如果讓葉凡他們本人來說，那必定是說的天花亂墜，舌綻蓮花，會大誇特誇他們自己，說的天上地下無雙無對，極盡吹噓，狠人自然不是這樣的性子。

  但孟川完全可以從這三言兩語之中窺見葉凡三人的風姿，知曉他們的那一場場戰鬥是何等的波瀾壯闊，圍繞著他們又發生了多少驚心動魄的算計。

  一場混元之戰，說起來簡單容易，但是落到實處，那卻太過恢宏了。

  耗費的時間，爆發出的力量，改變的東西，涉及到的範圍，難以想像。

  每一戰，都是史詩，是神話，是永恆不朽的傳說。

  無盡世界之中，會有無數的傳說投影，神話故事以那一場場大戰為原型流傳開來。

  孟川合道後葉凡他們三人所經歷的一切，若是著書立傳來記載的話，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筆墨才能記載清楚。

  而孟川也知道，針對葉凡他們的這些算計，他們之所以會經歷這一場場大戰，多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不然的話，正常的混元者幾乎不會在走到這一步後，還遭遇連天的大戰與不斷的算計。

  甚至，在過去還發生諸多混元者齊至此界，一觸即發的險惡情況。

  這一切是在孟川的預料之中的。

  孟川的所做所為驚天動地，世間唯一，震懾混沌，帶來榮耀的同時，也必然會引起覬覦。

  葉凡他們所經歷的，很正常，也算是……孟川最後給他們留下的磨礪吧。

  他們沒有讓人失望，闖過了所有的風暴與漩渦，成功的屹立在了混沌之巔。

  孟川很欣慰。

  而關於狠人，這些年來比之葉凡他們，她過的日子就要平靜很多了。

  倒不是沒有人也把狠人算計在內，只是葉凡他們多數時候都會主動擋下所有風雨，儘量不讓一些事情波及到狠人。

  狠人自然是不怕戰鬥的，但葉凡他們卻是覺得他們有義務，也應該讓狠人不被牽扯進一些漩渦之中，除非實在沒辦法。

  總不可能在孟川合道之後，面對一些風暴，他們都縮在後面，然後把狠人推出去扛吧……

  至於說狠人是否會因此欠缺一些血與火的經歷，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每一位修行者能夠走到今天，該經歷的都經歷了，已經是圓滿無瑕了。

  不得不說的是，真正讓葉凡他們站在混沌之巔的，其實關鍵還是他們在混沌海中最後的一場公開之戰。

  石葉楚戰混沌天帝。

  那一戰，是三人盡皆修煉到近無極層次後爆發的。

  那一戰，震驚混沌海，諸多大能盡皆失聲，對葉凡他們產生了深深的敬佩。

  近無極級別的三人完美的發揮出了合擊之術的威力，大戰混沌天帝，力貫混沌。

  葉凡三人的合擊之術，力量來自於合道前的孟川，雖然不可能完美復刻孟川那時的力量，但亦是驚天動地，在無極層次也是不弱的。

  一戰混沌驚，因為那一戰，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原因，葉凡他們才算過上了平靜的生活，一些陰謀算計，才遠離了他們。

  至於無極層次的陰謀與針對，自然也有化解之法。

  而也只有掌控了無極級別的力量，才稱得上是混沌之巔。

  從普通混元者，到如今擁有無極地位，這是孟川合道後葉凡他們的變化，是葉凡他們那讓人熟知之外的新的傳奇。

  石葉楚以及狠人在這段歲月里走到了近無極層次，而其他人，也沒有止步不前。

  從狠人的講述中孟川知道，柳神，無始，青帝已經證得了混元，步入了這一無上領域，名揚混沌海。

  還有花粉路始祖，妖妖，甚至也取得了突破，證道混元。

  此時的境界雖然不如柳神他們，但也是無上大能了。

  道界另外的那些人，多也已經證得了大羅果位，進步斐然。

  無盡歲月過去，大家都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

  而柳神，無始，青帝證得混元，孟川並不意外，畢竟他們有這個能力與天賦。

  倒是花粉路始祖和妖妖的突破，給人了一些驚喜的意味。

  哪怕是孟川合道前，除柳神三人外，也都不確定其他人是否有能力邁出這一步。

  如今得知近況，倒也令人欣慰。

  不過花粉路始祖和妖妖的突破雖然讓人驚喜，但其實也在理解範圍之內。

  畢竟這二人的天資，本就是第一流的。

  前者可是曾經的諸天第一祭道者，不依靠骨灰，完全靠自己的能力晉升的祭道。

  這樣的存在證得混元，那絕對是有可能的。

  妖妖的話，其天姿亦是璀璨。

  在有孟川亂入的聖墟時空中，妖妖成就仙帝的時間，可是和楚風不是特別大的，足以證明其天賦才情。

  如今，曾經的上蒼諸天這一大世界，排除孟川，也已經有狠人，石昊，葉凡，楚風，柳神，無始，青帝，花粉路始祖，妖妖九位本土成長起來的混元者了。

  這樣的勢力，放眼混沌海也是頂尖的。

  九位混元，在孟川合道之前，三清任何一脈單獨拿出來，都沒有這個數字。

  當然了，如今漫長歲月過去，混沌海中的強者數量是要比以前多的。

  不止柳神他們成長了，其他世界的大能也是如此，都有突破之人。

  這很正常，混沌海是一直向前發展的，不可能就柳神他們有所突破，其他人一直處於「加載狀態」。

  不過，現在的上蒼諸天大世界，在混沌海中，一般被人稱之為……

  紫霄天。

  此乃道祖故鄉，大道源地，混沌起源也。

  隨著狠人的講述，歷史的畫卷緩緩鋪開在孟川眼前，可謂是波瀾壯闊，精彩絕倫。

  從孟川合道開始計算，到此時，已不知過去多少年了。

  這一時間點，第二混沌紀都已經來到了末期。

  隨著混沌紀的演變發展，隨著終結時刻的臨近，混元者們對於這一混沌紀何時結束，於冥冥之中有了一種預感。

  孟川若是再不歸來，都要進入第三混沌紀了。

  到那時，世界可能都會大變。

  不過如今孟川回來了，那自是一切圓滿。

  良久之後，狠人不再言語，已經訴說完了一切。

  今天狠人說話的數量之多，對她來說可以說是超限了。

  但她願意。

  聽完了狠人的訴說後，孟川微笑著握住狠人的手，說道：

  「你的口才真好。」

  狠人看了孟川一眼，她覺得孟川在說反話，諷刺她，但她沒有證據。

  看著狠人的面容，孟川心中柔和。

  突然，孟川靠近狠人，在其耳邊輕語。

  聲音很輕，讓人聽不真切，只能隱約聽見「孩子」兩字。

  但這句話，卻讓狠人的面色有些不正常了，最終只見狠人輕輕點頭，似乎同意了孟川的話。

  孟川笑了起來，說起了別的事情。

  「我也該去見見大家了。」

  至於他剛才和狠人說的事情，那不急於一時。

  狠人點頭，跟著孟川走出了自身的道場。

  在兩人出去後，天地各處便有一道道目光投向了這裡。

  當看見了孟川的身影后，這一道道目光的主人都陷入了一種凝滯的狀態。

  我沒看錯？

  孟川一眼將大家看盡，笑著說道：

  「各位，好久不見。」

  剎那間，一位位平日裡不可見的偉大存在都出現在了孟川身前，神色皆是不能平靜，甚至有人落淚。

  孟川笑著看著這一幕，最終目光微微移動，看向了一處虛無。

  孟川的目光似透過了重重阻礙，看見了常人所不能見的一切。

  那裡有著他很熟悉的事物，是一個他熟悉，以前沒有去過，但去過類似世界的世界。

  那裡有著一位位主角故事的「搬運者」。

  最終孟川又收回了目光，如常般的走向了眾人，只是有低語在其心中迴蕩。

  「我的成長，我的人生，也成為了一個故事，被記載，被流傳，被閱讀了啊……」

  「挺好的，不過，就到此為止吧，畢竟往後的日子，就是我的退休生活了。」

  「再記載下去，就不禮貌了。」

  無極之上，不可思議，超脫所有，過去，現在，未來任何誕生之物，皆在其下。

  若是修行者，再如何修煉，再怎麼變強，皆是屬於「下」的部分。

  無論是哪方時空，哪個時間節點再誕生什麼樣的主角，修煉到什麼樣的境界，都在下方，在其中了。

  現在與虛幻，洞悉所有，無有區別，皆在其目光中，在一念間。

  孟川，注視著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