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消息外泄

2024-06-10 14:17:51 作者: 玉葫蘆

  付流藜見他舊事重提,閉上嘴不想搭理。

  

  晏魁把人扶起身,道:「聽相公的,先去沐浴,再換衣服出門。」

  付流藜皺眉,看向窗外,天都要黑了,「那豈不是很晚了?」

  「晚一點才好,你不是想避人耳目麼?」

  晏魁說著,手上稍稍使勁,把她給抱起來。

  正準備轉身往外走,床鋪上一抹鮮紅虜獲了他的視線,這是……月經外溢了……

  不得不說,晏魁也是頭一回得見。

  他微微一怔,繼而無事人一般,把付流藜給抱出去。

  付流藜不舒服,有人代勞替她走路,她樂意之至。

  到了外間,才發現晏魁準備得有多周到。

  熱騰騰的飯食已經送來,尹青說熱水正燒著,吃完飯就能沐浴,趁著姑娘用餐時間,她先去把洗換衣服放置好。

  付流藜愣了愣,抬頭去看晏魁。

  「怎麼了?」他回望過來。

  「相公為何待我這般體貼。」她是真的有點好奇,明明兩人是初識說不上愉快。

  晏魁嘴角微翹:「夫人都喊我相公了,自然是我該做的。」

  「該做的?」一個丈夫應盡的職責麼?

  不,他大可以不必如此上心的。

  付流藜一手按著肚子,如實道:「嫁給你之前,我想像過你的為人。」

  「如何?」晏魁擺出洗耳恭聽的姿勢。

  付流藜抿抿嘴,「你還是別聽的好。」

  無非是虛偽冷血種種,現在看來,他未必是沒有心,而是太有心了。

  晏魁此人,他若是願意捧著一個人,能讓對方身心舒暢。

  不論是大將軍或者皇帝,如今就連枕邊人,也掛上面具了……麼?

  付流藜不得不承認,這種粉飾太平的做法,對大家都有好處。

  那便受著吧,且回饋給他同樣的關懷。

  她身為妻子,要替他開枝散葉,相夫教子,這是她的職責所在。

  付流藜胃口不佳,勉強吃了些東西,然後忍著疼去沐浴。

  向來她自己能搞定的,不過這幾天她不會拒絕尹青的幫忙。

  企圖入內的晏魁被攔在門外,摸摸鼻子,退去書房等候了。

  尹青趁著兩人獨處,低聲道:「傍晚那會兒,我去廚房聽見了一些細碎的話。」

  付流藜本來閉著眼的,聞言回過頭來:「在議論我?」

  尹青特意這樣跟她提起,多半是跟她相關的,且不是什麼好消息。

  「姑娘向來聰明,應該猜到了些。」尹青噘噘嘴巴。

  晏家的人上上下下就這麼幾個,隨便一個風吹草動人盡皆知。

  新過門的夫人病倒了,一整天沒出去吃飯,都看著呢。

  倒不是挑剔付流藜的規矩,尹青聽到的更嚴重。

  「廚娘仗著自己那點經驗,說夫人為個月事疼成這樣,別是身懷病症不好生養……」

  付流藜皺皺眉:「他們都知道我因何不適了?」

  這事她只告訴晏魁、婆母和表妹,應該不會到處說才對。

  下人只知她身體不舒服,生病了,如今卻是什麼也沒瞞住。

  「我也奇怪是怎麼回事,就傳出去了……」尹青輕哼一聲:「那些上了年紀的,都說肚疼不是小事。」

  付流藜倒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體能不能生養,但如今家中下人這樣認為,對她來說也不是小事了。

  「不能放任下去,」她坐直了身體,道:「你且先留意著都有誰,等過幾日我好了,再來料理。」

  「姑娘的意思是……要教訓他們麼?」尹青滿臉擔憂,道:「我雖然氣憤,但咱們切莫因為一時之氣衝動行事啊!」

  新媳婦過門才幾日,就要大動干戈管制夫家奴僕,傳出去還不知會被渲染成什麼故事呢。

  而且晏母還健在,即便把管家權交出來了,做兒媳的也不好沒眼力見的越過她去。

  尹青覺得她們這是左右為難了,晏家到底不是付家,初來乍到,別傷了和氣。

  教訓幾個多嘴的下人輕而易舉,但若因此惹得晏母不痛快,往後印象可就很難填補了。

  付流藜扯了扯嘴角:「放心,我有分寸。」

  如今她是猜不到消息怎麼流傳出去的,也沒那麼多心力去猜。

  不妨緩它幾天,等她身子爽利了再來理會。

  付流藜加快速度,沐浴完畢後,穿好衣裳準備出門。

  白天氣溫還挺高的,到了夜晚才涼爽一些,她一身水氣,夜風吹來更加舒適。

  若不是腹部疼痛,就完美了。

  晏魁已經安排好馬車,由封河坐前面駕車,隨時可以出發。

  晏魁說的那位老大夫,在京城頗有名氣,輕易不會上門看診。

  加上他年事已高,許多病患也沒好意思要人車馬周轉。

  入夜後的京城,依舊燈火通明,街道兩旁吆喝聲不斷。

  馬車裡的付流藜,窩著一動不動,目視前方兩眼放空。

  晏魁坐她身旁,見狀不由問道:「夫人在想什麼?」

  「我在聽聲音。」付流藜分他一個眼神,繼續發愣。

  她極少在夜裡上街,就連元宵花燈節這樣熱鬧的日子,因為付流螢,她也選擇待在家中。

  流螢體弱,不宜去人群密集太過熱鬧的地方。

  這會兒付流藜聽著馬車外充滿煙火氣息的雜聲,感覺肚子好像沒那麼疼了。

  「可聽出什麼來了?」晏魁饒有興致地問道。

  付流藜抬手掀起帘子,街上果然熱鬧,她道:「如此繁華之所,無限商機。」

  晏魁忍不住笑出聲來:「夫人不愧商人本色。」

  「我哪算得上什麼商人,」付流藜放下帘子,道:「沒有正經做過生意,不過幫忙管理幾個鋪子,頂多是掌柜之流。」

  真正的商人,自己投銀子拿主意,自行把買賣做起來,而不是像她這樣守著已有基業。

  不過,很快她就能試上一試了。

  斷然沒有讓手頭現銀留著發霉的道理,把它用在對的地方,錢生錢,才是她想做的。

  「我瞧著夫人對此道興趣濃厚。」晏魁輕聲道。

  「怎麼,你想說我鑽錢眼裡了麼?」付流藜斜他一眼。

  晏魁搖搖頭,笑道:「這樣很好,為夫就指望你替晏家發跡了。」

  「哦?」付流藜挑起眉尖:「是真心話麼?」

  「自然,」他彎了彎唇角:「在下不僅想要封侯拜相,還希望財運亨通。」

  居然毫不避諱就說出口了,付流藜揉著小肚子:「那……我們合作愉快。」

  世人誰不愛名利,求得就是升官發財。

  不過他們都很隱晦,直說出來似乎顯得貪婪低俗,在晏魁這裡,清高是不存在的。

  他非常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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