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哄侯爺
2024-06-10 13:05:16
作者: 米小來
林靈放了小半碗血,換了一隻小羊劃了傷口,將她的血塗抹在羊的傷口處,甚至全身各處都稍沾了些。
王明修又扎針給明卿餵了半碗驅蠱的藥,迫使蠱蟲從明卿的身體裡出來,去尋新的宿主。
這一次相對順利一些,明顯能看到蠱蟲在往傷口處動。
臨到傷口處,它不動了。
王明修原是打算直接動手,扎了蠱蟲,可蠱蟲不動,他也不能動手。
只能將羊的傷口與明卿的傷口扣在一處,緊緊粘合,兩人的血,溶合在一塊。
如此,蠱蟲以為,是同一個宿主,因著明卿體內有驅蠱的藥讓它難受,它便往藥效更少的地方去,花了兩個時辰,小羊突然動了。
小羊乖巧是因著王明修給下了點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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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迷藥失效了,蠱蟲也進了小羊的體內。
蠱蟲發現宿主不同,開始在小羊的體內亂動,王明修立刻給羊扎了幾針,羊兒不動了。
「怎麼樣?」一個個都盯著他看,等著他宣布結果。
「成了。」
子蠱已經從明卿的體內引了出來,但子蠱消耗了明卿太多的元氣,要補回元氣也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一個瀕臨死亡之人,哪怕是救了回來,也要細細將養著。
……
李九言一身風塵僕僕的回府。
他安排人手動了許家,皇后和太子背後有許家支撐著,一旦許家有事,太子和皇后也不能坐視不理,坤寧宮在內宮,他的手伸不了那麼長,許家在外頭,他還是能安排的。
給許家製造了幾件麻煩,引得皇后和太子,前後腳到許家救急。
界時,他再想法子尋得母蠱。
「夫人呢?」一進迎升樓,未見林靈的人,奶娘帶著卿卿在院子裡玩兒,元喜這會在她自己院子裡養著臉上的傷。
綠從匆匆趕過來。
「侯爺回來了,夫人就後面的竹院裡,奴婢這就請夫人回來。」
「不必。」李九言阻止綠從,他進屋快速的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隨即也到了竹院,這會兒,竹院院子裡站了好些人,雲從,王明修,無因都在。
他還看到了林靈和地上躺著的兩隻羊——
他目光沉了沉。
「這是怎麼回事?」
「你回來了。」林靈上前,正想告訴李九言一個大好的消息,可李九言的目光落在她綁著紗布的手上,他的語氣一緊,「怎麼回事?你受傷了?」他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李九言陰陰的看了王明修一眼。
王明修只覺得一陣口乾。
這不關他的事啊,他都不曾提過要林靈放血,是林靈主動放的血,還是她自個兒給自個兒刀的,真不關他的事。
但礙於李九言的神情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往後退了一步。
「一點小傷,不是王明修的錯,你不要怪他,是我自己弄的,王明修之前不是看了古籍嗎?我們就打算試一試,剛開始用雞血行不通,我身上流著我娘的血呢,最後就用了我的血,放心,只割了一刀,王明修已經幫我包紮過了,傷口不礙事的。」她知道他不開心了,急忙安撫他。
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忙給王明修使眼色。
讓他將地上的羊處理掉。
「無因,你好好照顧我娘,夫君大人,我們先回迎升樓。」
李九言面無表情的由著她拉出竹院。
她素來很少叫喚他一聲夫君,不是叫李九言,就是叫侯爺。
以往還叫聲將軍。
夫君這兩個字,向來是她有愧於他時,才會叫的。
「你別不開心,來,眉頭不要鎖著,這樣就不帥了。」竹院外,她墊起腳尖,撫平他微鎖的眉頭,「我真的沒事,現在也算是鬆了口氣,至少不必眼睜睜的看著我娘去死了。」
李九言輕輕執起她受傷的手。
「你該等我回來,不差這一時半會。」他語氣重重的,還是不太高興。
「是是是,我該等你回來的,只是那會兒用雞血一點用都沒有,想著是不是就要失敗了,是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我便狠下心要試一試,沒想到還真成了,這也算是還了我娘生我的恩情了。」
他執起她的手,萬分的小心亦亦。
林靈心頭微燙。
知道他心疼自己,劃開的傷口的確是有些疼痛的,可她心頭暖暖的,能救了娘,她其實一點都不覺得痛得不能忍受。
「別生氣了好不好?」她抱著他的手臂,一路走回迎升樓,小聲的哄著他,他素來不喜歡她受傷,有幾次她受傷時,他都不在她身邊。
他都自責自己沒能好好保證她。
這一回,她還自己把自己傷了,他心裡怎麼會好受。
李九言沒氣太久,捨不得氣她,見她手上有傷,還要哄他——,他如何安心。
「林靈,我沒生氣,我是心疼。」他嘆息一聲,「岳母的情況危急,也是無計可施,許家那邊,我已經挖了幾個坑,他們如願跳了下去,皇后和太子要將他們拉上來,也是要費一番力氣的,原是想憑此向皇后討解藥,現在岳母身上的蠱毒解了,也省了去找皇后。」
李九言心疼林靈受傷,接下來幾日,便親自盯著她。
「我真的沒事,你拿著朝廷的俸祿,不能整日呆在侯府的,你有事就去處理吧。」林靈被他緊迫盯人幾日,覺得他太辛苦了,還是去處理要事要緊。
「有事,會來侯府尋我,怎麼?咱們雖是老夫老妻,你已經不願意看到我了?」他黑眸沉深,俊臉上還帶著幾分委屈。
「沒有,我可願意看到你了。」林靈像哄卿卿一樣的哄他,這男人是嚇到了,他怕她敢劃手,下回就敢劃脖子,「你看,我的手很快就會好的,你整日留在府里會無聊。」
「陪著家人怎會無聊。」李九言不接受她的說法,「這幾日許家忙著收拾爛攤子,我留在府里,也恰了免了嫌疑,皇后就算猜到了,手上也沒有半分證據,你硬要把我推出去,是想把我推給許家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林靈總算是體會到,什麼叫身上長滿了嘴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