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陶園暗室

  丹露用雙手抱著菱形八卦銅扣擰了擰，感覺有點鬆動，心中一喜，就用上了勁，但還是擰不動，最後全身的勁力都壓上去，把吃奶的勁都用了出來，終於把銅扣扭轉了九十度，卻聽得咔嚓一聲，後廳北面的牆角緩緩打開了一扇門，丹露大喜，就走了進去，進去時敲了敲那張門，赫然發現這張門竟然是一張整塊石頭做的門，難怪自己怎麼敲也沒發現異樣。

  丹露走進石門，發現裡面居然是一條橫向的暗梯，足有一米五寬，兩邊都是用一尺厚三尺長的麻石條砌成的牆，靠後廳這邊的牆上對應著也有一個菱形八卦銅扣，丹露上去一擰，果然，旋轉幾十度後，石門又關上了，嚴絲合縫，看不出半點異樣。

  丹露就沿著暗梯走了下去，感覺空氣新鮮，並不陳腐，估計應該是有通風口，但下邊光線很暗，有好多間地下室。不過丹露還沒來得及看地下室裡面有什麼，就聽到了肖灑的喊聲，起初沒什麼，但後來聲音越來越焦急，丹露就扮了個鬼臉，只好出來見他。

  肖灑就問：「你發現什麼地方不對勁？」

  丹露：「別著急！你先去外面買一盒火柴回來，把書桌那盞煤油燈點燃再說。對了，進來時把門反鎖上吧。」說罷將陶園的那串鑰匙給了肖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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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灑不知道丹露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還是依著走了出去，不一回就買回了火柴，把書桌上的煤油燈點亮了。

  「門反鎖好了嗎？」丹露問。

  肖灑點點頭：「鎖好了。」

  「跟我來。」丹露再次擰轉菱形八卦銅扣，然後雙手捧起書桌上的煤油燈，走進石門，下了暗道，肖灑目瞪口呆跟在她身後，說不出話來。這也太詭異了，自己怎麼瞧了半天也沒瞧出什麼來呢？偏偏老二這小丫頭片子就一下看出來了！天賦啊！看來老二這小丫頭的天賦就是比自己高！自己都重生一回了，見過多少世面，可還是不如她！沒辦法，天賦，學不來的！

  更讓肖灑瞠目結舌還在後面，地下室共有四間，每間都排滿了各式各樣的木架，木架很厚重，紮實牢固，肖灑看得出來，這些木架居然都是用小葉紫檀做的，厚重堅固卻不失精巧，後世稱這種木架叫博古架。每間地下室的博古架上，都放滿了不同的物品，有的放不下，還放在了青石板鋪成的地面上。

  第一間地下室的博古架放的全是瓷器，肖灑大致看了看，有青釉、白釉、青白釉、黃釉、醬釉、紅釉、茶葉末釉、綠釉、藍釉、紫釉、青花、釉里紅、五彩、鬥彩、粉彩、琺瑯彩、素三彩等各色瓷器，形制有將軍罐、天字罐，荷葉形蓋罐、蟋蟀罐、瓜棱罐、葫蘆瓶、盤口瓶、玉壺春瓶、梅瓶、蒜頭瓶、琮式瓶、貫耳瓶、天球瓶、棒樞瓶、觀音瓶、賞瓶、扁壺、執壺、提梁壺、僧帽壺、高足杯、雞缸杯、如意尊、琵琶尊、蓮花尊、搖鈴尊、鹿頭尊、花觚、鼎式爐等，至於是何年代的，有待慢慢考證，現在肖灑一時間可說不上來。

  第二間地下室放的是石塊，博古架上擺放的是大大小小的名貴石頭，四大名石都有，壽山的田黃石、芙蓉石，昌化的雞血石，青田的封門青凍石，巴林的雞血石等等。以壽山的芙蓉石和青田的封門青凍石居多，擺件和印章都有。地上還擺著很多原石，估計也都是沒有打磨的四大名石。

  第三間地下室是銅器和金器，銅器居多，全是佛像和香爐，一尊佛像前一個香爐。丹露頑皮，一個按接一個數下去，一共是108尊。肖灑留意了，其中72尊是銅的，36尊是金的，金的相對而言小些，而香爐則全是銅的。

  第四間地下室相對而言比較空曠，除了四壁依舊擺著博古架，中間全部空了出來，有一張大書案，也是小葉紫檀做的，靠著四壁，博古架上全是小箱子，打開一看，有的箱子裡是金元寶，有的是銀元寶，有的是紅珊瑚，有的是珠寶，有的則是和田白玉和翡翠做的玉器首飾，有鐲子、吊墜、項鍊、戒指、扳指、玉帶等等，流光四溢。丹露又細數過去，共有八八六十四個小箱子。

  丹露將煤油燈往書案上一放，大聲歡叫著一下撲進肖灑懷中道：「肖灑，你發大財了！」

  肖灑被丹露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手忙腳亂，就喊道：「老二，你清醒點！」

  丹露雙手緊緊箍著肖灑的脖子不放，道：「肖灑，你說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肖灑溫香軟玉在懷，真有些不知如何自處，就用手拍拍丹露的肩膀道：「老二，冷靜！」

  丹露這才想起什麼，頓時滿臉紅霞，鬆開手一把將肖灑推開道：「你幹什麼？」

  肖灑委屈地看了丹露一眼，我幹什麼？我什麼也沒幹！你自己投懷送抱的，關我什麼事？但這話只能在心裡說說，要是真敢說出來，老二還不得跟自己拼命！

  書案上還放著一本冊子，肖灑隨意翻了翻，竟然是收藏目錄，但兩人此刻卻無心再仔細閱看。

  丹露一聲不響捧著油燈走了出去，肖灑自然也跟著走了出去，回到後廳，丹露關上石門，見肖灑兀自惴惴不安地望著自己，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好了，不怪你了！別繃著個臉，難看死了！」

  果然，丹露笑起來也有兩個深深的酒窩，美麗動人。以前怎麼就沒有注意到呢？肖灑問自己。

  走出後廳，丹露從肖灑手裡拿過鑰匙，把後廳的門鎖好，又將鑰匙鄭重其事地交到肖灑手裡道：「從現在開始，陶園後廳不再向任何人開放！」

  肖灑嘀咕道：「你當每個人都是像你這樣的鬼精靈！我轉來轉去轉了那麼久，不是什麼都沒看出來嗎？我估計陳家人也根本不知道陶園裡還有暗室，不然他們又豈會把它賣給我。裡面隨隨便便拿一樣東西，都不比十萬塊錢少！」

  丹露：「這是肯定的，他們要是知道，陶園今天還能是你的？不過小心在意些總是沒錯的。」

  肖灑點頭道：「好吧，就聽你的！再說，我也不會隨便帶外人進陶園來。」

  丹露：「你今天周末不回鄉下嗎？」

  肖灑：「現在想回也回不了家，沒公交車了。」

  丹露：「那你準備回學校去住嗎？」

  肖灑想了想：「我打算今晚就住這裡了，等會就去買被子鋪蓋，反正其他都有現成的。」

  丹露：「那行，走，我們現在就買去。」

  肖灑：「你也去？」

  丹露理所當然、天經地義地道：「我不去，你知道買什麼？去哪裡買？買多大尺寸的？」

  肖灑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