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頂
2024-06-10 14:21:39
作者: 玉葫蘆
「本分麼……」晏魁笑笑,突然出手,迅速握住了付流藜的小手,根本不給她閃躲的機會。
「涼的。」他低嘆一聲。
付流藜掙脫了兩下沒能成功,索性就一動不動。
朝尹青道:「叫提熱水,給大人沐浴洗塵。」
「不著急,」晏魁制止了尹青即將離開的動作,「我想先喝杯熱茶。」
「倒是我疏忽了!」尹青連忙下去奉茶。
晏魁黑漆漆的瞳孔看向付流藜:「夫人這般著急,趕著我去沐浴?」
付流藜一點頭:「你一路回來必然勞累,多泡泡熱水,舒緩精神。」
「有勞你費心了,還以為你就想把我支開,」晏魁笑著俯身湊近,貪婪地輕嗅她身上氣息:「能好好跟我說話麼?」
付流藜眉頭微動,「相公何出此言。」
「你是在惱我麼?」他抿了抿薄唇,似乎有一點委屈。
「犯不上。」付流藜伸手把他推出去一點,感覺桶里的水溫差不多冷卻,便提起腳來,搭在木桶邊緣。
正要去拿擦腳布,被晏魁給搶先了一步。
他用乾淨的棉布,把付流藜一雙腳丫子包裹起來,捧在手心輕輕磨搓。
「你做什麼?我自己來就好。」付流藜按住他的手,縮回自己的腳。
晏魁不放,「這天氣,在外間泡腳,離了熱水就涼了,不怕冷?」
話音才落,他索性把她攔腰抱起,朝著有地龍的裡間走去。
「你……」付流藜張了張嘴,又泄了氣:「算了。」
她任由晏魁把她帶到裡面,迎面而來暖烘烘的,非常舒適。
被放置在柔軟的床上,付流藜立即搶過擦腳布,自己解決。
泡了熱水本就很快蒸發,隨便擦擦就干透了,可以把腳丫子藏在被窩中。
晏魁卻沒打算出去,坐在床側,視線專注地盯著付流藜。
兩人之間,略為詭異的安靜下來,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就像是有千言萬語,又像是無話可說。
直到尹青端著茶盞送進來,都是安神的參茶,慣來付流藜喝的那一款。
付流藜喝了茶,靜默一會兒,道:「相公去沐浴吧,熱水等久了會涼的。」
「你以前並不時時喚我相公。」晏魁站起身,抬步出去。
付流藜以為他聽從安排,正要躺下,忽然出去的人又折返回來了,手裡提著她放在外間矮榻跟前的鞋子。
晏魁把她的鞋子並排放下,笑了笑:「為夫去去就回,不叫流藜久等。」
「……」付流藜沒接茬。
確定晏魁走了,尹青才擠眉弄眼打趣起來:「一笑泯恩仇,大人還是對姑娘很好的!」
都親自提鞋了呢!
「你自行歇著去吧。」付流藜摸過床頭一本書,慢慢翻看。
尹青一看她這架勢,就是在拒絕自己多嘴,索性大人回來了,兩相對著,總會解決矛盾的,沒得逃避與拖延。
尹青放心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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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流藜拿著書,半個字也看不下去。
她方才一直在假裝若無其事,想學著晏魁的作風,做好分內之事,不提什麼真心情長。
但真正嘗試了,才發覺真不容易,也當真無趣極了。
呆坐著出神片刻,付流藜看了看底下這張床,足夠躺下三個人。
其實她壓住了一股衝動,想要搬到偏房去睡的衝動。
現在看來,床這麼大,各自躺在一邊,也不是不可以。
付流藜不想把事情往糟糕的方向發展,她不能提分房睡,毫無緣由、說不過去,若鬧大了必然給晏母知曉。
所以能怎麼辦呢?同床異夢,相敬如賓?
在她腦袋亂糟糟之際,晏魁披著衣裳回來了,不得不說他速度很快。
付流藜一愣:「你洗好了?」
她察覺到他的變化,晚上吃飯那會兒,也很快就進食完畢。
想來是在邊關時間寶貴,作戰期間更是食宿倉促,沒得細嚼慢咽拖拖拉拉。
一年時間,足以養成習慣,那是晏魁去行軍留下的痕跡。
「洗好了,很乾淨,要檢查麼?」他直奔床邊而來,通身氣勢似乎並不打算掩蓋。
付流藜下意識挺直了腰身,微微緊繃,晏魁給她一種侵略感……
果然,在她防備的下一秒,人就跨步上前,把她攬入懷中,緊緊抱住。
太突然了,付流藜想往後縮都沒處躲。
「流藜……」晏魁在耳邊叫她的名字,嗓音低啞。
以前他多是稱她為『夫人』,今天回來已經喊了好幾聲流藜。
「鬆手,」付流藜被他硬邦邦的胸膛和臂膀禁錮,呼吸一窒:「你弄疼我了。」
晏魁聽見了,卻不肯放鬆力道,炙熱的唇在她頸畔磨蹭,一路輾轉到她下巴,悄悄往上,目標是那如花瓣一樣鮮嫩的朱唇。
付流藜加大力氣掙扎,「再這樣我生氣了,好好說話!」
「剛才我沒洗澡,只碰了你的手,就這樣你還躲開……」晏魁的聲音帶著一股控訴的不滿。
「呵呵,如此急色,」付流藜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晏大人這是空曠日久,餓狼上身了?」
「我就是急色又如何?」晏魁從善如流,把她推倒,覆身籠罩住。
「路上舟車勞頓,儘早歇著吧,明日我自有安排。」付流藜臉上寫著拒絕二字。
「流藜不知,看到你,我就一點都不覺疲累。」他雙目炯炯,意有所指的頂了頂……胯部。
付流藜的臉色先是一紅,繼而黑沉,一手推拒他:「我累了。」
「?」
晏魁一怔,繼而眯起狹長的眸子。
「我很累,」付流藜道:「上午就聽說大軍到了城外,我攔著娘親安心等待,又把家裡上下操持一遍,等候你回來。」
不等晏魁回話,她自顧自說起家裡採買的雞毛蒜皮小事,還有換錢,整整兩筐銅板,防著明後日萬一宮裡來人宣旨。
接聖旨是要備香案的,隨後還要撒錢。
付流藜故意扯七扯八,就說自己累到不行,什麼也不想做。
「那為夫來伺候你便是。」晏魁不肯死心。
「晏魁,」付流藜叫住他,直視他的雙眼:「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收斂了笑意:「你果然在記仇,還不承認?」
「不是記仇,沒有仇,」她搖搖頭,道:「先休息吧,你明天還很忙,我們的事,過後再談。」
都冷靜冷靜。
「……」晏魁很不高興,無法冷靜。
頂了她大半夜,勉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