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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二章揍人

2024-06-10 17:56:53 作者: 瀟瀟暮雨

  「那是我那未來兒媳婦親自做的下酒菜!」鳳敬賢一臉驕傲地道,「好吃吧?要不是為了等你小子,我早就吃上了,方才我那食盒裡頭的菜一拿出來,就是小二都楞了神,你慢慢吃,我還帶了個西瓜回來,交給小二拿下去用井水冰著了,咱們好好吃喝。」

  管爍然聽著鳳敬賢這語氣,看起來他小姥爺那是真心挺喜歡董家二小姐,這句句話都不離的。

  但管爍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啊,他小姥爺可不像是這般會心疼他在京郊大營之中沒了油水就要給自己一頓好吃好喝的人,依著他的脾性這個時候就應該同他一起訓斥他爹幾句,然後對著他一陣笑。

  「小姥爺,我怎麼覺得你給我感覺像是無事獻殷勤啊。」

  

  管爍然嘴上這樣說,該吃的時候一口也沒落下,他筷子在幾個盤子裡頭一通轉悠,覺得道道菜都好吃的很,兔子肉雖然剁的小塊,但又辣又麻叫人痛快,炸魚塊酥香,浸泡過湯汁的之後似軟非軟的,讓人能把裡頭的骨頭都嚼吧嚼吧咽下去了,烤雞也好吃的很,滷豆乾鮮香入味。

  真看不出來董二小姐還有這樣的好廚藝,他還以為她是劍術出眾功夫出眾呢,沒想到這廚藝也是堪比名家。

  真是便宜了睿王。

  「什麼無事獻殷勤,就你這臭小子還需要我來無事獻殷勤?你要不喜歡你就放下筷子滾蛋去!」

  鳳敬賢笑眯眯地叱罵了一句。

  「真不是啊?」管爍然才不相信呢,「那您這一次出現在城裡頭應該也不是想對江御史下手了?」

  管爍然原先還想著呢,就衝著小姥爺那性子,江御史這都逮著他參了好久了,居然還半點動靜都沒有,這是改了性子不成,剛剛喊他吃酒的時候,他又想著說不得小姥爺是打算借著吃了酒借著酒氣朝著江御史撒氣了。

  這吃醉了酒,就是江御史只怕也沒轍,能說是故意的麼,那就是故意的,江御史也沒能耐啊,他一文臣原本就不是武將的對手。

  再者,朝堂上的幾位將軍同小姥爺動起手來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說起來,江御史和小姥爺之間的事情底下還有不少大臣在揣測著,看到時候到底是先逍遙王受不住江御史動手揍他呢還是江御史把逍遙王參的被聖人訓斥上一頓。

  管爍然聽聞的時候就揣測了第一個,覺得就江御史那每日一參的做法早晚是要把人激怒了狠狠揍他一頓。

  「那江御史我才不理會呢,那小氣吧啦的樣子,我就不稀得搭理他!」

  不提江御史,鳳敬賢其實都快忘了這人了,這御史麼,向來都是想罵人的時候就罵人,甚至連他皇兄都被御史給罵過,這種人同他們多說也沒什麼意思,他也不愛搭理他們。

  當初和江御史那一點過節,他說話不重聽,自己脾氣也大,動過手之後在他這裡事情就算過去,那人願意參就參唄,反正他肉不疼皮不癢的,也沒有想著當一回事,只是沒想到這人倒是記仇的很,這些年就沒少參他。

  對於這樣的人,鳳敬賢倒是沒想著要出手,而是懶得搭理,江御史那是越搭理越來勁,就讓他一個人來勁去吧。

  管爍然心說您要能一直都堅持這樣的想法也就算了,現在您是既不上朝也不在城中呆著,那江御史想要尋晦氣都尋不到人,可真要那天遇上了江御史,對方眼睛一瞪地開始罵人,您要真能忍住才算強了,只怕那個時候誰勸您都忍不住要上手打人呢!

  這念頭也就是在他心頭一轉,也倒是沒說出口,這看長輩的笑話自是不能把話說的太明白的,說明白了還哪裡有好戲可看。

  飯桌上滋味不錯,這羊羔酒又是一壺並著一壺地上,等到外頭天暗沉下來,店小二都開始上了油燈,這方才覺得時辰已經不早了。

  鳳敬賢同管爍然兩人喝的酒是最多的,鳳鳴本就不貪杯中物,稍微吃了兩碗就沒有再飲,對比起對面那耳酣臉熱的兩人神色要清明上不少。

  吃的差不多時,一人行色匆匆地跑了進來,正是逍遙王府的家將,這人行過禮之後,半俯身在鳳敬賢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鳳敬賢雖喝了不少酒,但神志也喊清明著,現在聽到來人所說的話,那一雙眸子瞬間晶亮晶亮的。

  管爍然離得近,不過剛才來人說話的時候聲音極小,他那會正吃喝到高興的份兒上,也沒留神聽,想著如今時辰也不早了,雖說現在坊間不關門,可除了一些酒樓,窯子,瓦舍一類的,大多都已經關上門,大街上大多都是黑咕隆咚的,回家的路上還得問點家要一個火把,否則哪能看的清楚。

  「走!小姥爺帶你去幹大事去!」鳳敬賢把一角銀子拍在桌上,然後搭著管爍然的肩膀就催促著他下了樓,還不忘喊著鳳鳴也跟上。

  管爍然被鳳敬賢推的有些懵懵的,腦海裡頭還在想著他那小姥爺剛剛所說的那一句「幹大事」,下了樓之後被夜裡的風一吹,也醒了幾分酒。

  酒氣散了幾分之後,管爍然就想明白了,合著今天尋他吃酒那還真是有事啊,這下好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辦什麼樣的大事,聽著像是沒什麼好事兒,回頭要傳到他爹的耳朵裡頭,自己在京郊大營之中只怕也是有的訓了。

  管爍然想到這裡,就忍不住朝著鳳鳴瞪了一眼去,那眼神可兇狠,竟是連兄弟都坑。

  邵子軒晚上的時候與國子監的同窗在瓦舍之中吃了酒,他最近也是心情不好的很,祭酒傅老新出了什麼勞什子的考試,鬧得國子監之中一片腥風血雨。

  那老頭也不知是從哪裡學來的手段,竟是出題來考,這考了之後竟還將成績告與家中人知道,甚至還張榜貼了出來,鬧得好些人沒臉。

  邵子軒也是那沒臉之中的其中一人,若說考的成績,他也勉力可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可要說拔尖的那算不上。

  平常的時候,那些夫子又不管這個,而且這般考來有個什麼意思,依著他們的家世,就是不學無術了也依舊能夠過上好日子,也能夠做了官,哪裡需要費這樣大的周章。

  可他們也是要臉的,考的比旁人好那自然高興,考的比人差了那自然也就高興不起來,如果考的比死對頭要差,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家中的那個庶子從外頭買了一份國子監的考卷,自己作答了之後拿給父親看,父親見他答的不錯,還狠狠地訓斥了他一頓,說他只會見天地胡鬧,上著國子監卻是考成了那樣的德行,要他往後好生努力一些。

  邵子軒哪裡受得了拿自己同那個自己最不喜歡的庶子做了比較的,那庶子素來愛同自己爭寵,仗著姨娘是父親的遠房表妹有著一層親眷的關係日日顯擺。

  他可不相信那傢伙能比自己考的好,又不是在學堂有父子的監考考出來的,而是在外頭買了試卷自己考的,誰知道他是一點沒看書自己考出來的還是做了弊呢?!

  而且最是可恨的是傅老還說了,等往後要月月一小考,三月一個大考,小考的時候交卷個班不同大考的時候就統一考試統一卷子,到時就將成績整個排名,若不想成績太過難看,就得自己努力好生學習。

  邵子軒一想到只要他們國子監之中一考,那考卷往外頭一發賣,那傢伙買一張回來寫了之後又去父親那邊邀寵,他心中就慪氣的厲害,不知不覺地也就在舍瓦之中喝多了酒,喝多了之後還沒少罵傅老藉機生事。

  國子監之中痛恨叫他們考試的傅老也是不少,所以今日在舍瓦之中吃酒的也不少,大家一邊吃一邊罵的不知不覺就一個一個喝高了不少。

  邵子軒走的時候,那些人還咬合著要去窯子裡頭耍樂,說要去看那花魁娘子一類的。

  邵子軒對看花魁也沒什麼興趣,昏昏沉沉地告別了之後就踉蹌著往著家中而去,他也沒帶個書童出來,尋思著那舍瓦離家中也不過就是隔了一個坊子而已,自己就是摸著都能回去。

  再者,城中夜晚有夜巡,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就有起了歹意的高喊上一聲,那些夜巡將士就能夠速速趕來。

  邵子軒昏昏沉沉地走在巷裡頭,再穿過這條巷子就能夠到他家所在的坊間了,走了幾步之後他被上涌的酒氣熏了一熏,扶著巷子的牆面欲嘔,卻不想有一物兜頭而來,將他罩了個嚴嚴實實,然後就有棍棒打在他的身上,一陣劇痛。

  「何人膽敢傷人,我乃刑部侍郎家的公子邵子軒!!!」

  邵子軒感覺身上腿上被棍棒砸了好幾下,一邊嗷著一邊爆出了自家家門。

  鳳敬賢一手提著一根棍子,朝著這小子背上肉厚的地方敲下一棍,他下手不輕,可也知道避開那些要害。

  他雖不喜歡這種小氣性的男子,卻也沒想著將他打死,只想叫他吃上一些皮肉之苦就行。

  聽到他爆出自家門諱來冷笑一聲,粗著聲音粗聲粗氣地喊道:「打的就是你邵子軒!」

  鳳敬賢喊完之後又給了一棍子聽著那一聲慘叫這才又滿意了些許,覺得這小子也實在不抗造的很,這才幾棍子下去就已經嗷嗷叫的快死人了一般,這樣的男兒半點血氣都沒有,要往後官員都是這樣的人,那他們老鳳家的江山能長久嗎?

  「你到底是何人?是誰派遣你們來的!給了你們多少,我給雙倍!」

  邵子軒急忙服軟,生怕眼下自己遇上的是亡命之徒,心中則是猜想著到底是誰?若說同自己最有仇恨的那就也就只有家中那個庶子了!

  「誰稀得你的臭錢!」

  鳳敬賢一聽這話,他更是怒不可遏,討饒還這般頤指氣使的,再打兩棍子!

  鳳鳴見自家父王已經動手打了十來棍,覺得差不多了,這種世家子弟這般打下去那就要出事了,他攔了一手,而自己則是朝著邵子軒的罩面而去,隔著麻袋精準地揍在那臉上。

  他下手也是有分寸,揍得他鼻青臉腫又不會叫他出事。

  「這個教訓你記好了!」鳳鳴冷著聲音道,「下一次可就不是打一頓這樣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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