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晏魁一去不回
2024-06-10 14:22:29
作者: 玉葫蘆
付流藜起初沒有在等他,頗有閒心的傾聽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笛聲。
只不過時間一點點過去,她不禁琢磨,晏魁怎麼還沒回來?
莫不是在查探的過程中,慘遭對方察覺,而後打起來了?
但是付流藜並未聽見窗外有任何動靜,客棧就這麼大,若發生打鬥,早就驚動旁人。
靜謐的夜,沉如水。
付流藜耐著性子,繼續等候,足足又一個時辰,才坐不住了,起身出門尋人。
她先去找封河,敲開房門,同屋的護衛說人出去後至今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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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流藜對此並不意外,如果封河回來,早就來告知她了。
所以他們兩個,到底為什麼耽誤這麼久?
「都這個時辰了……夫人,屬下出去找找?」
付流藜搖頭:「不必,你休息吧。」
沒有方向,大晚上去哪找人,或許是有突發情況,機不可失?
付流藜索性不等了,自個兒回屋睡覺,有事明日再說。
迷迷糊糊之際,她似乎……又聽見了笛聲。
*******
銀白的月光揮灑,落在白衣女子身上。
她手持白色骨笛,放在唇邊吹響,一遍又一遍,直至自己眉間蹙起,額際冒汗。
「停下來,婀嵐。」臉上布滿溝壑的老婆子面容嚴肅:「停下!你操縱不了他!」
笛聲戛然而止。
白衣女子跌坐在地上,大冬天的一身汗水,本就雪白的臉色,越發如同鬼魅。
「殺了他吧?」婀嵐垂眸看著陷入昏睡的晏魁:「方才若非我急忙催動蠱蟲,他已經生擒了我們。」
「不行。」
正在平復氣息的高壯男子——羌桑蒙卿爬起來,「他既是大洛的將軍,無故死在這裡,皇帝定會派人調查。」
「那怎麼辦?」婀嵐輕哼一聲:「他發現了我們的暗探,還叫屬下追了去,此人不能留!」
「不能留,也不能死,切忌大局為重。」
婀嵐冷冷的看著他,「若非你的戒指引來不必要的注意,我們何至於此?羌桑蒙卿,這全是你的過失。」
「在中原,請叫我胡越。」他挑挑眉,道:「你再試一次。」
婀嵐拒絕:「我很累了,無法成功。」
邊上的老婆子道:「遇著心志堅定之人,惑心蠱不管用,若強行操控,容易反噬自身。」
婀嵐拿起匕首,「還是殺他為好,此番他沒有防備,才叫我得手,倘若醒來可就難辦了。」
「在見到皇帝之前,誰也不能死,這是命令,婀嵐。」胡越神色凌厲。
婀嵐不情不願的收回匕首。
胡越這才滿意,吩咐道:「用忘情蠱,嘗試擾亂他的記憶,最好是全部忘掉。」
只要人不死,會有許多人好奇過問,在尋醫問藥的過程中,足夠時間他們入京面聖。
反之,好端端死了個武藝高強的將軍,朝中哪有不心懷警惕的,特別是胡越情報得知,異姓王瞿家對晏魁非常重視。
這可是塊難啃的骨頭,輕易下嘴,謹防崩掉自個兒牙齒!
「我試試。」婀嵐怕拖下去人醒過來,顧不得休息,讓骨笛再次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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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流藜睡得不踏實,噩夢連連,醒來時腦袋都是懵的。
她習慣性伸手,卻觸摸到身邊一片冰涼,偌大的床上,除了她睡的這邊,另一邊根本沒人躺過。
「晏魁!」付流藜倏地坐起來,清醒了。
晏魁一晚上沒回來?他出去查探一番,需要花這麼長時間麼?
付流藜等不及季紅青過來,自己穿好層層衣裳,出去打水洗臉。
直接冰涼的井水撲在臉上。
而後去喊了季紅青,讓她把那六個護衛叫到樓下吃早飯,她有事吩咐。
餐桌上,付流藜表情凝重,把昨晚封河突然前來說的話複述一遍。
「就在剛才,我問了掌柜的,酈剎國那三人天未亮就動身離開了。」
六個護衛皆是經歷過事情的,聞言道:「夫人覺得,是那三人害了主子?」
「我不知道。」付流藜搖頭,「他們為什麼急匆匆走呢?」
「主子與封河身手過人……尋常人難不住的,他們還有個老婆子。」護衛眉頭緊皺,道:「既然剛走不久,我們跟隨兩人去追蹤。」
付流藜一手撐額:「先把人找到再說,其餘的都不重要。」
活生生兩個大男人,總不可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酈剎國那三人沒有大件行李,晏魁肯定不會是他們帶走的。
總不會……已經被殺害就地掩埋了吧?
付流藜簡直不敢想,她不願意想像這個結果。
吃過早飯,把六個護衛全部派遣出去,不論有無消息,傍晚都得回來給她回話。
付流藜則回到房間,借用季紅青的外袍穿上,兩人打扮樸素,一同上街尋找。
「外面風大,夫人不披斗篷沒事麼?」季紅青真怕付流藜在這關頭病倒了。
「不怕,我穿了很多。」她確實怕冷,但是皮毛斗篷太扎眼了。
身邊沒有護衛跟隨,還是低調別惹事為好。
大家各忙各的,一時間沒人顧得上跟付流螢說一句。
以至於她們睡足了起來,找人的時候撲了個空,誰都不在。
陳奶娘一驚:「不好!莫非是撇下我們,自己先行回京了?」
她慌忙去客棧後院馬廄查看,見著眼熟的馬匹與馬車,這才鬆一口氣。
待到中午,付流藜與季紅青趕著跑回來,發現沒有任何護衛帶回消息。
一無所獲。
這時付流螢才知道晏魁不見的事,不由愣住:「他去做什麼了?」
「不知道。」
付流藜心急如焚,沒空跟她細說,匆匆吃了飯就走。
******
下午,依舊是跑了許多地方,整個內城都是陌生的,付流藜全憑直覺在亂走。
好在跟隨的人是季紅青,而非尹青,她體力好,半點沒喊累。
反而付流藜,本就氣虛,一整天下來,臉色發白。
心裡的焦慮,已經壓制不住了。
她一直不願細想的問題——晏魁出事了。
他若安全無虞,便知自己不歸有人擔憂,再怎麼樣也會想辦法報平安才是。
可是什麼都沒有,找不到人,沒有消息遞來。
這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