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小別勝新婚

2024-06-10 14:18:44 作者: 玉葫蘆

  晏魁臉皮厚,對付流藜的眼神警告不以為意,過去跟晏母稍稍說幾句話。

  付流藜知道他喜潔淨,恰好需要換件衣服,便先行回東苑去叫人安排溫水給他沐浴。

  天上還下著雨,穿受潮了的衣裳,總歸不好。

  沒成想付流藜前腳才走,晏魁後腳就打傘跟上了。

  「你怎麼不多陪娘親說說話?」付流藜索性停下來,等他追上兩步。

  「娘叫我回去好好整頓,才不留我。」晏魁彎腰低頭,鑽到她的傘底下來。

  付流藜兩眼一瞪,舉手了雙手:「你幹嘛呢?」

  明明手裡有一把傘,還非要過來分她的……真是不知羞。

  

  「我來替夫人撐傘。」晏魁笑笑的奪過傘柄。

  付流藜也不跟他爭搶,要她給大個子撐著遲早累壞。

  幸而雨下得不大,這麼走回去,也不會淋濕多少。

  只是畢竟天氣轉涼,還是快些進屋的好,而且付流藜也怕下人瞧見了笑話。

  閨房中怎麼親密都好,這是在外頭,明明手裡有傘還湊一處,不笑話就怪了。

  「走這麼快?」晏魁一手虛虛的扶住她,「常言道小別勝新婚,可見是騙人的。」

  付流藜抿抿嘴:「我這是急著給你安排熱水,還要怎麼勝新婚?」

  「哦,」晏魁似笑非笑的尾音上揚:「我還以為夫人害羞了呢。」

  「明知故問。」付流藜不想理他了,反手抓住他胳膊,只走路不說話。

  到了東苑,叫來尹青去安排燒火丫鬟準備熱水,付流藜進入裡間,替晏魁收拾洗換的衣裳。

  不料一個轉身,就被抱個滿懷。

  強而有力的臂膀,逐漸在她腰間收緊,晏魁堅毅的下巴蹭在她頸項旁。

  輕聲道:「一別幾日,夫人有想過我麼?」

  付流藜沒說話。

  他繼續道:「我可是每天都想著你的……」

  話音未落,他含住了她的耳垂。

  付流藜下意識一抖,推了推他:「哪裡學來的輕浮手段,等下尹青就進來瞧見了。」

  晏魁不肯退去,緊貼著的雙唇,一路磨蹭著,想要虜獲她的嘴。

  付流藜整張臉都憋紅了,氣鼓鼓道:「再這樣我生氣了。」

  「夫人還是要拒絕我麼?」晏魁沒有冒進,低笑道:「真是捂不熱的呢……」

  付流藜回過身來,瞪著眼睛隱有不解:「這話何意?你未免太過於熱衷此事了!」

  很不巧,她就不喜歡,想想就覺得怪怪的,哪怕他們是夫妻。

  晏魁也不勉強,輕輕鬆開,轉而說起他此趟出去的收穫。

  「找到了兩個厲害的工匠,他們是師徒,配合默契手藝了得。」晏魁說得煞有其事,仿佛真的是專程為此離京。

  付流藜把他的衣裳疊放整齊,道:「其實你不必這樣急著去,京城裡能人巧匠多,留意著總會有的。」

  「那樣豈不是耽誤夫人開業了?」他挑挑眉。

  「你真是……」付流藜笑了笑:「多謝你,晏魁。」

  「你的稱呼不是早改了麼?」他得寸進尺,指出問題。

  「相公,相公行了吧?」付流藜敗下陣來。

  她覺得自己沒救了,總有一天會習慣跟這傢伙打情罵俏,沒羞沒臊……

  這才短短几個月時間,換做以前,想都不敢想。

  也怪晏魁這廝臉皮厚,又成天笑盈盈的。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付流藜對著他什麼堅持都頂不住,只有被一步步蠶食的份。

  晏魁帶著手藝師傅回來了,那珍寶閣就可以順利進入下個階段。

  付流藜手裡壓了不少圖紙,作為門外漢,還沒請教過內行人呢。

  她之前盤點過店內存貨,是原先老闆留下的,一道打包賣給晏魁。

  價格並不高,不過看那些款式,說不上多出彩,挑剔些的夫人小姐必定看不上,只能做店裡充數的陪襯品。

  把價格放低一點,小門小戶就買了去,不至於壓箱底。

  這個珍寶閣,最為貴重的是店契,以及晏魁進了一批原料,即便付流藜不懂玉石,也看得出水頭極好。

  把它們好好雕琢,擺賣出去,整個鋪子必定提升一個檔次。

  付流藜尚未提及自己書肆的事,晏魁就急忙忙進宮,連著兩三天忙得不亦樂乎。

  白天看不到人,晚上回來就纏著她廝混,做足了『小別勝新婚』的姿態。

  弄得付流藜應接不暇,哪有心思好好坐下來說話,清早差點都醒不過來。

  總要咒罵幾聲莽夫心裡才能解氣。

  她是知道了,晏魁的外表極具欺騙性,又時常笑盈盈的,騙了所有人的眼睛。

  以為他是溫潤涵養貴公子呢?實際上骨子裡就是肉食性的。

  如若不然,一些私密的差事,皇帝也不會越過魏武大將軍找上他。

  兒子一回來,兒媳婦早飯就頻頻遲到,晏母什麼都沒說。

  只是付流藜自己臉皮薄,感覺丫鬟婆子的目光儘是揶揄。

  幸好晏家人口簡單,規矩不大,她手頭又不少正事,沒功夫去不好意思。

  晏母不管家了,樂得清閒,把她那些花草養得特別好,還把付流藜之前寫好的草木精怪故事要過去。

  她一邊養花,一邊尋了口技師傅演給她聽。

  沒有遇著節日壽辰,口技班子接活不多,見晏母有好故事,便動了心思。

  希望這故事允許她拿到別府說,作為交換,閒了就能來晏府給晏母說口技,分文不取。

  晏母一聽這是好事,不過也事先徵詢付流藜同意,才答應下來。

  如此一來,口技班子的幾個婦人就來得勤了,不僅給她說草木精怪,還有她們自己練了許久的其它故事。

  晏母聽得入迷,有時候共情處還要落淚。

  晏魁知道他娘在做什麼,稍稍過問不多加干涉。

  口技班子人少,道具也簡單,不比戲班子複雜龐大,時常過來解悶開心挺好的。

  人各有所好,若是換做那些喜歡看戲的,搭個戲台可麻煩多了,且還張揚。

  京城倒是有兩三個戲園,只是自持身份的人家,不愛往裡湊,而且……有時候還能在裡頭撞見誰家不肖子孫,也怪尷尬的。

  戲園的姑娘自小練出來的,身份雖然不是風塵女子,但也挺微妙。

  晏魁和付流藜兩人對晏母的愛好放下心來,沒成想過了不久,就惹上了八竿子打不著的戲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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