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安慰

2024-06-10 14:22:14 作者: 玉葫蘆

  付流藜從皇宮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懵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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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以置信,皇帝竟然真的當眾駁了皇后的臉面。

  不過帝王身邊,隨時跟隨有史官,一言一行皆記錄在冊,以待後人觀看評判。

  雖說是區區小事,卻也足以看出一個人的態度。

  付流藜從鳳殿全身而退,且保住了自己的誥命,她沒有多高興,更多的是擔憂。

  「我們這般與皇后對壘,往後可如何是好?」

  「你在擔心什麼?」晏魁牽住她細細的手腕,道:「並無利益衝突,何來對壘一說。」

  「但是她們的敵意……」付流藜一改口:「只對我一人的敵意,已經明目張胆。」

  晏魁忍不住嗤笑:「顯然她們錯估了你,以為你是商女,不敢公然與她們叫囂。」

  誰能料到呢,付流藜不僅會頂嘴能告狀,豁出去連誥命都不要。

  所以皇后才陰溝裡翻船,自作自受了。

  「我的教養確實跟大家閨秀不同,」付流藜抬眼看他:「想來許多人心裡認為,你該尋個配得上的夫人。」

  「他們什麼看法重要麼?」晏魁反問,「你怎麼認為?」

  付流藜的回答是反手握住他的,抬起下巴輕哼:「我覺得,我完全能夠勝任將軍夫人這個位置。」

  換做其它女子,敢跟公主搶男人麼?

  青衿公主是真的兇悍又霸道,高高在上,付流藜只能被動接招。

  幸好皇帝不糊塗,沒有為了心愛的女兒亂點鴛鴦譜。

  *******

  兩人乘坐馬車回到府里。

  晏魁跟在付流藜身後進入裡間,看著她褪去朝服換常服。

  「聽說你跪了許久,膝蓋沒事吧?」他招招手:「過來我瞧瞧。」

  付流藜搖搖頭:「沒事,我故意哼唧嚇唬她們的。」

  事實上在她的機智反應下,也沒跪多久。

  晏魁執意要看,過來把人抱起,放在躺椅上。

  屋裡燃了地龍,撩起褲腿有點冷,尚在忍受範圍之內。

  他溫熱的大掌覆蓋上來,輕輕揉了揉。

  付流藜留意著晏魁的神色,故意揶揄道:「怎麼,心疼我?」

  後者非常大方的點頭承認,「怎能不心疼,我都捨不得讓你跪著。」

  付流藜起先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紅霞蔓延了臉頰脖頸耳後根。

  她沒忍住抬手打他:「你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這是他們房中事,晏魁喜歡後入的姿勢,付流藜兩手撐著跪得辛苦,不樂意配合。

  這會兒青天白日,公然掛嘴上,也不害臊……

  「我並無多說什麼,你想哪裡去了?」晏魁狀若無辜的一抿唇。

  他的目光,分明在說付流藜自己不純潔腦補過度。

  付流藜推開他,放下褲腿整理裙擺,道:「今天你的反應我很滿意。」

  面對強權,依然能夠護著她,即使平日裡花言巧語……她可以當做小玩笑。

  「不然我怎麼是你的大將軍呢?」晏魁彎了彎眉眼,又道:「青衿公主,你無需忌諱她太久。」

  付流藜不信,「在她找到下一個駙馬之前,我還是躲遠點的好。」

  甚至她懷疑,公主另有家庭也不會忘記對她的仇視。

  女人的嫉妒心吶……也是無解。

  「恐怕她沒有機會讓你躲著了。」晏魁一臉的諱莫如深。

  付流藜眼珠子一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小道消息?」

  晏魁淺笑著點點頭。

  「是什麼?」她問道。

  他卻故意不說,「夫人親親我,就告訴你。」

  付流藜睜圓了眼睛,下意識左右找尹青的身影。

  幸好,尹青早已練就了好眼力,大人在時,她就出去找人玩耍,並不在屋裡杵著礙眼。

  ……雖然沒人聽見,付流藜還是覺得難為情。

  她伸出細白的手指,捏晏魁的臉頰:「也不像是很厚的樣子,怎麼就若無其事的戲弄我,都在軍營學壞了。」

  晏魁拿下她的手,握在手心,笑道:「有人告訴我,夫妻之間貴在坦誠。以前我對你不夠坦誠,你覺得我戴著假面虛偽看不清。」

  「住口,你莫不是把坦誠和下流弄混了?」

  「閨房之事,怎能算下流?夫人用詞錯了。」

  「我……」付流藜想了想,「那也不能這樣肆無忌憚,被人聽了去怎麼辦?」

  她還要不要面子的?

  晏魁眉梢微揚:「非禮勿聽,那人自然當做沒聽見。」

  *******

  「歪理,左右你是學壞了,臉皮才這般厚實。」

  「流藜這話又錯了,凡事皆有兩面性,我也學到不少好處。」晏魁意有所指的挑起嘴角。

  「比如說……」付流藜還真沒發現。

  「比如……」他俯身過來,附在她耳畔低語:「以前你說我空有蠻力橫衝直撞,叫你受苦,如今是不是沒有了?」

  「!!」

  付流藜耳根子一熱,連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巴,氣紅了臉蛋:「才叫你不許口無遮攔,你故意的對不對?」

  非要說這種曖昧的話來逗弄她,仗著自己臉皮厚,很有意思?

  可惡!

  一想起自己夜間的反應,沉浸其中、不知雲裡霧裡,付流藜就有一種被戳中心思的惱羞成怒之感。

  她豎起眉頭:「明明在說公主的事,你偏要顧左右而言其他……」

  晏魁舉起雙手投降:「我這就說。」

  「據可靠消息,明年開春,酈剎國的使臣將會入京,替他們的王求親。」

  「兩國和親?」付流藜張了張嘴:「可是青衿公主已經嫁過一回了……」

  「那又如何?現今待嫁的適齡公主,就她一個。」晏魁道:「酈剎國的君主,也娶過兩任王后。」

  這麼說兩人倒是半斤八兩,差不多了。

  ……不對,付流藜琢磨著:「酈剎國王今年貴庚?都死了兩任妻子……」

  聽上去有點可怕。

  晏魁攬著她側躺,「國王不惑之年,王子已經長成。」

  付流藜聽完,覺得以青衿公主的脾氣,斷然不肯嫁過去和親。

  招駙馬入住公主府,公主就是府里最大的主人,要什麼有什麼。

  倘若遠嫁,能不能自主暫且兩說,就算酈剎國有意討好大洛,公主的日子也比不上在自己國家那麼順遂。

  何況國王已經四十歲,他的王子皆已長大,以後的王位繼承,顯然年長的更占優勢。

  不僅僅先一步把控局勢,閱歷學識的碾壓,還有臣民的心之所向……

  那和親公主,這一輩子圖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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