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出府

  從松風苑裡面出來，董淑萱就快步離開，那急匆匆的模樣完全和平日裡面那從容換了一個模樣一般。

  董淑婉輕笑一聲，沒上去再去刺激人，現在的情況就已經足夠讓她鬧心的了，慢慢來，還有的她蛋疼的時候。

  「二小姐隔了這麼多年方才回京城怕是有些不熟，倒不如讓沁兒陪著一同出去走走熟悉熟悉？」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門，高氏就開口對著董淑婉說道，她原本就存著讓自己女兒同人交好的意思，現在再聽到老夫人的舉措之後，她心中對於自己那點識時務還是很滿意的。

  董淑婉看著朝自己散發出剛好意來的高氏，倒也沒怎麼拒絕，反正在這個府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她不會把朝著自己散發出一點善意的高氏就直接當做朋友來看待，不過高氏的提議對於董淑婉來說也挺好。

  「倒是高姨娘想的周全，我也有這樣的打算。」董淑婉笑著說，然後看向站在高姨娘身後的董淑沁，「那可得麻煩了沁兒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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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麻煩的。」董淑沁緊忙道，「二姐姐想去哪裡就只管對我說好了。」

  董淑沁也有一陣子沒出門走動了，現在聽到能夠出門的時候心裏面也是高興的很。

  大曆對於女子並不曾有多拘束，再加上民風也算的上十分的開放，所以女子並非是完全被束縛在閨閣之中，反而是有不少的活動，像是打馬球，又或者是詩會、賞花宴一類都不少。

  但董淑沁原本就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再加上歲數不大，那些大型的場面自然沒有她的份，平日裡面也就上街走走去的也多是一些胭脂水粉店一類的，她倒是有心想要去學子館聽那些個學子們高談論闊一番，但她到底不像是董淑萱一般是被重視的，也就當初跟著府上的夫子學了一些字，論起作詩作詞來那是半點也不擅長的。

  董淑婉雖然記憶之中對於京城還有一些印象，可到底也沒有自己親自去看過才清楚，而且她也想看看那些鋪子也好心裏面有個數，也好有個計劃，她還琢磨著過兩日去城外看看田地和新得的溫泉莊子呢。

  高氏見董淑婉答應下來了心中也覺得高興，看著兩人帶著丫鬟往著大門那處走自己則是轉身準備回自己的院子去。

  「高姐姐這是想攀了二小姐的高枝了？」高氏走了沒多遠就被華氏給攔了下來，「姐姐也不怕二小姐這枝頭上面還是帶著刺的，到時候扎了自己怎麼才好？」

  「華姨娘這話什麼意思呢？不過就是二小姐剛回京城，」高氏被華氏攔了下來也不覺得惱怒，反而好聲好氣地回了，「沁兒也還不過是個丫頭，平常總是在家中帶著也不是個事，都是自家親姐妹，哪裡來的攀附不攀附的說辭，華姨娘這話就嚴重了。」

  「我倒是奇怪了，當初大小姐的時候也不見高姨娘你這般的親近呢，怎麼到了二小姐這裡就不一般了？」華氏抿著嘴笑道，「姐姐，咱們也都是苦命人，之前被壓得翻不了身也就算了，現在眼見著有翻身的機會，姐姐難道是指望著別人了？」

  華氏她可沒眼瞎，高氏今天的作為那樣的明顯，哪裡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不過想想，倒也不是完全沒有理由的，高氏的女兒今年也有十二歲，要張羅的這幾年也要慢慢張羅起來了，可侯爺很明顯只對大小姐上心，就是嫡親的女兒也沒見過上心過，高氏想要另謀一條出路也無可避免。

  只是，董淑沁再怎麼不受寵那也是董家的女兒，董淑婉就算背後有顧家的照應那又如何？董家女兒的婚事可由不得顧家來做主。

  「我如今這日子過得也挺好的，」高氏對於華姨娘鼓動著自己同她一般在鍾氏失寵之後爭寵的提議半點興趣都沒有，論顏色她比不過華姨娘，論才情手段也比不過鍾姨娘，「我身子方好，如今天涼也不得再外多吹風，我就先回院子去了，華姨娘也得多當心，指不定什麼時候又要起風了。」

  老爺那頭靠不住，別看鐘氏現在的確被打壓了下去，但高氏在董家的日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鍾氏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了，老爺也不過就是冷她最近一段日子罷了，早晚也還是會原諒了她的。

  「這院子裡面的風什麼時候停過呢，從來不過就是東風壓倒西風又或是西風壓倒東風罷了。」華氏捋了捋鬢角的髮絲渾然不在意地說。

  高氏聽到華氏這話，也不過就是微微一笑，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地朝著自己的院落而去。

  華氏看著高氏這背影倒是想起了一個可能。

  要麼……

  她是看上了顧家的郎君？

  華氏越想越肯定，這事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顧家那頭不論大房還是二房，有嫡子也有庶子，聽聞都是頗為出息的，而且顧家的家底也很是不錯要能夠進了顧家，還真是一條出路！顧家看重董淑婉這個唯一的外甥女，只要董淑沁和高氏真能和人交好，顧家多少也還會給予幾分顏面的。

  只可惜！華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進門也已經好些年了，眼瞅著自己一年不如一年的貌美，偏生肚子沒有半點的消息，要能生下一男半女的日後也還有個指望，可就是半點動靜也沒有！

  華氏想了想，先不管侯爺往後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對鍾氏好，自己得趁著這些日子侯爺不進鍾氏院子的門趕緊尋機會懷上一個才是，要能懷上個兒子，往後這府上還說不好是誰的天下呢！

  董淑婉和董淑沁兩人出門也不過就是各自帶了一個丫鬟出門，京城之中頗大，最繁華的就是城東和城南了，所居住的大多都是高官和富戶，所以這裡的宅邸酒樓一類的也最熱鬧。

  董淑沁平常往來的就是城東和城南，城西是尋常百姓多些，坊間也算和睦。城北則是貧戶，最是雜亂，尋常也不會往著那一頭去。

  董淑婉一面隨著董淑沁在城東那邊走了一走，順便看了幾眼現在屬於自己的鋪面，顧氏留下來的有四個鋪子和一個酒樓，最掙錢的當屬其中的一個首飾鋪子和酒樓，其餘的三個鋪子全都租了出去，因是在京城之中一年租子也不少。

  不過最掙錢也就是同她自己手上其他的鋪子做了比較而已，在京城之中也不算頂尖的那些，不過呢，因為在酒樓和首飾鋪子之中經營的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顧家軍之中算是腦子比較活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