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付流螢又綠了
2024-06-10 14:22:27
作者: 玉葫蘆
隔日,付流藜毫無意外的起晚了。
本就夜深了才回房,晏魁還磨刀霍霍不肯放過。
可怕的是,她兩條腿軟得像麵條……
與曾經事後的疼痛截然不同的反應,晏魁得意揚揚的以事實告訴她,他早已今非昔比,並不是只會使用蠻力。
饒是付流藜咬牙切齒嗤之以鼻,也難改潰不成軍的結局。
——果然學習使人進步。
季紅青有過一個孩子,付流藜不得不頂著過來人『明了』而揶揄的目光,完成梳洗。
她把早點端進屋裡來了,小小一碗魚片粥,暫且墊墊肚子,以免喝多了午飯吃不下。
季紅青道:「夫人吃完就出去看看吧,周家娘子幾位鬧上了。」
「什麼?」付流藜一時沒反應過來。
「上午就撕扯開了,哭喊一片,虧得沒有把你吵醒。」季紅青抿抿嘴:「周家娘子退燒了,發現她屋裡那琴玉睡到姑爺房間去了,當場暈厥過去。」
付流藜倏地放下瓷碗,「你說什麼?琴玉她?」
「不錯,就是她。」季紅青搖頭嘆息,嘖嘖有聲。
「她昨晚不是守夜麼?」
「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陳奶娘撞見她從周姑爺門裡出來,當場就一頓好打,哭天搶地的……」
付流藜被餵了一口大瓜,頓時飽了。
匆匆喝完那點魚片粥,道:「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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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流藜直奔付流螢那間屋子,房門大敞著,晏魁坐在外間,裡間是把脈的大夫和陳奶娘。
她步伐一頓,輕聲問道:「怎麼樣了?」
「醒了?」晏魁拉她坐在身旁,「吃過東西沒有?」
付流藜點點頭,問裡面情況:「我妹妹還好麼?」
「急怒攻心,得改藥方了。」晏魁頗為無奈。
早上鬧那麼一出大戲,整個客棧都知道了,陳奶娘教訓人的潑辣勁兒,更是叫旁觀者心有餘悸。
——這都是他帶著同行的人。
付流藜找了一圈,沒看見周澤方和琴玉,「他們上哪去了?」
「琴玉鼻青臉腫的,不敢出來見人。」季紅青代為回答。
「這都什麼事啊……」付流藜頭疼,她可以預想,回京之後會面臨怎樣的局面。
周澤方早就沾染過身邊丫鬟不假,但琴玉不同,琴玉是付流螢的婢女。
跟尹青一樣,她們自幼送到姐妹二人身邊,跟隨至今許多年了。
可以說是一同長大。
琴玉隨付流螢出嫁到了周家,她的賣身契卻依然在付流螢手裡,主子只此一人。
現在公然背主,對付流螢的打擊,想必比其他人要大許多。
付流藜跟她們不親近,不知曉平日裡是怎麼個相處模式,只能嘆一句同情了。
回京之後,秦氏和付世鴻,怕不是要手撕了琴玉這白眼狼?
付流螢身邊只剩陳奶娘了,付流藜便把季紅青支使去幫忙熬藥。
新的湯藥給灌下去,雖然人還沒醒,但好在早上退燒了,並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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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還是在熱鬧的大堂里坐了兩桌。
依稀聽見食客們在議論上午的『風流韻事』,客棧里難得有新鮮事,能不說道說道麼?
何況晏魁這一群年輕人,個個容貌出眾,較為打眼。
若不是以封河為首的幾個護衛一身肅殺之氣能唬人,怕不是早有宵小前來冒犯。
光看晏魁這俊秀的小模樣,是無法嚇退惡人的。
這頓飯,付流藜吃得不太舒服,一扭頭,她瞧見一桌有兩分眼熟的身影。
「他們是不是金蛇戒指那兩位?」她伸手戳戳晏魁。
晏魁定睛看去,微微眯眼:「確實非常像金蛇。」
封河問道:「需要我們留意一下麼?」
路上閒著沒事,管一下閒事也是可以的。
「未必同路,」晏魁淡淡挑眉:「若是在京城看見,再留心不遲。」
若真是酈剎國王族,區區二人混進來,又有何用。
也不知是否那二人對目光尤為敏感,他們很快扭頭朝著這桌看來。
正面相對,付流藜發現那白裙姑娘,白的像個雪人。
季紅青同樣覺得詭異:「此女為何面無血色?看著怪怪的……」
「誰知道呢……」
付流藜沒有多做關注,道:「我妹妹發生了這種事,應該很快就會要求啟程了。」
受了委屈,第一時間想找父母哭訴,流螢不會在這裡休養太久的。
「如此也好,早些回京,以免節外生枝。」季紅青贊同。
……
下午天放晴了,周澤方從外頭回來,避開不敢看付流藜的目光,他一頭扎進自己房間,閉門不出。
付流藜心情還挺複雜的,姑表親戚,自幼相識,不懂事的年紀還一起玩過。
然後越來越生疏,眼看著對方長成越來越陌生的模樣。
這便是歲月如梭麼?
付流螢醒了,付流藜過去看她。
陳奶娘去廚房提了白粥過來,勸她多少喝下去一些。
「方才我在走道上,看見個白衣白臉的姑娘,好險沒把我嚇死……」陳奶娘道:「若是厲鬼,定然找那賤蹄子索命去了!」
付流螢面無表情的:「哪能叫鬼收了去,我得親自收拾才行,咳咳……」
「可不是,咱們養好了身子才有力氣呢!」陳奶娘苦口婆心一番。
付流藜稍坐了會兒,也勸不出什麼來,便起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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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月朗星稀。
連著兩日的雨水停歇,烏雲散去,月亮露出來了。
付流藜瞧著高興:「這叫天公作美,明天出太陽,曬乾了地面好趕路。」
看付流螢那樣子,差不多後日可以啟程。
晏魁陪她一道看月亮,交待道:「回京後別回娘家,以免被無端責問。」
付流藜搖搖頭:「要是我娘哭到我面前來,我還能把她趕出去麼?」
以秦氏的性格,說不定真有可能。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房門被敲響。
外面是封河,他進屋低聲稟報:「主子,我們發現有個高手竄進客棧,進了酈剎國那人的屋子。」
「怎樣的高手?」晏魁問道。
「不留痕跡,疑似暗探。」
晏魁略一思索:「此事既然撞見了,不能不查,我與你去看看,別帶旁人以免打草驚蛇。」
「我也這麼認為。」封河點頭。
晏魁捏捏付流藜的臉蛋:「你自己看月亮吧,為夫去去就來。」
「去去去。」付流藜甩手。
然後——晏魁就一去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