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他又在獻殷勤

2024-06-10 14:19:09 作者: 玉葫蘆

  落座前,付流藜趁著大家沒注意,偷偷扯住晏魁問道:「你何時揣了兩枚木牌?」

  他們可沒有在來之前說好把木牌贈送堂兄,付流藜壓根沒想起這回事。

  這些年二叔公家真的不如以往親厚,不然堂兄也不會沒來。

  「本打算給大哥的。」晏魁淺淺一笑:「恰巧派上用場了。」

  「你倒是機靈。」付流藜對他幫忙解圍的舉動很滿意,不過……「奉勸你一句,大哥不愛看書。」

  一點都不。

  付錦州從小跟著付世鴻打算盤,請夫子來教三兄妹認字,只學了點皮毛。

  「多謝夫人提醒。」晏魁手速極快地輕捏她一下,然後無事人一般去了男子那個席面。

  男女分席,但兩張桌子擺得很近,方便用餐時候交流。

  

  難得的,有付流螢在場的情況下,話題圍繞在付流藜身上。

  老夫人掌家多年,心裡明鏡一樣:「你這買賣不賺錢,倒是奔著名聲去的。」

  付流藜沒敢說自己那茶館,好好的被六公主給封了,她開書肆有了存在感,權貴想找茬就沒那麼容易。

  跟誰作對也別跟書生作對。

  這口誅筆伐的威力,於太平年間比大漢拳頭還可怕。

  「祖母有所不知。」付流藜抬手替她夾菜,「我剛學著做買賣,尚且是新手,不敢隨意去投入銀錢。」

  「多看多學是對的。」秦氏點點頭。

  「一步一個腳印也好。」老夫人是贊同的,扭頭看向付流螢,問道:「你呢?鋪子都是底下人在打理?」

  突然被點名,付流螢微一抿唇,輕緩道:「是奶娘看著的。」

  秦氏給她舀一勺魚羹,「她是個能幹的,能替你分憂,你顧好自個兒的身子就成了,瞧這瘦的……」

  老夫人也道:「流螢自幼羸弱,這會兒確實瘦了。」

  「多謝娘親和祖母關懷……」付流螢一手撫上心口,「真羨慕姐姐,平日裡經營鋪子,閒暇時還能策馬郊外。」

  她一雙美目水汪汪的望著付流藜,不掩艷羨。

  劉氏聞言很是驚訝:「流藜還會騎馬?了不得!有句話怎麼講……巾幗不讓鬚眉!」

  「嬸嬸說笑了,不過瞎溜達一圈,哪裡當得起這一句。」付流藜猜想是表兄周澤方告訴流螢的,那次碰見過。

  隔壁桌的晏魁忍俊不禁,傳來輕笑。

  付錦州道:「大妹妹下回騎馬,不若約我一道去。」

  他偶爾興致來了,也想溜達兩圈。

  「胡鬧。」付世鴻出言制止:「流藜已為人婦,就該在家好好相夫教子,胡亂拋頭露面像什麼樣子。」

  「岳父莫要多慮。」晏魁挑挑眉:「我陪著去的,不會發生意外。」

  秦氏抬眼看向鄰桌的晏魁,道:「萬不能過分縱容她,會得寸進尺。」

  「騎馬太危險了……」老夫人輕輕放下筷子,「你們祖父也愛騎馬。」

  本欲接話的付錦州瞬間噤聲。

  一時間,大家都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反應過來,擺擺手道:「年輕後輩,總不能像老婆子一樣拘著不給出去,注意著點便是了。」

  「是。」眾人應下,再不說這個話題了。

  當年,老太爺年紀輕輕的,就是因為摔馬落下病根,然後去世了。

  也因此付世鴻向來不愛騎馬,不說因噎廢食吧,他志不在此。

  而到了付錦州這一輩,他和流藜挺熱衷的,無奈有個病弱的流螢。

  要是撇下她去玩耍,流螢必要哼哼唧唧一番,緊接著就會被付世鴻制止,誰也不許去。

  飯後,戲班子一行人準時抵達,就在前院搭好的戲台上開唱。

  付世鴻生辰,他不愛看戲,這熱鬧是給老夫人和秦氏準備的。

  一見著咿咿呀呀的戲子,付流藜就想起前段時間,那個黏上晏魁的苕香,頓時哪都不自在。

  這些人啊,自己豁得出去,完全不管旁人如何。

  她們身份微賤,沒有顧忌,而晏魁官職在身,鬧起來怎麼都不占好。

  常言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幸而後面被晏魁給解決了,才沒有一直粘著不放。

  這次付家請來的戲班,當然不是那一個,不過,這不妨礙付流藜早早告辭。

  老夫人看了一會兒戲台,就撐不住午後犯困。

  付流藜與晏魁把人送回院子裡去,隨即提出離去。

  秦氏也不留她,例行叮囑了幾句,此刻她全副心神都在付流螢身上。

  流螢眼見的體瘦是一回事,她和周澤方之間,不像以前那樣才令人心憂!

  此次過來,周澤方明顯沉默了很多,雖然依然笑著有問有答,但多年姑表親戚,打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秦氏焉能不了解?

  付流藜順利從付家出來,臨走前不忘把黃鸝的禮物轉交給付錦州。

  這才送完禮物,緊接著又該準備兄長的大婚之禮了。

  這兩個月,付流藜連著給江楚衣、蘇心月、黃鸝送賀禮,幸虧有個青玉閣,不然又得為此費神。

  姑娘家禮物好琢磨,給兄長的卻得問問晏魁的意思。

  付流藜就這麼一個大哥,從小疼寵她,不偏不倚,她必定要用心去祝賀他,決不能隨便湊個禮單作數。

  上了馬車,晏魁不急著打道回府,命令車夫拐了個彎。

  「是要去哪?」付流藜小幅度的伸伸懶腰。

  「累了?」晏魁見不得她這細韌的腰肢在眼前晃悠,一伸手就攬過來貼住自己。

  付流藜搖搖頭:「不累。」

  只是說不上高興。

  她回娘家一趟,有喜悅也有煩憂,複雜得很。

  有段時間沒見,自然想念祖母與雙親,然而每回都叫雙親弄得不太愉快,所以又不樂意回來。

  夾雜著不同的矛盾情緒,說不上厭煩,開心不起來罷了。

  晏魁握住她的小手,道:「我認識一個皮毛商販,這會兒手裡滿滿一堆貨。」

  「你要做裘衣?」付流藜問道。

  「夫人似乎畏寒,給你做兩件斗篷。」晏魁彎了彎唇角。

  付流藜對他溫潤俊雅的模樣,很是受用,「好,要好看的。」

  「嗯,我們去得早,不是別人挑剩下的。」

  氣候確實冷了,付流藜不能說多麼畏寒,只是跟習武的晏魁比起來,她真的又弱又不耐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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