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見不得人的事
2024-06-10 17:29:18
作者: 十二小姐
席司沉本來也沒打算瞞她。
「你是席家的媳婦兒,當然能知道。」
這個關頭還在耍滑頭,簡唯氣鼓鼓瞪了他一眼。
席司沉淺淺彎了彎唇角,道:「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母親年輕的時候,在Y國念書,有個閨中好友?」
簡唯瞪大眼睛:「記得,那個好友……」
後面的話她說不出來。
席司沉倒是接得落落大方:「席博榮也跟她勾搭在了一起,在我出生後不久,那個閨中密友找上門,告訴我母親,她懷了席博榮的孩子。」
「是,我記得。」簡唯的聲音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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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閨中好友,難道是師兄的母親,蘇頌月?
怎麼可能呢?
這也太扯了。
如果這麼說,師兄不是寧朗同父異母的兄弟,而是席司沉同父異母的兄弟?!
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
但是席司沉的目光和神情,分明就是在肯定簡唯的這個猜測。
簡唯想到什麼,說:「可是,你不是說,那個女人找上門後,你父親並沒有理會,所以她傷心之下,去跳海了嗎?屍體也被打撈了上來……蘇頌月在寧家活得好好的,還生下了孩子……」
席司沉反問:「寧寄暉是在哪兒救的她?」
簡唯一陣語塞。
海邊。
是啊,她當年從爆炸的實驗室逃走,跳了海,都能被靈島上的方不覺給撿了回去。
蘇頌月這還在豐城,怎麼會沒可能活下來?
「那那具屍體是誰?」
「這就是席博榮造的孽了。他表面上沒有理會蘇頌月,任由蘇頌月跳海,同時也對她生了殺心,即使她不跳海,他也想弄死蘇頌月。所以後來,蘇頌月跳了海,他派人去撈屍,命令撈屍隊怎麼也要把蘇頌月的屍首找到,還暗示撈屍隊,如果人還活著,就順便給弄死了。撈屍隊找到了蘇頌月,那時蘇頌月還有一口氣,撈屍隊這種工作的人,本身就對生命抱有敬畏心,他們下不去手,就把蘇頌月給放了,打算跟席博榮請罪去。不過老天這個時候幫了他們一把,讓他們撈到了一具被船撞得面目全非的無名屍,撈屍隊就拿著那具屍首,草草交差了。」
簡唯驚得嘴巴合不攏。
她問:「那那具無名屍,是誰?」
「誰知道呢,這個城市的流浪漢這麼多,失蹤人口登記簿上記都記不過來。」
簡唯心有戚戚。
「所以,蘇頌月的怨氣這麼重,因為讓她懷上孩子的人,是自己好朋友的丈夫,還想要害死她……」
席司沉冷笑:「你當蘇頌月是什麼好人?她能跟好姐妹的男人勾搭在一起,還能在我母親身子最虛的時候逼上門,她跟背刺他人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末了,他語氣幽幽道:「這件事裡,沒有人是完美的受害者。」
是啊……
當時簡唯聽席司沉說起那些往事,她還罵那個女人是個綠茶婊。
席博榮固然有錯,蘇頌月難道就無辜嗎?
一個巴掌拍不響。
更何況,後來她因為恨,還買兇綁架了席司沉,害死了無辜的慕容嘉旭。
她如果真的恨席博榮,應該找席博榮報仇,而不是對好朋友的兒子痛下殺手。
說這話,兩個人已經來到了小洋樓前。
保鏢左右包抄小洋樓,前方有人掩護,後方有狙擊手。
所有人都時刻保持隨時作戰狀態。
他們看著不像普通的保鏢,更像是訓練有素的武裝特戰部隊,相互之間協調配合,作戰隊形嚴謹。
簡唯緊張地問:「如果最後什麼事也沒有,師兄會被抓走嗎?」
「不會。」
「可是我聽陳嫂說,奶奶已經報警了。」
「來的都是我的人,警方還沒有接到消息。」
簡唯望向小洋樓,惴惴不安的心在席司沉平穩的音調下,稍微得到了一絲安撫。
然而剛放下心,小洋樓里傳來了兩聲槍響。
簡唯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聽到槍聲,火力很大,儼然打在面前,卻讓她感覺不太真實。
但是真真切切,槍聲就是從小洋樓里傳出來的。
小洋樓外那些備戰狀態的保鏢們,左右對視一眼,為首的人做了個手勢,便慢慢往門前挪動。
簡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望向席司沉。
席司沉展臂摟住她,大掌在她肩側上下摩挲了一下,掌心溫熱,帶著安撫的意味。
他一點都不慌,甚至拿起對講機問對面:「裡面怎麼樣?死了?」
「人質左大腿中彈,目前生命沒有危險。我們的人已經部署完成,是否行動?」
「嗯,開始吧。」
席司沉的命令下去,手邊有人給他遞來了一個望遠鏡。
席司沉舉起望遠鏡看了看,然後遞給了簡唯,示意她也看一看。
簡唯
一支身穿防彈衣的保鏢小分隊來到了某個房間的門外,相互用手勢比劃傳訊。
房間裡,就是宋凌和席博榮
但是這個角度,並不能看到房間裡的情況。
不多時,小洋樓里又傳來一記訇然巨響。
這回不是槍聲。
而是爆破聲。
門被席司沉的人破開了。
這隊人馬衝進了房間,槍聲、低呵、物品砸碎的聲響亂作一團。
簡唯的心臟怦怦直跳,她還想看,但是再看不到什麼。
她放下望遠鏡,只死死盯著小洋樓。
席司沉的對講機響起一陣沙沙聲,對面講起話:「人扣住了。」
「在那裡待著,我過來。」
「收到。」
席司沉牽起她的手,「走吧,咱們也去看看。」
簡唯跟著席司沉進了小洋樓,剛走上樓梯,就聞到空氣里的火藥味,辛辣,刺鼻。
兩側的保鏢恭敬地給席司沉和簡唯開路。
簡唯原本很慌張,但是手被席司沉的大掌握著,溫暖有力的觸感,都令簡唯被強有力的安全感緊緊包裹著。
終於來到房間外,從門口望進去,一眼就能將裡面的場景一覽無餘。
打磨光滑的木地板幾處翹起,碎屑滿地,皮質沙發被彈孔穿透,燒出了一個個焦黑的洞。
席博榮癱坐在沙發一側,他用一張毯子捂著受傷的大腿,血染透了半張毯子,那隻待著玉扳指的手也血跡斑斑。
沒有打中要害,否則中了大動脈,席博榮此刻沒法這麼輕鬆坐在那裡。
宋凌被兩個全副武裝的保鏢摁在牆上,還有一個人正在搜他的身。
沒從他身上搜出什麼,便用一隻手銬,把他雙手背在身後,拷了起來。
原本裝飾華貴的房間,此刻有種城堡廢墟之感,雖然頹靡,但是仍舊富麗堂皇。
走近了,簡唯就聞到了血腥氣。
席司沉來到房子中央,帶著戲謔,問:「看來你們談得並不愉快。」
席博榮抬起眼,對自己這個兒子並沒有憤怒,只是疲憊里透著無奈,還有一種,簡唯說不上來的複雜情感。
他叫了兒子一聲:「司沉。」
席司沉依舊冷漠,不痛不癢地問:「你們得出什麼結論了?他是你的種嗎?」
「不是!」席博榮一口咬定,口氣堅決。
席司沉臉色沉下來,這會兒反倒不悅起來:「有膽做沒膽認?你的私生子恐怕不止他一個,有什麼不好承認?」
「你……!我說不是就不是!」席博榮也很倔。
「呵。」席司沉譏誚道,「那當年那個女人找到門來的時候,你怎麼跟母親解釋?」
席博榮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低下頭,訕訕沒有說話。
席司沉對屋子裡的人揮了揮手,霎時間,房間裡的人都退了出去。
那些人退到了走廊的另一端。
不近,聽不到房間裡的人說話。
不遠,確保一會兒再發生意外,手裡的槍能夠一擊即中。
席司沉對著席博榮說:「你也知道那是見不得人的事。現在可以說了?順便也說一說,你還做了什麼,讓母親性情大變,最後鬱鬱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