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大哥
2024-06-10 14:21:12
作者: 玉葫蘆
付流螢想要看笑話沒能得逞,付流藜半點沒有跳腳的跡象,權當做飯席上的閒言。
說說笑笑、吃吃喝喝,何必認真。
飯後秦氏倒是開口指點付流藜,讓她不能輕易鬆口夫家納妾。
「我知道。」付流藜覺得,以這些人的大嘴巴,說不準此事早已傳遍京城了。
晏魁的風流債。
他若想納妾,付流藜當然要管,這是她作為妻子的權力。
來路不正的、心眼多的一概不許入門,要選到一個品貌雙全,千般好萬般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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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退位讓賢好了。
「姑娘總是口是心非。」尹青悄悄打量付流藜的臉色。
主僕二人此時正在庭院裡消食吹風。
「胡說。」付流藜眉頭一蹙。
尹青努努嘴:「姑娘明明不高興,還說自己不介意。」
「我為什麼要介意?」付流藜輕嗤。
「介意是忍不住的,哪有為什麼。」尹青一副自己比較懂的模樣。
付流藜面無表情的:「她們想拿此來看我笑話,我還要哭出來不曾?」
「那當然不行,大人肯定不會如她們猜想的那樣。」
「會不會誰敢打包票?」付流藜抬眼望向遠方,自嘲一笑:「說不準戰事結束歸來,就帶了個庶子女呢。」
尹青連忙搖手:「大人不會碰徐夢柳的,她哪一點能夠姑娘作比較!」
他最好就別碰,不然……他們可能真的完了。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憤怒和怨懟,總會淡下來。
付流藜此刻回想晏魁的欺瞞與不坦誠,已經沒有當時難受了。
嫁都嫁了,還能怎樣?
倒不必為此就鬧和離,他們又不是因情結親,一開始就沒有情。
惹惱她的是晏魁那個決定,要放她改嫁。
付流藜甚至猜想,狗男人睡膩了她,想要換個新鮮的妻子。
到時候他依舊把那一套虛情假意用在新婚妻子身上,又是個美妙的故事開頭了。
誰能頂得住英俊男兒的柔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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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曉,晨露未晞,付流藜就起身了。
她許久沒有這麼早起床,回到幼時居住的院子,居然聞不慣這個香了,也是稀奇。
乾脆翻身下地,梳洗後在小院中溜達一圈,再往老夫人院裡看看她醒了沒。
人老了覺少,再加上老夫人臥病幾日,白天都是躺著的,睡覺時辰早就亂了。
付流藜去的巧,正好趕上蹭一頓祖母的早點。
老夫人整個人懨懨的沒力氣,喝點寡淡的湯水小米粥,不敢吃多,便看著付流藜一口一口香甜入嘴。
祖孫倆閒話了幾句,付流藜不敢打擾老人休息,蹭完飯就走。
她沒有回安荷院,而是朝著大哥的院落里去。
付流藜沒忘記自己這回來的目的,祝淵那廝來者不善,恐拖久了生出無謂的變故。
事關名節,付流藜連小嫂子都摒除在外,只說給付錦州一人知道。
把起因經過交待一遍,她一臉嚴肅:「此事若傳出去,我必然被潑髒水,大哥可明白?」
付錦州又驚又怒:「我自然明白!就是父親母親我也不會提半個字。」
他背著手走來走去,「這人竟然膽大妄為!敢招惹你,決不能草草了事!」
無恥之徒,處理起來倒是不難。
不過投鼠忌器,要是祝淵鐵了心拉付流藜下水,死纏爛打怎麼辦?
問題重點還是晏魁不在,妻子獨自留守,很容易招惹閒言碎語。
「他或許是想退掉荊家婚事,又或許真有奇怪癖好,」付流藜道:「我吩咐青玉閣夥計,再不收信件如何?」
「他要是寫些污言穢語,把信封丟店門口呢?」付錦州問道。
那被人看見,付流藜的名字就要跟祝淵掛在一塊了。
付錦州咬咬牙:「我去會會他,不行就叫人打斷腿!」
給他點顏色瞧瞧,武力鎮壓。
付流藜不是沒想過這個,道:「談不攏再打不遲。」
她本意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先問問他的意圖,才好做打算。」付錦州囑咐道:「大妹妹最近別出門了,多在家歇著。」
付流藜卻不同意,搖頭道:「京城另一家分店要開張了,總得去看看。」
「你如今是官太太了,不能還跟以前一樣。」付錦州無奈。
即使管著商鋪,出門次數也該控制著點。
「官太太的體面莫不是靠神秘感維持的?」付流藜挑眉。
那些貴夫人,一輩子沒出幾次門,除了至親家人,誰都看不見她們的模樣。
付流藜不想跟大哥硬扛什麼,道:「女子行事諸多不便,只能仰仗大哥替我出面了。」
「客氣什麼,有事儘管找我。」
付錦州這也算是長兄如父了,他比付世鴻靠譜得多。
*******
當天下午,付錦州就給祝家遞了帖子,邀約祝淵明日到茶樓一敘。
兩家從無往來,祝家說不定壓根沒聽過姓付的,這會兒突然相約,想必祝淵一看就明白。
付流藜來之前就跟晏母說過,多小住兩日,便等著付錦州去約談回來轉述信息。
付錦州一身鬥志,提前去茶樓坐等,等來的卻不是本人赴約。
祝淵沒來,派了個小廝,拿著一封信,說讓付公子轉交。
這把付錦州給氣得,他興沖沖想要找茬,人不露面就算了,還把他當做送信的?!
欺人太甚!
「他祝家不要臉面,咱們怕什麼!」付錦州真想豁出去。
「我要臉。」付流藜淡淡道。
「我……我就是氣話,憑他也配跟你鬧風言風語?」付錦州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生氣了。
事情其實不難,只要付流藜比祝淵更不要臉,就不會畏手畏腳顧及太多了。
祝淵送來的信,倒沒有任何不規矩的地方,只是約付流藜見面,說有事相商。
付錦州猶豫了會兒才把信拿回來的,咬牙道:「見個鬼!」
「大哥不必急著動怒,我去見他。」付流藜站起身。
「你別去,我找人打他一頓。」不見棺材不掉淚!
付流藜抬手制止:「我有個法子,雖然不太厚道……」
祝淵是外室子,他生母並未住進祝家,若是雇幾個混混去騷擾……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樣的報復手段有點陰損,付流藜厭惡以婦人名節要挾的小人,自己便不願意做。
可若是逼急了,誰還管得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