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幸福的味道
2024-06-10 10:57:56
作者： 一壺濁酒
吃完晚飯，肖灑想收拾碗筷洗碗，卻被袁麗趕開了：「去複習功課。」
肖灑無奈，道：「我去伍和平家裡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袁麗：「去吧，早點回來。對了，你等一等，替我把這個盆子還回去，昨天跟你伍家滿嬸借的。」說罷袁麗取了盆子過來遞給肖灑，又從碗櫃裡拿了兩隻雞蛋放在盆子裡。這是習俗，借別人家的碗盆，沒有空還的道理。鄉下人實在，做人的情也長、意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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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灑找伍和平，是跟他結帳，送貨款一周一結，這是肖灑事先跟伍和平、袁旦、七姑爹劉力三人都約定好了的。
帳目是每天都記好了的，兩人核對無誤，伍和平用白紙打了收據，肖灑付了貨款及工資款，上一周的錢貨就都結清了，也沒用多久的時間。肖灑又跟伍和平說了一會兒閒話，無非吹牛打屁，就告辭回家。
可回到家裡，就感覺氣氛不對頭了，袁麗眼睛紅紅的，顯然哭過了。肖靈回來了，很懂事地撲在桌子上做作業。
肖灑就問：「媽，你怎麼了？」
袁麗卻笑了，道：「沒事，剛才眼睛進了飛塵，現在沒事了。」
肖灑見袁麗雖然眼睛紅紅的，但並沒有什麼愁緒，倒像是蠻開心的樣子，也就不疑有他，從書包里取出一個紙包給肖靈，這是他放學後特意跑去「南北特產副食品商店」買的。
肖靈打開，驚喜地叫道：「蛋糕！謝謝哥！」拿起一塊先遞給袁麗：「媽，你先嘗。」
袁麗輕輕咬了一小口，就道：「你吃吧，我剛才晚飯吃飽了，不想吃了。」
「嗯嗯。」肖靈早已將蛋糕送進了嘴裡，又不好意思，對肖灑道：「哥，你也吃。」
肖灑搖搖頭：「哥不愛吃這個。媽，我進去看書了。靈子，記住，寫作業時頭抬起點。小小年紀，別把視力搞壞了！」
「記住了！哥，我想送兩塊蛋糕給小敏去吃可以嗎？剛才她總是給我挾菜。」肖靈道。
小敏就是二伯的大孫女肖敏，年齡只比肖靈小几個月，和肖靈極親。
「隨你。哥既然是給你買的，你愛給誰吃就給誰吃。」肖灑道，說完進自己屋裡看書複習。
過了半個來鐘頭，袁麗進屋來，手裡拿著一瓶剛打開的荔枝罐頭和一片勺子放在肖灑看書寫字的木板上，道：「你爸剛去店子裡買的。」
肖灑心中溫暖，道：「小妹喜歡吃罐頭，給她吃吧。」
袁麗在肖灑身後將坐著的他輕輕抱進懷中，道：「你爸買了兩瓶，她正吃著呢。」
肖灑好久沒有被老媽這麼親熱的抱過了，聞著媽媽那熟悉的親切的味道，眼眶就濕了，母子兩人久久無語，都覺得特別的溫馨和甜美。
也不知過了多久，袁麗鬆開肖灑，揉了揉他的頭道：「吃吧，吃了你爸會更開心些！」
肖灑就用勺子挖起一顆荔枝轉身送進袁麗的嘴裡，袁麗含笑吃了，道：「真好吃！你吃吧，吃完了好做作業，我不打攪你了。」袁麗從口袋裡掏出十塊錢放在肖灑的文具盒裡，轉身走出去。
晚上十點來鐘的時候，肖靈進屋睡覺，隔著布帘子對肖灑道：「哥，媽今天不是眼睛裡進了飛塵，是真哭了。」
肖灑就嚇了一跳，急道：「出什麼事了？你怎麼不早說？」
肖靈：「哥，你別急！沒出什麼事。媽就是看了你的月考試卷後就哭了，哭了後又笑，笑了後又哭，爸爸還罵媽媽是個神經病！」
肖灑頓時明白了，又是那篇月考作文害的！不過倒是放下心來了。將老媽給的那十塊錢放進肖靈書包的文具盒裡道：「小妹，我放了十塊錢在你文具盒裡，你別跟爸媽說，自己做零花錢用，想吃什麼就自己去買點。」
肖靈急了：「哥，我不要，那是爸媽給你的，你上高三了，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肖灑：「小妹，哥告訴你一個秘密，哥現在能掙錢了，你要是想買什麼東西，儘管跟哥開口，哥保准讓你滿意。」
肖靈：「真的嗎？」
肖灑：「當然是真的，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肖靈一想，哥確實從來沒有騙過她，就道：「哥，那我想買一個頭髮箍，粉紅色的那種可以嗎？」
肖灑從口袋裡又掏出五十元錢放進肖靈的文具盒裡，道：「當然可以，錢放你文具盒裡了，你自己去買吧。」
一個頭髮箍再好看也不過二、三塊錢，五十塊錢，相當於一個小學教師兩個月的工資了。肖灑之所以拿這麼多錢給肖靈，是受了前世的影響，都說女兒要富養，他現在看自己的小妹，有點像看閨女的感覺。
卻見布帘子一掀，肖靈就下了床，跑過來趴在肖灑身上往他臉上啄了一口，又飛快跑回去上了床，道：「哥，你真好！」
「胡鬧！趕快睡覺！」肖灑又好氣又好笑。
肖靈：「哥，我看到你的月考成績通知單了，你又是年級第一名了，真好！下次期中考試我也要拿年級第一名，讓媽也哭一個。」
肖灑笑出聲來：「傻丫頭，讓媽笑不好嗎？幹嗎要讓媽哭？」
肖靈：「我看得出來，媽今天哭的時候其實特別開心，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我想了很久，那應該就是幸福的味道吧！我也想讓媽媽因為我也幸福一回！」
肖灑鼻子一酸，聲音異常溫柔：「小妹，你一定能做到的！爸爸媽媽都會因為你而更開心，更幸福！加油！」
「嗯嗯，加油！」