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避子湯
2024-06-10 14:21:43
作者: 玉葫蘆
婆媳二人商量了會兒,等到晚上晏魁回來後再拿主意。
忙了一下午,付流藜坐下的時候,感覺累得很。
前天她跟晏魁喊累,是騙他的,今天報應來了,實打實的累。
「外邊下雪了,姑娘泡泡腳。」尹青提著熱水進屋。
付流藜半閉著眼:「庫房弄得怎麼樣了?」
「徐嬤嬤弄到貨架了,保准到時不會雜亂,更不會損傷了御賜的寶貝。」
「嗯。」
「姑娘不必操心太過,凡事有大人在呢,聖上又賜下五萬白銀……」尹青跟著付流藜跑進跑出,知道她在愁什麼。
付流藜搖搖頭:「將軍府邸,五萬白銀可以用幾年?北格戰事一了,大洛至少平靜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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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戰爭的和平日子,誰還指望賞賜過活。
這次搗入北格腹地,比十年前還狠,他們必定是怕了,在修生養息之前生不出野心來。
「起碼能頂好幾年,」尹青笑道:「以姑娘的能力,這期間定能經營好商鋪,不會讓府里入不敷出。」
付流藜沒說話,這點信心她是有的。
不過眼下最大的問題,是她對晏家的歸屬感。
一旦動過和離的念頭,心境不同,就很難全力以赴。
人們總是厭惡『為旁人作嫁衣裳』,她何嘗例外?
倘若早晚要分開,憑什麼自己要在晏家起勢最難的時候千辛萬苦呢?
然而想到晏母……這個命運多舛又心善的女人,有時候比秦氏更像她的母親。
付流藜又不想愛惜手腳了,力所能及之事,做了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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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流藜很快睡著了,下午的忙碌讓她很充實,夜晚極其好睡。
可惜有人見不得她這樣香甜的睡顏。
晏魁回來,帶著一身酒氣,是被封河半攙扶送進來的。
皇帝封賞的聖旨都頒布下去了,今晚是他們的慶功宴。
面對一干同生共死的將士,沒有被灌趴下已經是晏魁海量,瞿沉驪俞玄鞠早被抬下去了,就連五皇子之後也沒能倖免。
晏魁醉意上涌,半眯著黑漆漆的眼眸,一把掀開付流藜的被子。
裡屋燃著地龍,暖烘烘的,一時間不足以把付流藜凍醒。
女子蜿蜒起伏的身形,落入他眼中,著了火一樣瞬間燒起來。
晏魁本就忍了很久,此次打定主意耍酒瘋,當即一個餓虎撲食。
付流藜迷糊中,似乎做了個胸口碎大石的夢,幾欲窒息。
睜開眼睛一看,醉酒的人死沉死沉壓在她身上,比之大石不遑多讓。
以前晏魁覆身的動作,是不會把重量全部壓下去的。
付流藜很快發現了這人腦子不清醒,她心中警鈴大作。
「晏魁!」她在他耳邊大喊。
「在呢……」晏魁回答時,雙唇根本捨不得離開肌膚半寸。
付流藜又急又氣:「我們還沒好好談談,你就這樣對我?」
兩人之間明明橫亘了那麼多東西,權當不存在麼?!
不過現在這情況,對一個喝醉耍瘋的人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
付流藜懶得廢話,抬腳就把人踹床底下去。
知道晏魁身手好,這一腳她不敢手下留情,後者沒有防備,當真讓她成功了。
「……」付流藜有點意外,又莫名心中暗爽。
晏魁也沒有被摔著哪兒,他很快爬起來,狹長的雙眼迸射出銳利的眼芒,那是志在必得的凶光。
「你敢傷害我?」付流藜往床內縮了縮。
她第一次看見他醉成這樣,該不會一個不高興就要動手打人吧?
付流藜毫不懷疑,晏魁要是出手,自己一掌就能被拍死。
「你怕什麼?」他身形高大,長臂一伸輕易就逮住了付流藜。
付流藜掙扎,指控道:「你不笑的時候,真兇!」
「是麼?」他眉頭一動,繼而彎了彎嘴角。
「!」
這是什麼狼人的微笑,感覺更恐怖了……
付流藜看見晏魁臉上刻寫著不懷好意,她只想逃走。
「你別碰我,這樣我很不舒服!」她拍打他手背。
晏魁眉間蹙起:「流藜,我也不舒服……」
付流藜別開眼,低聲道:「我非常不舒服。」
他跟著低啞了嗓音:「我也非常……非常……」
晏魁又把人圈住了,這回嚴嚴實實的,讓她無處可逃。
付流藜沒想到他這麼不要臉,跟她賣慘?!
她推不開他,道:「晏魁,你要是敢勉強我,我就……我就哭給你看。」
「唔,」晏魁掐住她的腰,「你總喜歡在這種事情里流淚。」
「?」
付流藜沒好氣道:「那不一樣,這次是真哭,並且會憎恨你,你現在馬上放開我。」
放開?
到嘴的肉誰能看著它飛走。
付流藜被無情鎮壓了。
如果是平時的晏魁,說不定會被她的言語左右,然後克制。
但酒意上頭……晏魁並沒有因此理智全無,只是他願意放縱自己任性一回,不聽她花言巧語。
結果就是——等他饜足的躺下來,付流藜已經帶著淚痕陷入昏睡。
她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
晏魁見狀,不由懊惱,糟了……
他回來的時候,就知道跟付流藜的狀況需要小心處理,急躁不得。
可是今夜,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面對她瞬間土崩瓦解。
甚至在付流藜哼哼唧唧哭泣又無力抵抗的時候,晏魁更加興奮。
那蠻橫的模樣,就像是他向來唾棄的沉溺溫柔鄉的愚蠢男子。
……原來溫柔鄉當真恐怖如斯。
晏魁想想又有點替自己委屈,他碰上的溫柔鄉——一點也不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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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流藜醒來時,晏魁已經逃走了,他打定主意不入夜不回來。
讓她先冷靜冷靜。
付流藜並沒有感覺多難受,她渾身清爽乾淨,是被洗過了再抹藥膏,還揉捏了不堪重負的後腰與腿根。
毫無疑問,善後之人是那個吃完就走的傢伙。
晏魁的舉動在付流藜心裡,沒能抵消半點罪孽,她很生氣。
非常生氣!
在她介意著其它事情的時候,發現另一方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甚至沒事人一樣就想著睡她,這滋味,比一拳打在棉花上還叫人難受!
付流藜氣得不行,還要喊尹青進來:「去藥店買兩副避子湯。」
「什麼?」尹青一驚,「你打算做什麼!」
「呵呵,」付流藜眼裡有幾分薄涼:「我現在的身子不適合懷孕,也不能。」
體弱懷胎,註定萬分辛苦,還有可能保不住。
再者,萬一最後跟晏魁過不下去了,留下孩子她也捨不得。
尹青不肯去,「避子湯很傷身的……」
「快點去,今天的我先吃了,回頭你把這事告訴給晏魁。」付流藜就想看看,他是否要不顧她體寒也要一逞私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