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能做的事

2024-06-10 14:23:14 作者: 玉葫蘆

  晏母六神無主,付流藜一時之間想不到能找誰探聽消息,便讓林管家試試,能否出去跟定安王府聯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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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陳蘭鈴是否也被軟禁在府中?

  付流藜有此打算,無奈林管家無功而返,他道:「正門側門偏門全堵上了,重兵把守,根本出不去。」

  「找個身手好的,翻牆行麼?」付流藜問道。

  林管家擦擦滿腦門的汗,「大桂他們是將軍從北地帶回來的,有些功夫在身。」

  「讓他們去,想辦法問問世子妃,她們人脈更廣,或許知道刑部的消息。」

  付流藜現在最擔心的是晏魁身體問題,眼睜睜瞧著蟲子被擠出來,人未清醒,豈不任人宰割?

  她簡直不敢往下細想,生怕刺激到晏母,將軍府里這個現狀,總得有個人頂著。

  待明日一早,封河定然得知將軍府出事,他會尋過來的。

  更深露重,付流藜陪同晏母回屋休息。

  「娘親睡吧,明早還有許多事情忙呢。」

  「我們該怎麼辦?」晏母滿臉疲憊:「以前但凡有事,皆是仰仗瞿家,現今瞿家也陷進去了,他們父子紛紛入獄。」

  付流藜坐到她身旁,替她卸下髮簪,「一個王爺一個將軍,涉及造反這麼大的事,朝堂上下均要過問,總要有證據才行。」

  「長戈的身體還不知如何,牢里可沒有大夫。」

  「他向來身強體健底子好,娘親知道的。」付流藜拿起木梳,給她梳發。

  晏母回過頭來,握住她的手:「你說得對,他會沒事的。」

  「夜深了,早點休息,明天才有精神。」付流藜勸道。

  「好孩子,你也早些睡,別想太多,府里就靠你我二人了。」晏母輕嘆一聲。

  付流藜和徐嬤嬤看著晏母躺下,這才退出去,回到正院。

  ********

  林管家已經等著回話了,他道:「大桂幾人順利翻牆出去了,能否探聽到什麼,還未可知。」

  「能出去就好,我們盡力而為。」付流藜稍感安心。

  她最怕的是完全封鎖,沒有半點消息,人便會陷入胡思亂想之中。

  季紅青提了熱水給她泡腳,有助於更好入睡。

  「夫人若不放心,我也能出去跑腿。」她拍拍胸脯。

  付流藜抬眼望向她,笑了笑:「知道你力氣大,只是這事,非武力能夠解決。」

  她之所以慌亂,是因為沒有人脈。

  出身商戶,親朋好友皆是白丁,沒能耐幫上什麼忙,甚至探聽消息都無從下手……

  或許這就是階層壁壘,圈子與圈子的界限。

  付流藜不由頭疼,晏家在京中官圈而言,有如暴發戶,後起之秀,除去定安王府,沒有其它世家交情之類……

  忽的,她想到一個人。

  煦露郡主的丈夫,高衍其。作為晏魁生身父親,他願意相助麼?

  不過這人想來沒多大能耐,而且事情還沒到病急亂投醫的地步。

  付流藜思索著,泡了腳隨後入睡。

  今日事多,前夜又勞累,在焦慮疲乏雙重夾擊之下,她睡得並不安穩,噩夢連連。

  好不容易迷糊過去,外間突然一陣砰砰敲門聲。

  付流藜於睡夢中勉強睜開眼,尚且是懵的狀態,便聽人道:「夫人快醒醒!老夫人發熱了!」

  「什麼?」她倏地坐起來,才聽出那是尹青的聲音。

  連忙過去開門,付流藜一問之下得知,晏母凌晨發燒,幸虧徐嬤嬤今夜陪睡在榻下發現及時。

  天還沒亮,徐嬤嬤想打發人去找大夫,但將軍府外面把守的人並未撤去。

  尹青給付流藜披上外袍,道:「老夫人向來身子骨不錯,此番發熱定是受刺激所致。」

  「先去看看……」

  付流藜麻利的收拾了,快步朝外走去。

  將軍府人口簡單,奴僕不多,府中最常喝藥的當屬付流藜,並無配備大夫或者藥房。

  晏母突然高燒不退,又恰逢闔府被軟禁,實在是不趕巧。

  付流藜伸手,先是探了探溫度,問徐嬤嬤:「可有派人跟守門官兵說說?」

  徐嬤嬤點頭:「我叫醒了林管家,讓請大夫,他們不肯,便自作主張塞了銀兩,才勞動跑腿請大夫。」

  「沒有硬攔著就好,」付流藜稍稍鬆口氣,「嬤嬤做得很對,回頭我讓帳房把銀兩雙倍給你。」

  「哪裡使得,老夫人身子要緊!」

  付流藜覺得,雖然將軍府被圍困,但刑部的人聽命行事,不至於不近人情,事情或許有很大的緩轉餘地。

  *******

  在銀兩的驅使下,沒多久大夫被請來了,急忙給晏母診脈治療。

  熬藥喝下之後,晏母呼吸趨於平穩,陷入睡眠。

  付流藜在一旁守著,不知不覺天光大亮,新的白天到來了。

  「夫人沒睡多久,喝點小米粥,再榻上眯一會兒吧?」徐嬤嬤過來詢問。

  付流藜揉揉眉心:「天亮了,外面會有消息傳進來麼?」

  尹青道:「有消息第一時間喊醒你。」

  付流藜搖搖頭:「我心亂,躺著也睡不好,不睡了。」

  徐嬤嬤道:「夫人孝順,老夫人已經順利退燒了。」

  「讓她安生睡一覺,我去前院。」付流藜起身,叫把早飯擺到那邊去。

  大清早的,自然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大桂他們趁著夜深溜出去,想必白天才好有所行動。

  付流藜最為掛心的,是晏魁目前的狀態,而非處境。

  他應該醒了吧?晚飯那會兒逼出蠱蟲陷入昏迷,會昏睡這麼長一個夜晚麼?

  晏魁發現自己深陷牢籠,會如何應對呢?

  還有他手背上的傷,用瓷片用力化出一大道口子,包紮過後沒有繼續上藥,怎麼痊癒?

  付流藜一時間思緒紛紛,吃過早飯無所事事,反而更加坐立不安。

  尹青看不下去,勸她回去休息。

  「倘若大桂今晚夜深才敢冒險回來遞話,夫人一直熬著,哪還有心力出謀劃策幫助大人脫險?」

  付流藜揉揉眉間:「你說得對,我小睡一會兒,時間過得快一點。」

  現在喪失自由的情況下,能做的確實很有限,乾耗著沒有任何意義。

  即便是封河來了,估計也不得其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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