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兇悍

  董知仁剛剛下朝回府就在門口遇上了春嬤嬤，在知道了顧家兩位夫人來追問關於顧氏的嫁妝的時候，他腦袋裡面就嗡地一聲知道不好了，急匆匆地趕過來時正聽到自己女兒這一番話。

  董知仁原本有些急促的腳步放慢了一些，他本想得是如何將顧家的人打發，但兩個婆娘好打發，但顧將軍和顧尚書可不是那樣好打發的人，到時候只怕難以收尾，不過在聽到董淑婉這一番話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並非無路可走。

  可一想到自己的愛妾，董知仁心中又遲疑了，還有自己的大女兒，道長也是說了是個貴命，可一旦傳出去那些難聽的名頭就不妥了。

  「父親您回來了！」董淑婉朝著董知仁行了禮，像是才發現他回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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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知仁，你自己說，我們惠靜的東西是不是全都讓你搬去貼補那些個小賤人了？」

  余氏一見董知仁就沒什麼好氣，這人壓根就不是個東西，也就是得了一張好麵皮也不知道慧靜妹子當年看上了這人哪一點，京城之中那麼多的公子哥兒多的是，就是和離了也有不少人等著求娶，偏生就委屈在這人身上了。

  「我可告訴你，當初慧靜妹子的嫁妝那都是過了明面曬過的，惠靜不在了這些東西也都是我外甥女的，你們董家要是哪個眼皮子淺手賤敢沾上的，哪隻眼睛看的我就戳瞎哪只，哪只手拿的我就剁了哪只，就是鬧到聖人面前我也能說出道理來，到時候看看誰更倒霉！」

  余氏那威脅性十足的話語也讓董淑萱一個哆嗦，一雙眼睛急忙看向自己的父親，現在她的手上也不再捏著帕子了，而是緊緊地握住了自己手腕上的那血玉鐲子，覺得自己手腕也有些隱約犯疼，心中畏懼不已，就怕余氏真的要把她的手剁下來！

  「嫂子彆氣，」金氏上前一步，安撫了余氏，她對著董知仁道，「既然侯爺回來了，那事情就好辦了，且讓人開了庫房門去將東西清點清點，這些畢竟是慧靜妹子的私產，人既是不在了自然要留給婉兒的，侯爺你說是不是？我們顧家也不是那種非強迫了人不可的人家，現在我們兩人來了，查點出要是缺了什麼東西少了什麼東西，還回來也行，補上也行，遮掩遮掩也就過去了，回去之後同家中老爺也能有個交代。但今日要是交代不出來的話，那侯爺明日就去朝堂上和我們家老爺交代吧。」

  董知仁知道這話可不是玩笑，顧家那兩兄弟可真不是什麼好鳥，之前顧鈺洪就沒少針對自己，現在顧鈺海回來之後，每次盯著自己的眼神都是泛著冷意，真要鬧到朝堂上，原本搖搖欲墜的那點遮羞布基本上也都會被扯下來。

  「父親！」董淑萱眼巴巴地看向董知仁，眼神之中充斥著祈求。

  董知仁腦子裡面有幾分亂，他踟躕了一會道：「靜娘的嫁妝那肯定是會留給婉兒的，只是萱兒雖是庶女，但也應當能得一些……」

  「父親這是糊塗了？」董淑婉看向董知仁，一臉的震驚，就是一旁的沈氏也有些意外自己的兒子在這個時候當著顧家人的面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要分當家主母的嫁妝時給庶女，這種話誰能說的出口。

  「就是母親的嫁妝要分一些給姐姐，那也應該親自去問了母親願不願意了！」董淑婉說。

  董知仁面色一僵，壓低了聲音道：「你母親已經過世了！」

  「父親不必提醒女兒這個事實，若是姐姐自己想要，那就親自去問過母親，若是父親想給，那也親去問過母親吧，只要母親答應，別說按著規矩給，就是全都給了我也不心疼。」董淑婉冷聲道，「否則，還請父親不要說出這種無恥的話了。」

  董知仁面色上是在有些掛不住，尤其是在面對董淑婉這樣強硬態度的時候，他有幾分惱怒，原本張口想要罵上幾句，但看到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只怕自己要是真的敢罵出聲來，她們就能夠上手揍自己。

  「就是啊大伯，你這要求也實在是太丟人了一些，您好歹還是定遠侯呢怎麼可以做出這等要求來？」白氏一直都覺得董知仁這人的確是挺無恥的，但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能無恥到這個份上，讓嫡女分自己母親的嫁妝給庶女，傳出去還要不要做人了？

  「要是嫂子還在，等到萱姐兒出嫁的時候拿個幾樣東西給添妝一下倒也沒什麼，但現在嫂子都不在了，這些嫁妝那可都是婉姐兒的，大伯你讓一個當妹妹的把東西分給做姐姐的，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白氏看向董知仁，那眼神之中帶著幾分鄙夷：「大伯，我昨日就說過了，咱們府上可不是只有萱姐兒一個姑娘，你心疼萱姐兒的時候也顧著點其他姑娘的裡面，難不成你就想著只要萱姐兒嫁出去了其他的姑娘那都不用管了不成？」

  「知仁！」沈氏也有幾分惱了。

  「行了，也別裝腔作勢的了，」余氏可沒這麼個好性子在這裡看著董家上下鬧騰，「你們真當我們顧家是半點不知道呢，你們要是老老實實承認了也就算了，但現在看來，還是朝堂上見吧！到時候缺了什麼，你們就等著瞧吧，私占他人私產，我看你們還有什麼臉面在京城裡面混下去！婉兒走，跟著舅母去將軍府，等過了明日，我看這定遠侯府只怕也不在了。」

  余氏說著就要拉了金氏並著董淑婉要走，那態度是完全不留半點商量餘地的。

  董知仁腦門都是汗，知道顧家那是真的能夠說得出乾的出，甚至還能夠把事情做絕了，而且余氏和金氏前來，說的這樣斬釘截鐵，說明也不是完全無的放矢。

  一想到真的鬧開的影響，私占他人私產這種罪名還真的足夠廢他為庶人了，董知仁咬了咬牙，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攔住了人說：「這庫房我開。」

  余氏和金氏給了一個「早開不就得了，還費了這麼多的口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