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午睡
2024-06-10 14:17:36
作者: 玉葫蘆
「昨晚?」晏魁不解,「夫人打了我,還要反過來同我算帳?」
這一點付流藜理虧,但不妨礙她惱怒。
索性伸手把人揪著進入裡間,付流藜壓低聲音道:「你為了報復我,把我掐得青紫,這點我可不能當做沒發生過。」
這種事情怪難為情的,但是再怎麼難以啟齒,也要說出來。
付流藜決不能忍受再一次這樣,憑什麼她捏著鼻子受苦受痛呢?
「我掐你?」晏魁先是不信,繼而想到了什麼,道:「給我看看。」
「你還不信?難不成我空口白話污衊你麼?」付流藜兩眼一瞪,有些生氣。
晏魁抬手伸向她的腰封,道:「我給夫人賠不是,我瞧瞧傷著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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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看。」付流藜拒絕。
大白天的要她袒露腰間給他看,這怎麼能行?
見她要躲,晏魁索性長臂一探,把人困在懷中:「你我早已坦誠相見過了,夫人還害羞麼?」
「這是基本的羞恥心,何況你看一眼淤青就能好了麼?」付流藜沒好氣地一推他胸膛,「我是警告你下回別這樣……」
「哦,夫人已經在想著下回了……」晏魁低聲笑了起來。
「……」付流藜咬咬牙,恨自己在他面前總是不夠伶牙俐齒。
她才不想要下回,昨晚最痛的,明明是那個地方。
以至於腰部被怎麼掐都沒察覺到,今早醒來還隱隱不適呢!
不過裡面是不是有傷,反正她看不到,能看見的都是表面痕跡。
晏魁倒沒有勉強她掀開給自己展示,大手摸摸她頭頂道:「休息吧,我不告訴別人。」
「……這還差不多。」付流藜咕噥一句,脫下鞋子爬到床上躺下。
不成想,晏魁也跟著上來了。
「你做什麼?」付流藜眉頭一皺:「你也要睡覺?」
他不置可否,雙臂枕在腦袋下,「左右無事。」
付流藜猶豫了下,院子裡沒人看守,要是有人過來怎麼辦?
午睡事小,她就怕剛過門便被『懶婆娘』的名聲給黏住一輩子,未免得不償失。
沒有猶豫太久,最終抵不過困意,她顧不上思慮太多,鑽進被窩裡很快睡著。
晏魁耳尖,聽著她的呼吸聲逐漸平穩均勻,不由有些愕然。
他側躺著打量她的睡顏,搖頭失笑:「也是心大。」
兩人才剛成親,壓根不熟悉彼此,這麼躺在一張床上,竟能瞬間入睡,她是無視他的存在麼?
大概這也側面說明了他的夫人有多疲累?昨晚他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點?晏魁難得反思自己。
付流藜一覺好夢,壓根不知道自己睡著期間發生了什麼事。
她擔憂的情況發生了,午後蘇心月過來找他們說話,不想在院子外遭到封河攔截。
內里主子睡下了,自然不宜招待誰喝茶。
蘇心月只得返回自己房間去。
晏魁沒睡多久就起身了,封河把事情告知他,他想了想,為防止此事外傳,少不得去把蘇心月給叫來叮囑兩句。
蘇心月先是詫異,繼而笑道:「哪用得著哥哥特意叮囑,心月才不是那等多嘴多舌之人。」
晏魁點點頭:「家裡沒什麼規矩,睡覺也不防事,只是說出去不好聽,怕她新媳婦難做罷了。」
邊上伺候的尹青聞言,連忙代為謝過:「姑爺體貼人,是我們小姐福分,今日之後我會提醒她的。」
得把態度擺端正了,再怎麼寬鬆的人家,也不會喜歡懶婆娘的。
「沒那麼嚴重,」蘇心月彎了彎嘴角,「昨天大婚過程繁瑣,嫂嫂必然早起晚睡,貪困也是正常。」
她再三保證不會拿這點小事去說,沒有逗留多久,便離開了。
尹青大大的鬆了口氣,心裡生出點歡喜來。
如今她瞧著晏家上下,個個都是極好的。
晏母的故事她聽說過,經受苦難的女人,待別人也會寬厚許多。
不僅頭一天就交出管家權,完全沒有立規矩的意思,可見是個好相處的婆母。
再說晏魁,尹青一開始對他成見挺大的,現在成了自家人,少不得換個角度看待他。
起碼此人成日面帶三分笑,即便自家姑娘說他虛偽,可這麼看著,也讓人生不出厭惡來。
尹青覺得,他能善待姑娘就行,是什麼樣品性她也懶得管。
還有就是蘇心月,這位表小姐,瞧著也好說話。
女子嫁人,無非是面對婆母姑嫂比較麻煩,只要解決好這兩點,日子才能過得活絡。
相比起以前的姑母付氏,尹青就隱隱懼怕著她。
付氏絕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喜歡在一旁幫著出主意,她似乎忘了,自己是付老爺的姐姐,而不是他娘親。
幸而老天有眼,硬是使得這個婚事告吹,原來真的有更好的等在後頭。
付流藜醒來後,時辰已經不早了。
她是被尹青給叫醒的,怕繼續睡下去晚上失眠。
而且也該洗臉醒醒神,待會兒要去前院吃飯呢。
晏家人少,每一餐都是大家一塊吃的,平日晏魁當值,餐桌旁就晏母和蘇心月兩人。
尹青心情好,把下午的事情說了,順帶誇了蘇心月幾句。
「蘇姑娘一口一個嫂嫂,叫得可親熱了。」
付流藜伸展腰肢,道:「她敬著我,我自然也好好敬她。」
蘇家父母遭難,蘇心月早年就跟著晏母,被當做親生女兒一樣養大的。
過個一兩年,她也要說親了呢。
「不只是她,姑爺也是,」尹青壓低聲音,「姑娘就忘掉清泉寺的事情吧,從新開始認識彼此。」
「他在外間麼?」付流藜問道。
尹青搖搖頭:「方才走出去了。」
付流藜通過屏風沒看到人影,輕嘆一聲:「米已成炊,說什麼都晚了,來之前我就想好了,你別擔心。」
「好歹姑爺不是難說話的人,」尹青勸道:「而且長得一表人才。」
「噓,」付流藜瞥她一眼,笑了笑:「這一點更值得警惕。」
這丫頭不懂,好看的人往往更危險,因為他們不會把險惡用心掛在臉上,甚至沒來得及產生防備心理,就被蠶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