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交接

2024-06-10 14:17:31 作者: 玉葫蘆

  「喝,這就喝,快起來吧。」晏母那滴淚沒忍住,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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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流藜有些無措,看她情緒激動,還要喝茶,不由道:「慢點喝。」

  「姑母這是喜極而泣,嫂嫂別介意。」一旁扶著晏母的女子出言解釋。

  付流藜扭頭看她,才發現這不是晏母的丫鬟。

  小姑娘大約十三四歲,長得白白淨淨,叫她嫂嫂?

  晏魁扶著晏母坐好,喝了一口熱茶,才介紹道:「這是我舅家表妹,早些年父母遭了難,如今就是晏家的小姐。」

  這話的意思是,她一直住在晏家,雖然沒有過繼,但也沒差了。

  「我叫蘇心月,恭賀哥哥嫂嫂新婚大喜!」蘇心月彎眉一笑。

  付流藜想起來了,晏魁曾透漏過他有個妹妹,原來就是這位表妹。

  晏母喝了兒媳婦的茶,給了一個厚實的紅封,扭頭讓嬤嬤擺飯。

  早晨第一餐,一家團圓。

  起初付流藜帶著點拘謹,畢竟面對長輩,怕她會挑剔規矩或是例行訓話,不過沒多久便慢慢放鬆下來。

  晏母草根出身,家中沒有什麼祖訓傳下,只讓她和自己兒子相互包容體貼。

  不僅如此,她對付流藜說話還挺謹慎,擔心這大小姐會不會有小點脾氣之類。

  兩人這么小心地彼此試探,倒也場面和諧。

  晏魁只在一旁看著偷笑,完全不干預她們女人之間的初次接觸,飯後就坐在一旁,看晏母叫來下人訓話。

  當著全部人的面,她頭一天就把管家權交出去了,表明對兒媳婦的看重。

  雖然晏家小門小戶,管家權不代表什麼,但好歹晏魁現在是司馬大人,而晏母又年輕著。

  即便她繼續管家,旁人也不會說什麼。

  晏母既然給了,付流藜不好拒絕,只能乖乖接受。

  她在付家沒有管過家中事務,都是母親秦氏打理,不過接收了一部分商鋪練手,許多事情處理起來遊刃有餘,說不準比晏母還能耐些。

  付流藜沒想顯擺什麼,別明著出錯就行。

  晏家一個二進宅院,需要的粗使奴僕不多,不過是管著庭院,灑掃洗衣廚房。

  晏母西苑嬤嬤兩個、丫鬟一個,蘇心月住後罩房,配一個丫鬟,晏魁院裡則一個嬤嬤一個封河,再無其它。

  付流藜帶來尹青和阿肆,統共加起來十幾個下人,細細認一遍,基本能記住大概。

  家裡沒有什麼事,無非是逢年過節時候,與其它家往來送禮,這也不難,因為晏魁交好的大部分是武將,不拘小節。

  禮節方面別太離譜,沒人會計較。

  讓晏母比較頭疼的是,晏魁手裡發展的商鋪。

  「我不擅此道,只能幫忙看看帳本,店鋪巡視大部分是長戈休沐時候自己去的,」晏母揉揉額角:「往後少不得勞動流藜了。」

  她早打聽過了,付家雙生姐妹,姐姐行商有些能力。

  「娘親,這是我應該做的。」付流藜樂意之至。

  若要她成親後日日蝸居後院,她還不能忍受了。

  偶爾外出,才不至於悶得慌。

  何況她自己手裡現銀也是要開鋪子賺錢的,一起打理正好不過。

  晏家商鋪沒有幾個,細論起來,他們家底遠沒有付家豐厚,全靠晏魁得到的賞賜與俸祿,拿著閒錢出去行商。

  但士農工商,有官職在身的人,不是小小商戶比得過的。

  交接完畢,付流藜讓尹青捧著帳本,跟晏魁去庫房看看。

  裡面放的是各種價值不等的物品,有同僚送的,有大將軍送的,也有皇帝賜下。

  晏魁直接把庫房鑰匙和出入帳冊交給她了,半點沒有猶豫。

  付流藜就這麼掌握住晏家所有家底,只除了這座宅子地契了。

  既然要接手,庫房裡的物件是否與帳目一致,也該清點之後再落鎖。

  付流藜留下尹青幹活,清點整理完畢之後,再把她嫁妝里那些瑙箱字畫也收進去。

  一通忙活,將近午時才閒下來。

  付流藜昨夜沒休息好,又大清早起來,午飯便沒多少胃口。

  怕晏母看出什麼,勉強吃下一小碗。

  飯後,她看向賦閒在家的晏魁,問道:「我可以去睡覺麼?」

  皇帝念他大婚,給放了三天假,能一直陪到新娘子回門之後,再去當職。

  晏魁這麼閒著,付流藜丟下他不管自個兒睡覺,似乎不大好,所以有此一問。

  「夫人累了就去休息,」晏魁抬了抬眼:「無需問我。」

  付流藜撓撓臉蛋,側目看他:「不會傳到娘親耳朵里吧?」

  這才第一天,就落個懶惰名聲,後面可不好辦。

  晏魁瞬間猜測到她的顧忌,笑道:「我娘心地寬厚,不會介意這個的,我不說就是。」

  「不介意也別說,給我留幾分面子,才能更好的跟她相處。」付流藜希望他有點眼力見,千萬別搞事。

  晏魁哦了一聲,湊近過來,放低嗓音:「許多事我都可以配合夫人,夫人又有何表示呢?」

  「什麼表示?」付流藜眯了眯眼:「你配合我,我自然也配合你。」

  在晏母面前,在其它外人面前,不需要一個賢惠溫順的妻子出現麼?這不就是她相互配合的成效?

  「夫人誤會了,我指的是房事方面。」晏魁淡淡補充。

  付流藜先是一愣,繼而臉上一紅,抿抿嘴道:「青天白日的,說什麼呢!」

  即便身邊沒有第三人聽著,也覺難以啟齒。

  「夫人莫是忘了,你也是大白日懷疑為夫不能人道。」晏魁似笑非笑的提醒。

  付流藜神情微僵,暗暗咬牙:「胡說,我不曾懷疑。」

  「那大舅子為何那般誤會於我?」他揚起眉梢:「男兒大丈夫,豈容污衊,想來我要找他對峙清楚。」

  「我、我起先懷疑的是你有其它隱疾。」付流藜解釋道。

  「什麼隱疾?能給為夫一個自證的機會麼?」晏魁逼近她。

  她答不出來,後退一步躲開他,卻被伸手攔住。

  「走開,我要午睡了。」她撇開他的手臂。

  晏魁笑笑道:「夫人還沒回答我。」

  「行,你天賦異稟厲害極了,是我誤會行了吧?」付流藜兩手一叉腰,觸及痛處,忽然想起算帳,怒道:「昨晚的事還沒說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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